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迎接黎明的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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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林冈机场，在雨下的最大的时候，迎来了派克诺坦。后面的事情自不必说……西索以小杰奇牙的姓名相要挟的时候，酷拉皮卡的情绪差一点便要失控，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咬牙压制了下来。于是交换人质，小杰和奇牙平安归来，当然，西索看到团长的时候立刻抽了风般的全身颤抖起来之类的反应不再赘述。
飞空艇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地点，降落在友客鑫城西郊的一处废弃操场，附近便有一栋事先租赁好的破旧小楼，上得楼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我从小推车里搬出被褥桌椅之类的生活用品，匆匆布置了一番，几人各自挑了房间开始打扫。
“酷拉皮卡，怎么了？”旋律担心的看着捧着被子突然定住的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双眼凝望着虚空，停了很久才平静的开口：“刚刚……派克诺坦死了。”
“酷拉皮卡！”雷欧力大步冲过来接住了突然晕倒的酷拉皮卡。
……
接近午夜的时候，酷拉皮卡的高烧超过了40度，雷欧力身边只有简单的必备药品，我们只能轮流守夜，不断更换湿毛巾给酷拉皮卡降温。旋律不断的吹奏着具有治疗效果的曲子，但是半昏迷的酷拉皮卡始终眉头紧蹙。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来势汹汹，持续了一整天。而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陪伴着酷拉皮卡，不时用水湿润一下他干裂起皮的嘴唇。
雷欧力再一次测过体温，叹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再升温了，怪小姐，你已经很累了，下半夜换我来吧。”
我握着酷拉皮卡的手，摇了摇头，举板：“让我陪着酷拉皮卡吧，你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白天也一直在警戒，还是我来吧。只是一个晚上，没问题的。”
雷欧力用力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也好，我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便来叫我，我就在隔壁。”
我点点头，又替酷拉皮卡换了一块湿毛巾。
我想起酷拉皮卡倒下前的话：“刚刚……派克诺坦死了。”
派克诺坦死了啊……我不知道感知到派克诺坦死亡时，酷拉皮卡究竟有什么感受……拿出梳子慢慢给酷拉皮卡疏理头发，金色的发丝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枯涩的纠缠在木齿上，我松开梳子慢慢用手解着。
在林冈机场见面时，我有仔细的审视过派克诺坦。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女人，五官看起来仿佛有着犹太血统，冷漠的表情还有彩色玻璃珠一样的瞳孔，带着仿佛不耐烦一样公事公办的语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在决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前对着流浪的小猫微笑。
又替换了一块凉毛巾，我用酒精棉球慢慢擦拭着酷拉皮卡的颈侧、耳后。
那样的一个人啊……我想起在贝奇它饭店的大厅里，在那最后的一分钟，当我写下【束手就擒】四个字的时候，派克诺坦已经掐着小杰和奇牙的脖子将他们拎离地面……如果小杰他们不是仗着自己有作为人质的价值，如果当时库洛洛下的命令是就地格杀，我知道派克诺坦掐死小杰和奇牙时绝不会有半秒动摇或是怜悯。
但是，但是派克诺坦和库洛洛究竟是不同的，库洛洛的眼泪就像一场华丽的作秀，而派克诺坦的微笑，信长愤恨的泪水都是如此的真实……
我不知道想要说服自己些什么，当派克诺坦按照命运的轨迹走向死亡之后，我不能不说我深受震动。那种感觉很复杂，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也不是其他什么施予弱者的可笑感情，但也不是敬仰，不是给予英雄的致意。
我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与蜘蛛这一战，从一个月前开始做准备，中途经过种种变故，惊心动魄自不必说，那智力与意志的交锋，在生死一线处游走，我们几人通力合作，豁出性命去战斗，各个击破、以少胜多，让我明白了蜘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但与此同时蜘蛛们的表现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会去敬佩他的敌人，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蜘蛛这样的敌人并不值得敬仰——尽管他们很强大。
蜘蛛也懂得牺牲吗？我记得侠客说自己和信长的能力很普通，死去了也无所谓，但是小滴和派克她们的能力很特别，是旅团不可缺少的存在。蜘蛛们衡量性命的标准，不过是有用无用罢了。死生事大矣，然而他们并不敬畏生死，不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们横行于世，作下了那么多惨绝人寰的屠杀破坏，种种残暴虐行罄竹难书。罗斯金说：“残暴的本质在于缺乏感情。十足的不可饶恕的残暴，只是由于□□和精神缺乏教化与开发而产生的。如果灵与肉可怕的无情，它便能干出任何形式的极端的兽行和罪恶。”可是，他们真的是没有感情的吗？
