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红尘小童

10、第 10 章

　　点点滴滴
　　老大篇
　　早上送老大上学，下午有篮球课，他说篮球没气了，我看看时间七点二十几分，正常走十分钟时间到学校，便开始找打气筒。储藏间里翻了几遍，三个打气筒，确认气针不知道放在那里，心里莫名的来火。
　　老大在旁边催着：“时间不早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你看看，三个打气筒都被你们搞坏了！”“你自己起床晚了还怪我。”我一股脑几句重的语气，老大委屈的嘀咕道：“是老二搞坏的，又不是我。”
　　我想起来，几周前，老二翻出给篮球的打气筒，一起猛的给气球打气，一顿猛虎操作，然后看着大了小小了大的气球，哈哈大笑，我和老二打的多，老大只是友情参与，心里顿时一阵结郁。
　　“那你先拿着吧，我先问问你们学校门卫那边有没有打气筒。”简单收拾过东西，一边送老大，回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三十几，加上十分钟步行，时间紧凑，学校规定的时间是七点45到7点55时间到。
　　一路上两个人都闷闷不乐，我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提前晚上检查下篮球，怪别人没提醒下。走到小区门口，记得物业有配备，结果问了可以打气，但是没有气针。
　　老大在路上嘀咕：“门卫那边肯定也没有的。”
　　“我会给你们老师说的，请他帮你篮球打气。”一边宽慰他，知道他担心自己篮球没气，不敢告诉老师，怕麻烦别人，怕同学们笑。
　　我想起大班的时候，班级要求做环保的衣服，费了几个小时，我用报纸给他做了一身衣服，结果，到走秀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穿，内心觉得不够好，同比班里其他几个孩子，潦草的只是废旧盒子简单做了下，别人却没有多少尴尬，大大方方，只是孩子一场游乐而已。我内心怪他太敏感，不知道遗传了谁？小小年纪，为什么有那么多小心事。
　　一次带他去学乐高，平时都学得挺好，那天有了小情绪，我随口说道：“你不好好学，我就走了，让你一个人在这。”结果一整堂课，他就在门口看着外面，担心我走掉。
　　一幕幕在脑海走马观花，到了学校，问了门卫果然没有，我说你先上学吧，到时候我来给老师讲下。他一脸不高兴却不敢表达的眼神，让我记住了好久，转身没说话，没和我说再见。
　　我给老师发了微信，得到肯定的回复仍不放心，给第二个老师又强调了下，回家的路上，路过文具店，买了第四个打气筒。
　　老大的敏感让我几分无奈，成长的教育，男孩子一直期望他大大咧咧，一手担心自己做的多了，怕他经受不住一点挫折，一手担心那个细节没做到，打击大了不该承受属于这个年纪的所谓风雨。
　　为人父母的路上，一路忐忑小心。
　　老二篇
　　老二马上两岁半，除了语言稍微迟缓，个子偏矮，在家活脱脱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最近老给我耍心眼。
　　哥哥超市买东西，我告诉他：“不要玩，不要超市当游乐场跑来跑去，不要哥哥买了你不买，一会又和哥哥抢”，每次交代很多次，基本没效果，超市几个阿姨都认识他，有事逗他抱抱，他变得小心翼翼：“怕奶奶”，在超市门口先推我进去。
　　在家里抢电视，抢手机，吐口水。我语气重一点，绷着脸，他便一边“哼哼哼”个不停，转过头不看我，等一会一脸笑嘻嘻的，让人哭笑不得。
　　上个周末，告诉我要去捞鱼，因为刚刚办了一张会员卡，我变允诺了，期望他可以钓鱼安静一会，自己也可以有片刻的解脱，结果到了捞鱼的地方，压跟儿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对面的游乐场，我想起了上次捞鱼的时候，他盯着对面游乐场看，我当时赶紧把他抱走了，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念念不忘，明明说好的捞鱼被套路去了游乐场。说好了去公园喂鸭子，被套路去了另一个游乐场，老爹的心很累啊。
　　有一天晚上，在公园带着他散步，他告诉我“月亮”，我说：“是的，月亮变小了，下弦月”，脑海里想起了小时候课本的一篇文章，就逗他：“月亮被天狗咬了一口，所以变下了。”他一下爬我身上，低头不说话。我拍着他问“怎么了？”他说“怕”，“被咬了，月亮小了”，一路呜咽，我顿时懊恼自己的恶作剧。他说想妈妈，要回家，我惴惴不安了一路。
　　九月的桂花，满小区飘香的时候，我告诉他，是桂花香，等到风吹桂花落时候，我告诉他，桂花被风吹落了。
　　几个月来，每次路过那几颗桂花树，他告诉我“没花香，风吹落”。
　　不知道小孩子的脑海里，哪些能够让他们记忆良久那些又转瞬即忘，他们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忘记父母给的疼痛，只记得你的好。
　　真希望，在你们成长的路上，一路风景，大浪淘沙留在记忆里都是快乐和有意义的东西。
　　妻子篇
　　吴女士回家，三部曲“老大作业做完没，又没做，你再搞什么？”“看看人家谁谁，每天学这学那，给你报了那么多班，钢琴，围棋，画画，学而思，乐高，都学出来啥了，啊？”
　　“这道题，老师刚讲过，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为什么不懂，为什么不动脑子？”老大一脸惊怕和哀怨看着她，不敢说话。
　　“还不赶紧做，十点了，每天累不累，不会听一听话？”一阵静默，老大在作业上奋笔疾书。
　　“好好写，看写的字歪歪扭扭，擦了重写。”继续一阵静默。
　　“优优（老二小名），你能不能别捣乱！”“又摔东西，吐口水，别烦我，找你爸去。”“天天不睡觉，一到晚上胡吃海塞，个子还这么小。”“不要玩泡泡，不要在家里玩水枪。”“不要玩手机打游戏，整天给你爸学了什么？”
　　“你又成功的把老二带偏了”
　　“你说你，这辈子也就遇到我了，有啥成绩？没经济头脑，有正式工作，为什么不好好工作，尽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投资哪次成功了？股票亏了，投资打水漂了，借钱给同学，结果呢？也就是我了，换别人，早该你离婚了吧？”“离开我你行吗，孩子养得起吗？你爸妈干嘛了，自己不心疼自己孙子了？光嘴上说说嘛？谁不会啊？”
　　一家静默。
　　吴老大，说的都对啊。
　　那次吵架，她和父母说：“我宣布，明天要离婚。”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自己不吭声去上班了。
　　我在心里自己想想，也很生自己的气。那次她说：“我看到你就烦，我说，我也是啊，看到自己就烦”。
　　这么多年好像真的比较失败，将近不惑，一事未成。我终于忍不住电话：“我们去领证吧，我不想拖累你。”她回说：“好，我回头，在民政局等你，你拿好户口本身份证。”
　　我犹豫了很久，沉重的心情一路恍惚。
　　她一会微信说“每次都让我等你，你好意思。”
　　一会微信说说“我已经到了，外面冷，我先去KFC坐会”。
　　我一路无语，人生将何处？
　　民政局的阿姨说：“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两个孩子了”。压抑的办公室都静默。
　　贴心工作人员找了借口：“你们协议东西一个字都不能错，再去改改吧”。吴老大一转身说出去，我回头找不到她，等了好久，她看到我说“我不想离，再想想吧”。
　　那一刻，我转过身泪流满面。
　　生活，一点一滴，无论捧起的是责任，还是撒手的有爱。坚守和陪伴，是爱的最好诠释。

作者有话说

　　生活，一点一滴，无论捧起的是责任，还是撒手的有爱。坚守和陪伴，是爱的最好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