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Why nobody f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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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一直不懂什么是爱。
直到我遇见了他。
——卷
我从未否认我的罪恶。
——飒
“呼，呼……”
身后是火光冲天的小岛，迎面而来的风里裹挟着燃烧过后仍留存余温的灰烬，有些许飘落在飒的身上。
“我……逃出来了？”
肺部为着呼吸与外界交换氧气，飒弯下身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
一切都是劫后余生，不可置信。
——就像二十分钟前谁也没预料到实验室会突然起火爆炸。
“08042号，请08042号进入实验室。”
不是幻觉！飒颤抖着手，一寸一寸地抚过拘束衣上扎紧的皮带。
火光渐渐暗淡下去，只有风中还飞舞着灰烬，像是盛礼过后绽放的烟花。
——华美而残败。
脑海中的幻觉再次将他包围了，飒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被拉上了帘幕，小号吹响了第一声号角，紧随其后的是圆润的双簧，手风琴拉奏出的像是舞曲又像是战歌，无数狂乱的尖叫潮水般涌来，渐渐将他吞没。
——“08042号，决斗开始。”
——“你有两个选择。”
——“一，杀死你的对手。”
——“二，被你的对手杀死。”
最开始武器架上是有枪的。他和他的对手面面相觑，手里提着枪，半截枪管拖在地上。手指是颤抖的，掌心一阵一阵出着汗，尝试了很久还是打不开保险栓，对手扔下枪，奔到架前抓起一把匕首，仅仅只是犹豫了几秒后，便握紧匕首向他走来——
咔嗒。
保险栓洞开的声音。再抬起眼，攥着匕首的对手已经跪倒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狼狈地痛哭流涕。
“求求你，我不想死……”“放过我，我会报答你……”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飒有些恍惚。那人膝行于地，面上涕泪横流，狼狈得像个小丑。
——如果可以的话又有谁想要杀人呢？
一阵极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飒猛地回了神，男人不知何时已悄悄挪到跟前，握着匕首高举双手，眼看就要刺了下去——
嘭。
飒举着枪，手指勾着扳机，启唇轻轻说了这么一声。男人吓得蜷成一团，像极了生着许多腕足的巨大章鱼，闭着眼瑟瑟发抖。
“给你三秒钟。”
飒垂眸望向男人，“三。”
“二。”
男人后知后觉地一跃而起，拔腿狂奔。
“一。”
第一枚子弹打中了男人的小腿。男人疼得抽搐了一下，受伤的腿在原地徒劳无功地弹了一弹后就颓然倒下，那条受伤的腿奇怪地向一边扭着，有鲜血汩汩流出。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所以你今天必须不得善终。”
男人用双臂支撑起上身，试图向前爬行，但似乎努力到最后也只是恶化了流血的伤口，再怎么努力都等同于徒劳无功。
第二枪打在男人完好的另一条腿上。小腿向上膝盖下方约五厘米处，位置与第一次造成的伤口分毫不差。
第三、四枪分别钉死在男人手腕动脉处，鲜血喷涌而出却又被高温瞬间气化，男人疼得只剩下张大嘴哀嚎的气力，身下鲜血涌作小小的血洼。
第五枪射入男人肺部男人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没了声，只从嘴里咳出一大团一大团混着血块的唾沫，浑身上下好似不听使唤一般不断抽搐，像是被斩断了手脚的傀儡娃娃。
先前那声尖叫几乎像一声绝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嘴唇翕动着，在努力地一张一合，吐出破碎的字音。
“……疼…疼…疼…疼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疼………”
男人努力想蜷缩起身子，一个类似于仍在母腹中祈求自我保护的动作，四肢却被钉死在地上，无法动弹。
“愿我们的父，纵行于地，所至之处生出火焰令那恶人悔改……愿我们的父……”
飒一字一句念着，这是他在禁闭室里看到的，以鲜血书写而成的文字，写这句话的囚人大概是个虔诚的基督徒，靠着这样微渺的信念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艰难地活着。他举起枪，扣下扳机。
最后一枪，打在男人额心，鲜血飞溅，男人惊愕着死去了，眼睛挣的大大的，眼球上密布着血丝。
十字架葬刑，葬有罪之人。
——耳边只剩下风声。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Why nobody figh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