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斗争啊！》冷笑怪人

31、第31章

　　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劳动合同，劳动合同还没做啊！合同要重签，那么旧版的合同是不能用了，新版的要怎么做呢？起草合同本是法务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晋升调任制度》修订了，但是请假、休假的政策、外派政策，管理层的差旅问题，09年的预算……心中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我决定晚上回去好好理一理，排一下轻重缓急，林英也该用起来了。突然想起，于晓娜的事情还没处理，于是，把章芸叫了过来，“把于经理的邮箱给我一下，我知道你们有联系！”我看着她，她掩饰不住的兴奋，立刻就写给了我，我略一思量，就给她发出了邀请，岂不知，我这是在为自己挖另外一个坟墓。我忘记了这个集团的生存法则，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中间路线可走，我只念了于晓娜当年对吕晓烨的一念之仁，以为她是好人，却没有仔细分析她当年的动机，更没细想，也她的资历，为什么汪若明当年宁可用梁茹，花大价钱去北京请吕晓烨，也不愿意把她提起来，而是把她推到了PX项目去。
　　第二日，我先找了法务部的郑经理，跟他谈了劳动合同的事情。他分配了一个下属，华东政法毕业的一个男孩子给我这边，专门配合我们做劳动合同法相关的项目。虽然郑经理和程城以及俞凡总是形影不离，但是在我心中，我觉得他和他们不是同路人，还是不一样，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喜欢找他去商量。只是，自始至终，我都不明白，以郑经理之聪明，又是学法律的，难道没有看出俞凡他们的问题。
　　找了时间，我和林英谈了谈，表达了期望她能分担掉一些制度方面的修订工作一事，我打算把一些事务性的规章，如考勤，差旅、外派等交给她，这样粟清也能腾出足够的时间来支持劳动合同法相关项目，她爽快地答应了。林英这个人，可以算是个闷葫芦，只有“好的”，“行，知道了”，“我不知道”这几句话，也是因为她话少，但是做事情细心，我一般把薪资、绩效等相对敏感的工作都交给她，我一直期望能够逐步增加她的工作量，改变她在程城心中的印象，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可以帮她升一个级别，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我的这份心，似乎不论我怎么说，她都无法体会，与我总是若即若离，而对我的警告：“不要和章芸过多的往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当时，我并没有深入考虑她的心态，总觉得她人不坏，只是比较保守，总体她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可笑的是，我那么信任她，期望给她机会，却恰恰就是她的那几句“不知道”以及章芸的恶毒中伤把我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当我走出来，每每忆起此人此事，想到她的眼神时，只觉得心痛，心痛自己的幼稚与天真，老辣如陈影丽，她难道不知道林英的能力比小陈强，但还是宁可用小陈，恐怕她早就看到了林英的心底，她比我更清楚，人品和能力孰轻孰重。可是，我呢……
　　时间过得飞快，酒店那边，程城妥协了，他找了郑经理去讲解，据说那天场面尴尬，郑经理差点下不来台。因为酒店新来的会计经理，是言松、林川面试的，因而与他们往来密切。当林川在饭桌上似笑非笑的和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没有吱声，林川不依不饶，说道：“这个不是你们人事要搞得吗？怎么落在法务头上，人家那天都以为美女要来呢……”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时间，而且不都培训过了嘛！”
　　“说真话，也就是你，你半笑、半认真地样子，程城也真拿你没办法……你看你和言松，有些话也就是你敢说他，他也不生气！”他似乎在感叹着什么。我知道他和言松之间关系不一般，但是在工作上言松待他却是苛刻，没有半点的放松。
　　“羡慕我啊，我是没办法，脸皮厚一点，面子边上先放一放，很多事情，自然就过了。不过，你那位主子，不好蒙，我和他嘛，只谈风月，不谈工作，饭桌上的话，如何当得了真，呵呵！”我笑了笑，想缓解一下有些凝重起来的氛围。今天言松和Richard都不在，一个去了德阳开董事会（言松是老板在德阳项目的监事会代表），一个则去了新加坡。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我继续问，想转移一下话题。
　　“副总想让我们去审计树脂。”林川说完，顿了一下，停了筷子，看我的表情。
　　“你们主子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我建议他先不动，自己脚跟没站稳，就别去惹温老太，温雪梅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树脂公司，老板可以算唯一股东了，其他股权可以忽略不计，难道你们要查老板？！”我轻轻地说道，“你们先把丽江股权置换的事情搞定吧，另外那几家查过的不是还要整改嘛，先整改好了。温老太和程城有血海深仇，程城当然巴不得借你们去扳倒她，但是老虎屁股不好摸，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停了一下，看林川表情严肃，继续道：“我和他都说了，我和他为这个事情，说到半夜口干舌燥。你们和程城其实接触不多，我比较了解内情，温老太没事就找他的碴，目的就是要把他告倒，前些日子，听说还去老板那里告他在酒店玩小姑娘，所以，你就知道……当年，据说就在301门口，两人吵架，程城被那泼妇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熄火。”我看着林川，期望他能明白，我是为他和他主子好。
　　“你知道的不少啊！”林川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是在夹缝里生存的人，当然要讲究情报了！”说到此，自己不觉一阵恶心，看着盘中的食物，一口都吃不下了。自己究竟是在过什么样的生活，每日里战战兢兢，唯恐踏错半步，程城只要别来害我就好，然而其他人呢，凡是希望总管理处解散的人，恐怕都期望我万劫不复吧！
　　原本以为工作小心一些，对人客气一点，慢慢能把这些关口都过了，可是，没想到，那个一周后来报到上班的常复兴，很快打响了总管理处内部斗争的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