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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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暮间一路跑回了宿舍。就开始喝水。路行朝急忙把水抢了回来，“桑暮间，你TM的胃不要了？”
桑暮间坐在床上，低着头道：“你说你们是不是tm的欠，我怎么过生日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为什么要来管我？这个生日过不过他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吃个蛋糕的事情吗？怎么，还打算过程派对？你们为什么这么爱插管我的事情，我怎么了？我这一辈子我就是好奇了，我不爱过生日就是不爱过，你们管我干嘛？管我干嘛？”最后几句话，桑暮间几乎是轰出来的。
路行朝看着桑暮间道：“你为什么不爱过生日？你告诉我？”
桑暮间没说话。路行朝喊道：“告诉我！不就是一个生日你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你告诉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说？为什么？桑暮间，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我是你哥，我是你哥，我能帮你。你为什么要不说？你自己藏在心里面不难受吗？”
这是桑暮间认识路行朝以来第一次这么说话，这也是路行朝认识桑暮间以来第一次这么脾气暴躁。
桑暮间抱着头，道：“你管我？”
路行朝瞬间脸色就黑了，领起桑暮间的衣服就道：“我是你哥！”
桑暮间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桑暮间哼道：“是，你是我哥，就算我求你了，别管我的事情。我和你不熟。”桑暮间一用力攥住路行朝的手挣脱开了被领起的衣服就跑了出去。路行朝一拳头砸在了杆子上面。
在医院的时候两人几乎都表现出和蔼的情绪，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失控。
路行朝气的说不出话来。“爱TM说不说。”
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桑暮间说得对，他们不熟。他不应该多管闲事。
他们都需要冷静，尤其是桑暮间。
桑暮间跑到了厕所里面，就开始抽自己。这是桑暮间每次都为了让自己迅速安静下来的办法。没人知道为什么。桑暮间靠在门上，就开始哭。这是桑暮间从小到大第一哭。
他这辈子，即便被王雅拿着铁棍子打在身上他都不带说一句疼的，哭都不哭。他这辈子即便是委屈的不要命了，他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哭，为什么要哭呢。自己的错，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哭呢？
桑暮间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哭出来是一见好受的事情。桑暮间蹲下，抱着头就开始哭。嘴里面念叨着：“我没错.....我没错.......为什么要让我来扛......我做错什么了......”
桑暮间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拷问，他觉得自己没错但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桑暮间出生的那一刻，家里面的唯一老人他的姥姥。非要来医院来看他，接过路上出了车祸，老人家就这么走了。王雅把一切都怪在他的头上，因为他如果不出生王雅的母亲也不会走。
桑暮间的生日也就是他姥姥的忌日。
他觉得王雅说得多，如果自己没有出生，姥姥也不会死，姥姥也不会出车祸。可是又不对，王雅为什么不打掉他，为什么要让他出生，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每次被王雅揍完，都要跪一个晚上。这期间桑暮间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他是不是王雅的出气筒，他是不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为什么要来，王雅为什么......明明能打掉他，为什么不去医院打掉他？
既然嫌弃自己，生下来又是何必。既然只是一夜之情，你为何不去医院？既然不爱，为何不离婚？既然决定他是废物，为什么不掐死他？为什么不打死他？
桑暮间的眼泪落在了嘴巴上，桑暮间抿了一下嘴，咸的。原来眼泪是个这味道。
桑暮间无力的坐在地上，他想死，世界上没人记得他，没人心疼他，既然这样，还不如死呢。
桑暮间哭累了，想睡觉了。他闭上了眼，睡着了。
真的想要好好睡一觉，太累了。
没人是轻松的，人总是会累的。
一个人如果累到了一定程度，让他好好睡吧。睡一觉，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把所有的事情忘掉，不要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
等桑暮间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学校的医务室了。
桑暮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旁边的同学和右手上裹着白布的路行朝。孙安鑫看到桑暮间醒了，开心道：“你醒了？”
徐量子安心道：“你小子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把你转到医院了。”
桑暮间起身，看着他们六个人。道：“几点了？”
薛雪看了一眼表，道：“才五点。”
桑暮间一愣，五点了......“对不起......”
