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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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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东寺突然塌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人说是有脏东西”
“别胡说,不是说有小帮派火拼吗?”
“你见过小帮派火拼约在寺庙的吗?”
……
洛山午餐的食堂素来热闹,这会儿人声嘈杂里还能依稀辨出这几句来。
这些流言都因东寺坍塌而起,当下残垣附近已经拉起了施工围墙,但先前尚还是拉着警戒线时拍的一堆废墟照片早已传开。
篮球部几人光在食堂里端着餐盘找座位这会儿工夫,有关东寺坍塌的说法就听了不下十种。几人穿行其中,即使不想听,这传言也自然而然就钻进耳朵里,更何况还有几个抱着好奇心的听得极为仔细。
因着人多,几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落座。
“诶,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新闻也只是播报了东寺突然坍塌。”刚一坐下,叶山小太郎就迫不及待开了口。
“那种坍塌,很难让人相信是自然力量啊。而且新闻播报也是语焉不详,大概是真的有什么吧。”实渕接了话茬,说完转过头去,看向赤司,“征酱觉得会是什么呢?”
“玲央姐说的有道理诶,”叶山这会儿吃着一口东西,含糊不清地应和着,看向赤司,快速把嘴里的东西咽下才问道,“赤司你这里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叶山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交换什么重要情报般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神里的兴奋却愈演愈烈。
一旁篮球部其他几人也好奇地看向赤司,却瞧见赤司异色眸子凉凉地扫视一遍。
缓了缓,才开口说:“啊,是和大多数人无关的事情。”
篮球部几人毕竟也是心思活络的,自然就明白了,赤司这话里头的意思,是在让他们不要再探究了,因此,这会儿再怎么有好奇心也不能继续问下去了,一个两个也就只好收回了视线,转向面前的午餐。
只有坐在赤司旁边的实渕凑近了小声说了句:“所以,征酱果然知道啊。”
赤司到也不介意,只笑了笑,说了句:“吃饭吧。”语气平和,听不出来什么意味。
而后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饭后各人有各人安排,也就就此散去。
坐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赤司坐在未分结果的棋局前,捏着颗棋子思索。
东寺坍塌,他确实是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算是直接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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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还得从赤司戴在身上的那个木质护身符突然从中断裂开始。
升学考结束那日,赤司照常回家,路过街头篮球场,一阵说不上来的不适感让他驻足,不过这一会儿工夫,挂在包上的护身符如有了灵识一般飞到他面前,散发着莹莹蓝光,而后便忽地从中裂了开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诡异了起来,整片区域弥漫着一层叫人看了就觉背后发冷的黑气。
面对着这过于不科学的景象,饶是赤司也感到心惊,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赶紧离开。但他刚有想要离开的动作,就被从地里钻出的不明黑气扯住了脚踝,他稍一用力,那不明东西竟然极快地顺着腿向上缠来,一些奇形怪状大致能叫人辨别出眼睛嘴巴的东西慢慢向他靠近,一边还发出一些近似磨牙的声音。
到底是没见过着骇人光景,赤司维持着几分表面的冷静,心下却已是慌了神,尝试着呼救,那黑气却已经缠上了面部,尝试着挣扎也毫无效果。
几乎绝望时,赤司模模糊糊感觉自己的眼有些灼痛,忽听见了带了些急切的少年音,“滚开。”
然后那些东西就真的霎时间退开,赤司本在挣扎之中,一下子失了禁锢便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听见一旁有跑动的声音便下意识看了过去,银灰色头发的少年迅速跑到他身旁,紫色的眼里盛着焦急和担忧,“大芥?”
?
赤司他,听不懂。
不过这并不影响赤司理解少年此刻是在担忧他,毕竟少年的神情已经表现出来这一点了,强定下心绪,眼部的灼热感尚未褪去,却还是礼貌地说了句:“多谢,我没问题。”言罢站了起来。
那人却依然一脸担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说一遍:“大芥?”
赤司领会过来,旁人都能瞧出来,他的眼睛恐怕确实有些问题了,“放心吧,我没事。”
“棘。”远处有人冲这边喊了一声,少年立马回过头去,冲着跑来的熊猫和少女挥了挥手。
赤司看着一少女和一熊猫跑过来,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那个,确实是海对面那个国家的国宝吧?是的吧?这是成精了吗居然会说话?