我擦拭着酷拉皮卡的手心，不由的停了下来。
……唉……
不管怎样，对于我来说，蜘蛛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今后，希望永远也不要与他们见面吧……
突然，酷拉皮卡不安的在梦中摇头，我握住他寻过来的手，他又慢慢的安静下来。
酷拉皮卡的手很干燥，即使刚刚用棉球擦拭过，酒精也会迅速的挥发掉。我垂首注视着酷拉皮卡的睡脸，他的睫毛始终在不安的颤抖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
这场高烧会持续两天，其中的凶险，原作中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提及。酷拉皮卡的脸颊已经迅速消瘦下去了，下巴尖尖的突出来……我不禁用力握紧他的手。比我大出一圈的手传来火热的温度，那手掌上磨出的老茧还有各种细微的划伤，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它属于一个白皙纤秀的少年。我想起第一次在海神号上的见面，那个看起来冷静理智的优等生样的酷拉皮卡，被雷欧力随口一激便冲动的到狂风暴雨中的甲板上决斗；在猎人考试时，冲口而出的一句：“森林里不是有小溪、池塘吗！”在猎人协会的飞空艇上，细心的安慰小杰的酷拉皮卡；在揍敌客家笑着说“我们是朋友！”的酷拉皮卡；在小杰奇牙失陷后，迅速调整状态制定计划的酷拉皮卡……还有现在躺在我面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他……
谁能够知道他现在心里的苦呢……血海深仇，这个成语背后的含义……
只不过是高中生的年纪……他已经当上了猎人，独当一面，成功击败了幻影旅团。我想起原著中冷着脸默默挖坑掩埋窝金的尸体的他……在处理信长之前，对我说“你在门外，不要进来”的他……冷静的说出“刚刚……派克诺坦死了”的他……
这一场心力交瘁的交锋，对于我来讲都永不想回忆，更不要提酷拉皮卡了。那一次次咬牙忍耐下来的怒火与刻骨铭心的恨意，9月4日，他的火红眼整整一天都没有消去……
尽管我知道，他最终还是凭着过人的意志挣扎了出来，可那过程会是多么可怕的折磨和煎熬啊！
酷拉皮卡……我的眼泪滚下来，赶忙用袖子抹了，两手都握在他烫热的手上。我只能陪在你身边，酷拉皮卡，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陪在你身边。
看看窗外，遥远的天际开始出现茫茫的白光。就像英雄电影里演的那样，经过艰苦的战斗，英雄们赢得了胜利，总会有太阳破开乌云照耀大地……这是黎明前的曙光……
天就要亮了，酷拉皮卡……快点醒来吧……快点醒来吧……
【下面是观众点播——信长为毛死得很安详？】
信长窝金无责任小番外：
酷拉皮卡拉紧了小指的锁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信长白着脸，大口喘息了几下，眼神灼灼的盯着酷拉皮卡：“窝金……最后说了些什么？”
酷拉皮卡沉默了很久，久到信长都不再报什么希望的时候，酷拉皮卡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团成一团的纸扔了过去：“这是我在他尸体上找到的。”
信长费力的将纸团展开抹平，艰难的扯开嘴角笑了：“这……这个混蛋……又把老子的名字……拼错了……”
酷拉皮卡冷脸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男人难看的笑容，想起那个穿兽皮的野蛮人，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坐在马桶上的信长最后拢了拢头发，拉扯了一下衣角，努力坐直身体：“真是失策，竟没穿武士服。嘿……来吧，锁链怪，别让窝金等太久。”
酷拉皮卡闭上了眼睛，发动了锁链。
信长的头永远的垂了下来，黑色的发丝遮挡了他安详的面容，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粉红色的纸，那纸是心形的，上面用笨拙的字迹书写着一个名字。
……
【警告！下面这段是作者抽疯的结果，跟正文完全无关，请慎重选择要不要看下去！】
……
【喂喂，再认真考虑一下吧！】
……
【你真的决定了？那好吧……】
第二天，在开往林冈机场的车上，“那就是……杀死窝金的锁链吗？”库洛洛略有动容的侧头看过来，“窝金，最后说了些什么？”
酷拉皮卡眼中燃烧着烈焰，咬紧牙关——丫的！连你也！你个搅基团团长！
……
窝金贴身收藏着三张心形的纸，一张粉红色的，写着信长的名字，一张大红色的，写着库洛洛的名字，还有一张橘红色的，写着窝金自己的名字。
这三张纸是在流星街时小滴给的（富兰克林点头：是的，小滴不喜欢红色、橘红和粉色。小滴疑惑的摇头：我不记得给过啊），是流星街难得一见的东西，非常珍贵。某一天，年轻的窝金趁着一个人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三张纸，发了会儿呆，然后鬼使神差的把他唯一会写的三个名字分别写在了纸上。因为怕被人发现了笑话他，就好好藏起在兽皮的夹缝里。后来多少年过去了，连窝金自己也不记得这回事了。
……
破旧公寓里，酷拉皮卡发着烧，脑子里都是混乱的旅团CP：窝金X信长，信长X团长，团长X窝金，团长X派克诺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迎接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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