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莫道桑榆晚》木雪瑶

22、第二十一章、仙踪似有曾

　　萧景宁说得平常，却将听到这番话的仙门众人们吓得面色大变。
　　任他们说得夷陵老祖有多残暴不仁有多该死，事实上到底怎么回事大都还是清楚的。不过是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惧，又加上深知夷陵老祖不会为他们所用故而联合毁掉罢了。
　　若魏无羡真个如萧景宁所言，领着鬼兵鬼将大杀四方，那时候刚打完射日之征的仙门绝对经不起这样的一战！
　　“我怎么能这么做！”魏无羡猛的站起来：“鬼道怎么能成为正道！”
　　萧景宁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淡定的倒茶：“有什么不可以的，世间规则本由人定，何来生而高贵，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魏无羡张了张嘴，道：“亡者本应安息，却为鬼道驱策，本就非正道所为，即便一时占得上风，也终不能长存。”
　　“那么，”萧景宁举杯在唇：“你用鬼道做的事，是错的吗？”
　　魏无羡苦笑：“我失控了，杀了我师姐的夫君，后来在不夜天，师姐为救我而死，我又失控了，血洗不夜天，不知杀了多少修士。”
　　萧景宁放下茶杯道：“那先生可真厉害，那些修士们竟然这么听你的话，集中起来让你杀。”
　　魏无羡：“……”
　　魏无羡无奈：“殿下不必讽刺，我本是去金麟台，想要给情姐和温宁收尸的，却看到为金子轩守灵的师姐，是我害她至此，被她看见了便慌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逃了。
　　而后便听人说金光善聚集百家，在不夜天撒情姐和温宁的骨灰，以此誓师围剿于我。
　　我正和他们对峙时，师姐忽然出现了，然后师姐为了救我将我推开，被一剑穿喉。
　　师姐在我眼前被杀，而我无能为力，都是因为我，所以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让所有人为师姐陪葬。”
　　萧景宁并未打断他，而魏无羡说得也似乎很平静，待他说完，萧景宁道：“所以金光善用儿子儿媳的命，借你之手将别家的修士给杀了，在你血洗不夜天之后，唯有金家独大，再无任何家族能够与他金家抗衡。”
　　“一派胡言！”金凌对着天上怒吼：“明明就是魏无羡杀了我爹娘！”
　　然而他看着四处，当年参与过而幸存的修士与他对上的眼都不由自主的移开，他不相信！
　　天上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殿下看得明白，”魏无羡深出一口气，道：“我只是没有想到，金子轩是他儿子，金光善怎会舍得。”
　　“这有什么？不过是平常手段罢了。”萧景宁难得的挑了挑眉，道：“这世间为求财权利禄而兄弟阎墙骨肉相残的难道少吗？看看你面前位，这是个皇女，在皇家，为了那个位置，曾有过多少腥风血雨。”
　　“那些修士各怀鬼胎，不可能全都那么蠢看不出金光善的阴谋，不过是看你性子好，抱着你不会大开杀戒的想法来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以及你太过善良。人善被人欺，说的就是你。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的不夜天，他们既然选择了听从金光善的话来杀你，总不能还期待你不反抗，那会有的后果他们心里都当有底，死得不冤。”
　　萧景宁缓缓起身，看着夜空，幽幽道：“若你没有那么多顾忌，谁要无事生非你便出手，教教他们怎么说话做事，见你不好惹，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什么玩意儿都来想要咬一口。”
　　魏无羡笑道：“那就不是我了。”
　　萧景宁道：“那你说，金光善和你，孰正孰邪？”
　　无言。
　　萧景宁并不在意，她道：“你知道吗，我们这里曾经也是有过修行者的。”
　　魏无羡看她：“那现在？”
　　萧景宁漫不经心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把茶杯放石桌上。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魏无羡问：“殿下从何得知？”
　　终于说到对现在情况有用的东西了！众人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然听到的东西让他们恨不得从没听过。
　　萧景宁道：“自遇你后，但有闲暇，本宫便进宫翻阅典籍，终于查到很古老的记载。说是当时修仙界中人凌驾凡俗界之上，便是人间帝皇，在修仙界人眼中，什么都不是。
　　那时这世上妖魔鬼怪横行，凡俗无力自保，便只能供奉修仙者，祈求得庇佑。
　　然修仙者要的供奉越来越多，但拿钱不办事的更多，凡俗敢怒不敢言。
　　忽而有一日雷电交加黑云压城，凡俗通通躲在屋里不敢出门，直到几日后黑云散去日月回归，这才敢出门。
　　从那时候起，那些修仙者与厉害的妖魔鬼怪再未出现过。渐渐的，这些修仙者也好，妖魔鬼怪也好，神仙也好，都成了传说。”
　　萧景宁轻叹一声：“也不知这典籍记载是否为真。但其实还是有玄门存在的，只不过他们没什么别的大不了的本事，也就合合八字、算算命、看看风水，厉害点的观下星象。像太仆寺便是干这些的，没什么权力。至于寿数，能活过耄耋之年便算长寿了，活的久的也就百二三十岁，再长寿的就没有了。”
　　看了看魏无羡，萧景宁问道：“若典籍记录为真，魏先生以为，他们去哪了呢？”
　　在萧景宁说起时魏无羡就听着分析着，如今萧景宁这一问，魏无羡有些迟疑的道：“天道清算？”
　　“或许吧。”萧景宁淡然道：“他们既然都能够不顾凡俗死活任妖魔横行了，想来也不会为了世间不受妖魔侵扰而舍身与妖魔鬼怪同归于尽。
　　但相对于虚无缥缈的天道清算来说，我更相信自作孽一些。也许便如你们那里的仙门一样，不思修行，只知排除异己，利益至上，说不准哪日他们自相残杀大乱斗，你们仙门仙术强大，打得天地变色也不是不可能。而后两败俱伤，被欺压久了的凡人趁病要命，让修仙成为历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魏无羡倒也觉得此言合理，但还有一样越不过去的。
　　“那那些横行的妖魔鬼怪呢？”
　　萧景宁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本宫是觉得，因为有修行者，所以才有横行的妖魔鬼怪，那些是修行者的责任。
　　既然修行者消失了，凡人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所以这些厉害的妖魔随之消失，剩下的便是凡人的能力能消灭的了。再后来，便只剩下因执念留存于世的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