那两人显然也看到了赤司,熊猫开口道:“你还好吗?感觉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咒力在外溢而且很混乱。”一旁的少女也开了口,“你老师就这么让你出来接任务了?也太过分了吧。”
赤司听了一头雾水,“咒力,是什么?”
三个人闻言,也是一脸懵圈地看向赤司,霎时间陷入沉默,但赤司的神情却是不作假的样子,“居然,是没接触过相关事情的吗?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熊猫开口打破沉默。
一旁的少女顿时一脸头痛,“搞什么啊居然是真的不知道吗?”
还有银灰色头发的少年说着不明意味的“鲑鱼鲑鱼”。
“啊,很抱歉我确实不是很清楚你们所说的咒力。”
看着赤司确实一头雾水的样子,少女扶了扶额,“啧,麻烦啊。先自我介绍一下,禅院真希,东京咒术高专准二年级生。这是两位我的同学,panda,狗卷棘。”
“海带。”
“你好你好。”
“前辈们好,我是赤司征十郎,国三毕业生。”赤司也跟着做了自我介绍,“恕我冒昧,前辈刚才说的咒力,究竟是什么?”
禅院真希叹了口气,无奈道:“一时之间说不清,现在主要是你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吗?你没感觉?”
赤司抬手摸了摸眼睛,“只是有点灼热感罢了,这种感觉在消退。”这话确实是真的,那种灼热感只在方才被困住时格外强烈,一脱困,就开始慢慢减轻,不过几句话来回之间,已经减轻不少。
禅院真希也能感觉到到赤司四溢的咒力渐渐平复,知道赤司这话不是逞强。
“这个点,”一旁的panda开了口,“是放学的时间吧,你急着回家吗?”
“不算急,只不过放学有一会儿了。”赤司回道,言下之意倒也明了。
禅院真希接过话:“啧,不如这样,你先回去,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找机会再让老师帮你看看你的情况。”
想着刚才看到的奇怪景象和自己身处险境,赤司也明白这个提议确实是可行的,同时,他也确实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着什么,便应下来。
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此间禅院真希暗自打量着赤司,少年人面容稍显稚嫩,却已然有一些大家风范,方才那种情况下,虽然有怯意但还是保持风度,确实叫人佩服。
赤司征十郎。禅院真希心中默念,嘶,赤司,这个姓氏,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禅院真希思索地有些入神,panda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一下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没怎么啊,看你走神,在想什么?”
禅院真希摇摇头,“回去再说吧。”panda默契地没再多问,只转向赤司,“我们还要回去汇报任务情况,就先走了。”
赤司也明了三人这会儿确实是得回去了,“那么,前辈们再见。以及,感谢狗卷前辈今天相救。”赤司这话说得诚恳,狗卷露在外头的眼微微弯起些愉快的弧度,略有些沙哑的少年音自领下传来:“金枪鱼蛋黄酱。”
“那,就先这样,有事联系我们吧。再见。”
目送三人离去后,赤司驻足一会儿,暗自思索方才发生的事,余光扫见裂开的护身符,捡了起来。
手里的护身符,是极为朴素的模样,几乎是所有神社里都能求到的样子,只记得妈妈同他讲是出生时父亲给的,要时刻带在身边,这些年来他也仅仅是按着妈妈的话做这件事,从未想过这护身符竟还有奥妙。他不知道,这个护身符方才是在试图保护他,或者说仅仅是作为屏障。
思索无果,看着手里的护身符也看不出什么来,虽然称不上有多么不舍,终归是从小带在身边的,赤司还是把裂开的护身符放进包里,转身离去。
此后便是充实的假期时间,赤司没主动去联系禅院真希他们,那边也没人联系他,眼睛也没有再不适过。
赤司本想过询问父亲,思及那个护身符是父亲给的,猜测父亲或许有些别的安排,或者说,父亲并不想让他知道某些事情,也就作罢。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
直到约摸半月后,赤司难得在一堆额外的课程中得了空,刚摆好先前未下完的棋局,就被叫去会客厅,说是有客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