石头道：“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错？”
桑暮间的眼睛看向路行朝的手道：“你手怎么了.......哥”这声哥桑暮间没有说出口，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路行朝看样子就是很困，道：“你自己当着门，我和量子刚门，不小心划了一个口子，别担心。”桑暮间笑了一声。
孙安鑫道：“对不起呀，我们不应该说的......我们决定了，以后我们不提了。”
桑暮间没说话，李站来到了医务室来看桑暮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其余六位都微微一笑，李站开始点名了:“许天佑，你来说。”
许天佑后退了一步，李站开始一个一个点名，都不说话。“你们几个做了亏心事了？一个一个的。桑暮间你自己说。”
桑暮间也说话。李站了解自己班的同学，打架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某件事情吵起来了。李站也继续问了，给桑暮间请了两天假期，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送走了李站，六人又沉默了。接着，一个一个被班里面或者学生会里面的事情都叫走了，就剩下路行朝和桑暮间二位人物了。
路行朝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就看着桑暮间。桑暮间也就躺下了，把身子背了过去。路行朝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桑暮间起身，嘴巴刚刚张开，也咽了回去。桑暮间叹气一口气道：“哥，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吗？”
路行朝看着桑暮间道：“你说，我在听。”
桑暮间笑道：“一个孩子在十月七号成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家里面的老人十分开心，非要来医院看看自己的孙子。老人腿脚不方便，耳朵也不太好使，遇到了酒驾的司机，出了车祸，去了人间最美丽的地方。孩子的母亲十分伤心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走了，把一切的空有的罪名都挂在了这个才刚刚诞生不到一天的孩子身上。每一次到了十月七号这个日子，母亲都会去墓地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跪在哪里。她让那个孩子跪下，跪了整整一天。孩子每次都坚持不下去了，母亲也没有心软。那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过过生日，在他的印象的里面，十月七号永远都在墓地里面跪着。就这样，跪到了十六岁。孩子就这样，对着自己的生日没有期盼，不喜欢过生日。他觉得自己的生日不但是个不详的日子，也是一个坏的日子。”
路行朝听完，就呆了。他原以为是桑暮间的父母忘了，桑暮间对待生日都是一个人，不喜欢过了。但，却是家里面老人的一个忌日。
路行朝吸了一口气道：“你觉得孩子讨厌过生日吗？”
桑暮间道：“为何不讨厌，每次都要在生日那天跪一天。仍是谁，都讨厌吧。”
路行朝道：“你讨厌对吧，桑暮间。”
桑暮间叹气道：“每天从早上十点跪到晚上六点。谁不讨厌。”
路行朝坐到桑暮间身边，桃花眼看着桑暮间道：“那是你觉得不吉利，不是讨厌。你若是觉得不好，咋们可以不过，但，那是你的生日，每一个人一年中永远都只有一天。有的人甚至都很期盼自己的生日，有的不不喜欢。那个人就是你，桑暮间。”
“老人死了，不是你的错。没人能真的错怪你，罪名都是人们亲眼看见的，不是空无须有挂上的。告诉哥，这种罪名好受吗？”
桑暮间摇摇头，道：“自然是不好受了。”
路行朝笑道：“当然是不好受，你又没陷害她。不是你，你不需要自己给自己挂上这个头衔。你，桑暮间，不需要。”
桑暮间的垂凤眼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又没陷害她，我为什么要挂上这个空无须有的罪名。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吗。”
路行朝看着桑暮间的眼睛，道：“你哭过了？”
桑暮点点了点头，道：“嗯，难受。”
“哭了好，委屈了就得哭，没人能顶天立地，是个人都哭过。”路行朝看了一眼窗外。“哥，带你去玩，去吗？”
桑暮间笑道：“走，小弟跟着你，保准不掉队。”
桑暮间穿上衣服，就打算出门。路行朝喝道：“你穿着一身单衣，你不冷？”话音刚落，就拿起衣架上的衣服，递给了桑暮间。“穿上，走了。”
桑暮间穿上衣服，就跟着路行朝洒脱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