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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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张精致的面庞后，沈眠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关上门。
她的记忆里还不错，再加上之前的那一次见面实在难忘，沈眠立刻就回想起了祈祷日之前他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情形。
沈眠本能地觉得，要是条件允许，他可能会立刻从对面的那一栋楼跳过来。
少女将自己的行李放进了房间内，整理的动作刚刚做到一半，就感觉到有精神力在试探着接触自己构建的屏障。
属于他人的精神力在外界一下一下地轻戳着那一层屏障，颇有种小心翼翼的意思。
中央塔这里不像是城区边缘处的出租屋，周围全是精神力A级和以上的学生，为了避免被关注，沈眠不能像是之前那样构筑可以隔离一切的屏障。
当然，如果找哥哥需要她大放异彩，她也不介意做一次眼镜学长口中的天才。
外面的那股精神力见沈眠没有反应，动作越发大胆，大有要钻破屏障向着房间内部钻的冲动，少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不太愉快地向着玻璃门的位置走去。
于是沈眠又一次拉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金发的少年并未回房间，他的手肘曲着搭在栏杆上，双手捧着脸看向沈眠的方向，见她再次回到阳台上，白皙的脸上又飘上了红晕。
他丝毫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你好呀，要和我去校园里逛逛吗？”
沈眠和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眸对视，她不说话，但有些惊讶的发现他的脸伴随着自己的注视越来越红，耳根也红了一片。
少年的视线有一瞬间的躲闪，他稍微动了动，好像在遮掩着什么不适。
这看上去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很容易害羞的人显然不可能在见面的第一时刻就喊别人老婆。
沈眠一皱眉：“……到楼下等我。”
中央塔两百天进行一次招生，虽然今天来的学生不多，但还是有往届的学生住在宿舍里，他们隔着这样的距离说话，难免会有些尴尬。
沈眠主要是害怕他又说出什么与新娘之类的相关话题。
在听见沈眠那么说的下一秒，少年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他点点头转身进房间，不知怎么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少年绊了一下险些滑到。
至于沈眠，她慢悠悠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楼看见了站在宿舍楼门前的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黑白色的制服紧贴着少年优越的身材，纽扣并未系紧，穿的很随意，可以看见颈部曲线和隐进衣服的锁骨前端。
沈眠注意到他戴着黑色的分指手套，半截白皙的手指露在外面，手背那一块是镂空的，手背上的线条极其漂亮。
少年比莱斯特稍微矮一些，但也有一米八左右。
沈眠垂眸，语气冷淡：“有什么事？”
少女冷漠的语气显然伤到了他，少年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些，声音还有些小委屈：“……你生气了吗？对不起，看到你有点激动。”
沈眠受不了他这样：“告诉我你的名字。”
金发的少年说自己的名字叫做路易斯·克劳德。
他是中央塔的二年级生，隶属A系，沈眠注意到他敞开的制服领口后、紧贴着皮肤的一条金属项链。
沈眠见过那样的标志，在哥哥房间里面的读物中有提及过，末世纪以前的恶魔多为这样的形象，巨大的羊角向着两侧延伸，充斥着神秘感。
沈眠现在清楚哈恩家族是中央城区的贵族，但不知道克劳德家族也不容小觑。
“我知道你的名字，”她刚要开口，路易斯亲昵地凑在她的身边，“沈眠，眠眠。我可以叫你眠眠吗？”
沈眠冷酷躲开他想要触碰自己的手，道：“抱歉学长，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意思应该还没有熟到能够直接称呼小名的程度。
路易斯愣在原地，一米八的少年硬是站出了一股无措感，那双浅蓝色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看着又要弥漫起水汽。
沈眠：“……行吧随便你。”
莱斯特接近自己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沈眠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莱斯特那样的人，但她对于路易斯这种好看哭包真是毫无办法。
少年的眼眶还是红着的，他带着一点点鼻音问：“那眠眠，我可以带你逛逛这里吗？”
