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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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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烟笔直地从关横指间向上飘出,关横盯着叶谨成:“你觉得他不行?浪费你的时间?”
“不是。”叶谨成很干脆地回答。
“那是为什么?”
叶谨成眼神晃了晃:“我猜……他没有谈过恋爱。”
关横一怔,他没想到叶谨成会说出这个理由,随之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连这个都感觉出来了?”
叶谨成屏蔽了他的笑容,转过身,双手撑着窗台,望着天空中的一朵白云出神,那云朵应该是柔软的吧,就像顾立夏的嘴唇一样。
他拍过很多戏,但和男人拍亲热戏还是第一次,虽然有点尴尬,但他可以用演技来掩饰住自己的分心,相反顾立夏不行。
顾立夏全程都是不知所措的。这个男孩太青涩了,当他打开顾立夏的口腔时,顾立夏生涩得连动一下都不会。他只是触碰了下顾立夏的腰,顾立夏就敏感得全身都在颤抖。
他在拍摄中就想,也许顾立夏不该来接这部戏,对于一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第一部戏实在不该选择这个题材,这个尺度的。
第一次出来拍戏,第一次吻戏,如果演下去还会有第一次床戏,这部戏里有太多这个男孩的第一次,叶谨成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占用这个男孩太多的第一次。
关横见叶谨成良久无语,笑了声:“我还真没问过他有没有谈过恋爱,我琢磨着现在年青人这么开放,应该什么都做过了吧。”
叶谨成微微皱了下眉:“不像。”
关横从影棚回来一直阴沉着脸,这会儿难得笑得有点开心:“怎么,叶影帝大发善心,下不去嘴?”
“不要开玩笑,”叶谨成打开窗户,又转身走到沙发前,夺过关横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顾立夏应该了解自己,他的辞演是正确的,我若是你,就同意。”
“你就这么不看好他?”
“以他的状态,真的很难表达出你想要的效果。”叶谨成看着关横,“当然,你是导演,选演员你说了算,我与谁合作都一样。”
关横长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影视基地附近的一家火锅店中,顾立夏和徐航面对面地坐在了包间内。
火锅之上热气腾腾,白色的水汽时而阻隔了二人的视线。
徐航将几片涮得变了色的羊肉片放入顾立夏碗中:“哥们,你是咋想的?”
顾立夏情绪低落,目光落在那几片羊肉上,没有动筷子,半晌说:“我……没怎么想,就是有点受不了。”
徐航摇了摇头,撇嘴道:“当初哥们我可是劝过你的,说这戏不好演。可你呢?你还记得自己那会儿什么态度吧?”
顾立夏抿着嘴唇不说话。
“刚接到剧组电话时,你还表示坚决不演,可后来听说了叶谨成要演这部戏,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非得要演,说什么叶谨成是你的偶像,你就冲他也要演这部戏。”
顾立夏心烦地抓了把头发:“没错,我的确不稀罕做什么明星,也不想出道,我就是想见见我的偶像,我就演这一部戏,不行吗?”
“行,那你倒是好好演啊,发什么疯啊,说不演就不演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干得不地道。”徐航给顾立夏的杯中倒满了冰镇啤酒,“你又不是才知道这里面有和男人亲热的戏份。”
顾立夏握着冰凉的啤酒杯道:“其实我对与他的肢体接触并不反感,也不排斥,可就是……哎呀,怎么说呢,就是心理上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你懂吗?”
“不懂,”徐航很干脆地回答,说完又猥琐地笑了笑,“哎呀,你把叶谨成当成女人不就完了嘛。”
“他不是女人!”顾立夏瞪了徐航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嘭”的一声将空杯子砸在桌面上。
女人的吻应该是绵软的,可叶谨成带给他的是个具有男性力道的吻,激烈强势,充满了占有欲,叶谨成掌控着他的口腔,也掌控着他全身紧张的神经,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你跟我来什么劲!我他妈一分钱都没要,免费给你做助理,我还冤呢!”徐航对顾立夏的态度表示抗议。
“我叫你来的?”顾立夏怼回去。
徐航是顾立夏的同学兼室友,学服装设计专业的,从大一报到,两人就一直玩的很好,他知道顾立夏决定要拍戏,便死活要跟着来,说是自己要来体验人生,当作毕业前实习。
思及自愿,徐航收了气势:“行吧,你说了算。”他给顾立夏又满上了啤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们都无条件支持你就是了。你要真说不演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回学校!但钱的事……你给咱哥说了?”
顾立夏又一次喝干的杯中的酒:“我哥公司出问题了,没钱。”
“没、没钱?那违约金……”徐航眼珠一转,贱兮兮地说,“叶谨成挺帅的哈,真人比荧幕中更帅。”
“嗯?”顾立夏偏过头看他。
徐航嘿嘿一笑,试探地问:“要不,咱还接着演?”
顾立夏垂下头不回徐航的话,自顾自地说:“其实现在来看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关导也不容易,他为了让我演这部戏,拒绝了很多找他关系的人。再有,整个剧组都运转起来了,因为我停下了会浪费很多时间和金钱。”
“我去,你这不挺明白的嘛,你这人除了有时冲动点,哪都好。”徐航夹了片牛肚放在锅边涮,“你得对得起人家关横和剧组,还有你偶像,以叶谨成的咖位耽误一天得损失多少啊。”
“我知道。”
“哎,懂事。”
顾立夏咬了下嘴角,突然拿起筷子抢过那片涮得恰到好处的牛肚,放入口中,发狠地嚼完,说道:“叶谨成堂堂大影帝都能接受,我一个透明人有什么可怕的。夏爷我拼了,继续演!”
徐航举着空空的筷子,抬起头看他:“此话当真?”
“当真!”
“这回不带冲动的?”
“不冲动!”
“坚持到底?”
“你有完没完,”顾立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坚决拍到杀青!!”
徐航一拍桌子,叫了声好:“那你还跟这儿吃什么,快去找关横,今晚的开机饭不能取消,照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