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御用男主》元一乙

11、谁干的

　　11 谁干的
　　钱满满在民宿楼下等元泽烨，看见两人平安回来才松口气。
　　钱满满和简单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说元泽烨：“没有一个强大的心脏，真不敢做您老的助理。”
　　哪有他这种艺人啊，动不动就这样自己乱行动！
　　“那真谢谢你强大的心脏了。”元泽烨心情似乎挺好，没和钱满满犟。
　　简单自顾自上楼，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

　　次日一早，剧组正常开机，有当地八卦在剧组里传开，传到简单这里的内容变成了“昨晚山后头有好几个家族在聚众做法事，人多到引发踩踏事件，死了好几个人”。

　　简单第一反应是昨晚车七娘娘那件事。

　　简单微信和民宿老板的最后对话停留在昨天民宿老板的定位上。
　　朱宁昨晚都和单岩待在一起，不知道这个事，到处找八卦听，知道的版本比简单这个当事人还多。
　　吃饭时简单问朱宁：“真的死人了？”
　　朱宁嚼着肉，含糊不清：“嗯、啊，应该、可能、大概、是有。”

　　这回答放判断题里绝对打零分。

　　“没有出人命。”元泽烨不知何时从外头进来，给简单和朱宁的话题添加真实内容：“人群非法聚众、斗殴，场面无法控制，警察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倒地受伤，伤情轻重皆有，只不过没闹出人命。”
　　简单看到元泽烨自然而然地在他旁边坐下。
　　朱宁好奇：“嗯？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元泽烨掏出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地方新闻链接上：“新闻报道的。”
　　朱宁：“好吧。”
　　元泽烨扭头，似和简单寒暄：“简导昨晚睡得如何？”
　　简单语气很淡：“很好。”
　　朱宁嘴欠，什么都要插一句：“他睡觉质量杠杠的。”
　　“哦，”元泽烨半笑，“是嘛。”
　　简单给朱宁使眼色，让他闭嘴吧。

　　可惜朱宁看不懂简单使眼色的意思。

　　简单和元泽烨之间拥有的共同秘密实在太多。

　　什么睡眠质量杠杠的这种话，对于从前的简单来说，如奢侈品般奢侈。

　　从前耳朵听不见，简单就怕黑夜，怕闭上眼睛，恐惧情绪渐渐影响到睡眠。
　　简单的童年并不幸福，失聪那段时间整天以泪洗面，后来遇到对他好的姐姐和男朋友，简单就变成了“撒娇怪”，睡不着就要人哄着。
　　还是情侣关系的时候，元泽烨在简单睡觉前都要给简单念睡前故事，《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是简单入梦前的固定套餐。
　　分手后，简单把那两本翻烂的童话书打包丢掉，把他们的过往全丢掉。

　　成年人复杂的世界，永远无法用童话来解释。

　　简单收工后把本地新闻那条“踩踏事件”认认真真读了一遍。

　　官方报道是不能写“车七娘娘”“做法”这种字眼，记者描述的是祭祀先祖活动，无组织无纪律，引发人群骚/动、踩踏，记者报道上描写的是因为两族长之间口角之争，双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争高下，两派人推打起来。

　　新闻链接里还附带了现场图片，血/腥场面让简单越看越触目惊心。
　　简单无法想象昨晚如果没和元泽烨提前离开，是不是也会像照片里的受害者们一样被撞得头破血流。
　　退出新闻界面，简单找到元泽烨的聊天窗口，发了句没头没尾的“谢谢”过去。

　　元泽烨已读不回。

　　反倒是先前那位民宿老板，装疯卖傻，隔了一天才回复简单：“啊，你有来看吗？今年这场办得老大了，百年难得一遇啊，你有来吗？没来损失就大啦！”
　　可不“百年难得一遇”吗！
　　都上法制新闻了。

　　简单不管这位民宿老板是真不懂还是装疯卖傻，直接拉黑。

　　——

　　按计划来走，剧组在贵州拍摄还剩两天半，按道理顺利拍完这几天不是困难，可偏偏在最后一天上午，出了件大事。

　　元泽烨扑身救简单的短视频被人传了出去！
　　都是有话题热度在身的公众人物，微博一度瘫痪。

　　微博上传疯的视频是宋佳妮拿给简单看的。

　　简单正在导宋佳妮和绑匪的对手戏，就着宋佳妮的手机把那段不到十秒的偷拍视频看了一遍。
　　虽是偷拍，但视频画质清晰，堪比1080P。
　　视频背景站了一堆脸上打马赛克的工作人员。
　　简单踩在田垄上，背对着镜头。