沈眠正要拒绝：“我的行李还没…”
路易斯：“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的。”
沈眠与他对视半晌，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随后点了点头：“算了，行李不多……顺便，这里有什么可以买东西的地方么。”
她需要购置一些生活用品。
“那作为欢迎入学，眠眠今天要买什么，我来付钱就好。”
比起一个向导，路易斯更像是跟随着沈眠的小尾巴，他的目光始终都黏在她的身上，肉眼可见的出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在宿舍楼的三段区域都有大型的超市，路易斯带着她前往了最近的那一个，路易斯说他买单，作为被打扰的回馈，沈眠心安理得地接受。
“祈祷日之前就很奇怪，”她看着路易斯拎着的那些他觉得重要而购置的用品，“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对我那么说？”
路易斯浅蓝色而深情款款的眼眸注视她：“眠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沈眠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不清楚路易斯和莱斯特对自己那种将近病态的想要接触是为了什么，但显然、直接询问只能够得出“对你一见钟情”这样没用的回答。
路易斯勾着两个塑料袋，他压低了声音：“你不相信我吗？”
沈眠敷衍地回复：“一半一半吧。”
大概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和沈眠单独相处的时间，路易斯并不介意自己手中拿着的两大袋东西，少年提议去宿舍区之后的教学区逛逛。
教学区容纳学生进行理论学习、体质训练以及污染区模拟测试，最后一项与在中央塔学习时的几个大活动息息相关，很多学生对此感兴趣。
“如果眠眠你想要进行练习的话，随时可以叫我，”路易斯对她说，“需要陪练的话只要有我就足够了——如果眠眠需要，我也可以转到B系去做你的辅助。”
沈眠：“谢谢，但我不需要。”
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也不想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路易斯被接连拒绝，少年抿唇，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露出那种好像被世界抛弃一样的脆弱表情。
他清楚的知道。
在沈眠的面前，一次两次的掉眼泪还能够让她买账，但只要看多了，就会被轻而易举地抛弃。
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建筑物都是围绕着中央塔建设的，沈眠注意到从宿舍楼的区域出来之后，学生就渐渐多了起来。
像是路易斯这样穿着制服的人很多，白黑色的制服将学生们衬托出极强烈的精英感，但在人群中，路易斯也是极其容易被注意到的类型。
“是路易斯！”“路易斯大人今天也很好看~”
显然，路易斯是学校里的知名人物。
路易斯观察着沈眠的反应，后者完全没有反应，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对打招呼的人的不耐烦，但还是向着说话的几个人挥挥手。
“你们好哦。”
她会不会因为这个以为自己是那种乱搞的人？路易斯有些烦躁，天使面庞的少年心想：要不是为了留在这里和沈眠待在一起，他一定会把刚刚那群说话的家伙给全部处理掉。
而沈眠的脚步没有停留，她继续向前走。
整齐排列的教学楼乍一眼看上去非常气派，其实在C城区的时候，沈眠没有经历过正统的训练，并不清楚这些军校里会有什么样设施。
在普通教学楼之后，几栋外形别致、用精神力进行了隔离的教学楼吸引了她的目光 。
并非所有的中央塔学生都能够直接接触污染区中的污染体，就像是期末考之前会有几次阶段的小测来让学生们习惯考试一样，这里是进行模拟训练的地方，需要精神力接入设备。
痛感会在精神层面同步，可以调整同步率，如果SAN值有了波动，之后还要去医疗室进行SAN值稳定。
总要给人适应的过程。
沈眠扭头问很受欢迎的路易斯：“我可以现在进去吗？”
“啊，这里暂时不行，”少年见她终于和自己搭话，脸又微微一红，“因为这几栋教学楼的设施耗费较大，为了防止SAN值有问题的人进入造成破坏，必须得有通行证才行。”
他说的委婉一些，其实就是担心学生中有人被邪神蛊惑。
沈眠：“SAN值检测？我来的时候没做过。”
路易斯朝她笑：“明天会给你们做SAN值检定的，眠眠不用担心。”
沈眠顿了顿。
她的目光向下移动，在路易斯白皙的颈部上，那末世纪前象征着恶魔的山羊标志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路易斯说完见她没有反应，少年微微弯下腰，颈部的那一枚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晃了晃。
沈眠错开了视线：“知道了，谢谢学长。”
到时候……再用精神力糊弄过去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