　　镜头左右晃动，看着像要结束拍摄时，突然一个身影冲过来。

　　——那位被百万粉丝捧在掌心里的元影帝，奋不顾身扑向站在田垄上指挥导戏的简单导演。
　　锋利锄头无情飞过去，砸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土堆里。
　　元泽烨把简单严严实实护在身.下。

　　简单把宋佳妮的手机推开，叫宋佳妮回到片场原位，简单要把宋佳妮和绑匪的最后几个近景镜头拍完。
　　宋佳妮直起身，眨眼：“你就？就没什么要说的？”
　　简单面无表情，不温不火：“我要说什么？”
　　宋佳妮被简单看得不自在，讪笑两声，回到刚才的定位点，对着镜头摆出痛苦面容，继续拍摄。
　　等拍摄告一段落，场上演员卸妆休息，工作人员布置下一场戏的背景时，简单才又靠在他的椅子上，一边喝保温瓶里的水，一边刷微博。

　　简单在仔细看热搜和各家超话里的内容。

　　热搜是简单和元泽烨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剧组名。
　　更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冒出来。

　　简单有点不太理解，点进#元旦CP#这个词条。
　　仿佛进入新大陆。

　　短短不到十秒的偷拍视频，元旦（元单）CP粉群如春雷雨后的笋苗，一窝蜂破土而出。
　　元旦元单，元泽烨和简单。

　　网友们是万物皆可磕啊。

　　明明两人从未合作过，也从未在大众视野里合体交流过。
　　一个是海归影帝，一个是本土十佳导演。
　　网络上的人也可以用短短几秒视频磕出大段爱恨情仇。

　　CP粉建立的超话里热闹非凡。
　　“为什么是元单？不是单元？”
　　“身高定攻受。”
　　“不，纯爱战士接受不了演员攻导演受这种设定！有姐妹建单元超话吗？”
　　“这俩人，以前应该不认识吧？”
　　“虽然以前不认识，但不代表以后不能在一起啊！”
　　“看着好像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有太太剪辑吗？”
　　“有太太产量吗？”
　　“太太！饿饿！饭饭！”
　　……

　　简单全程眉头紧皱在看这些评论，没全看完。

　　就，离谱？

　　元泽烨和简单各自家超话里的唯粉们撕杀成片：勿扰！独自美丽！这么危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剧组现场就这么乱吗？那锄头多锋利？真砸伤人了怎么办？那些CP粉没脑子吗？这么危险的事情磕什么磕！

　　这，还算正常点。

　　简单收到元泽烨发来的微信。

　　元泽烨在隔壁组，刚看完那段视频。
　　元泽烨在简单发的“谢谢”两字后面跟了段话：“咱们剧组开机时辰你有没有叫人算过啊？”

　　剧情才拍不到二分之一，就接连发生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给元泽烨卸妆的钱满满偷瞥见这段短信内容，提醒：“哥，好事多磨，你这话还是撤回吧，虽然简单导演平易近人，但你说的这种话，其实多数导演都挺忌讳的。”
　　元泽烨把手机反扣一面，问：“他平易见人？”
　　钱满满点头，纯真无邪：“是呀。”
　　元泽烨嗤笑。

　　——

　　很快钱满满就自动收回“平易近人”这个形容词了。

　　被钱满满评价为“平易近人”的简单把所有人召集过来，整个人像吃了炸药，在现场发飙：“谁干的？”
　　“现在主动站出来承认我还能原谅你。”
　　“被我查到是谁，”简单一脚踹歪道具小木凳：“后果自负。”

　　无辜的小木凳在空中摇晃两下，嘭声倒地。

　　全场鸦雀无声。

　　大家伙们压低脑袋，降低存在感。
　　剧组演员还有几位老前辈，默契集体不吭声。

　　简单的背景是个迷，半路窜出来的十佳导演，圈内没几个人知道简单的背景深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宁是老好人，干咳两声，打破僵局：“是谁发的，如果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你私信告诉我，我……”
　　元泽烨用脚去把被简单踢歪的凳子勾正，好笑道：“都敢发网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承认？”
　　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