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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想上学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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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火车
开学之前的最后几天艾米莉忙的飞起——对比她平时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天来说,够忙了。
今天这件事办完之后她就要差不多解放了。
她对着更衣镜无语地被母亲打扮,刚刚那两套袍子她还没来得及看出什么差别就被母亲收走了。这该死的换装游戏简直比奶油冻还没有任何意义,奶油冻还能让她幸福一下。
“今晚去布莱克家吃晚饭,你一定要淑女一点。”母亲紧张的拍了拍她的肩。
艾米莉真希望自己会加速时间,她一闭眼,然后“啪”一下,她就【哔】了个【哔哔】的回家了。跳过在布莱克家经历的一切考验。梅林啊,她连那些考验会是什么都不愿意多想,但反正不会对她的反应能力有多友好。
淑女模式接下来不能出现骂人的状况,是时候闭嘴开始调整状态了。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跟在妈妈身后踏进壁炉。
绿色的火焰闪烁后,艾米莉发现布莱克家比她想象的还要阴沉,但至少不是不能接受,她开始放空自己的脑子,准备把自己挂档进入淑女模式——就是含蓄地微笑来应对一切她没办法有礼貌回答的问题。
虽然很虚假,真的很虚假,但是假到一定程度那就叫贵族。所以艾米莉淑女模式里有一条信条就是,能多假就装多假,假到深处自然真!那能叫虚情假意吗,那叫贵族风范!
瞥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放好的菜盘,布莱克家的晚宴里有浇了蜂蜜的苹果馅饼,艾米莉登时心里升腾起一股羡慕之情。自家母后为了保持健康坚决不吃糖分过标的苹果馅饼(明明就是她不喜欢吃甜的),到底咸芝士纯麦饼哪里好了……救命。艾米莉想起咸芝士的味道,打了个恶寒。
好了,接下来一切按礼仪行事。艾米莉非常懂眼色的在母亲与布莱克夫人打完招呼后,(“这位是我家不成器的孩子,艾米莉,过来。”)扯起习惯了自然下落的嘴角对着这位夫人露出一个柔和又不失谦虚的笑容。“您好,夫人,很高兴今天能够见到您。”艾米莉字正腔圆地说。表情变化如下图所示。
:( → :)
然后她很快又变了回去最开始那个表情,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了拿鼻孔看人的架势和妈妈一起落座。
刚坐下她就要挂不住自己刚刚带好的面具了——座位精心安排过,她对面正是那位英俊的布莱克家大少爷,他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脸色不是很好。艾米莉磨了磨后槽牙,趁着母亲和布莱克夫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明显心情不咋样的布莱克大少爷身上,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会真有人以为她想嫁给这么个玩意吧?到底哪个大聪明想出了纯血联姻??她才11,就要把自己的人生挂在这个男的身上,就为了生个纯血的孩子维持一些无聊的荣耀……
荣耀,名誉,明明是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以别人的自由兑换的东西。这样一想好像自己的需求与母亲的需求产生了完全对立冲突。
艾米莉微笑着开始心不在焉。然后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面前的开胃汤上,关键时刻要是掉链子,妈妈肯定又要唠叨……不知道能拿这些事说几年。
光想想她会说的那些话,艾米莉就开始脑壳痛,她烦躁地切着盘子里的肉,努力不去在脑内循环母亲嘲讽她的一百种方式。
西里斯·布莱克正隔着一张桌子死瞪她。这人居然因为刚刚她趁机瞪他记仇了。
借着垂在脸边发帘的影响,艾米莉在阴影中撇着嘴角对着这位少爷摆了个格外冷若冰霜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凝固,然后也咧嘴笑了起来——笑的不是很友好,艾米莉感觉这人可能正气的想和她决斗,脑门子上青筋都出来了。
黑头发,好看,有点羡慕,艾米莉漫不经心地想着,右手放下餐具把垂落耳边挡光挡嘴挡吃饭的鬓发别回耳后。她是金发,除了油了之后发光不太明显外没有她喜欢的地方了。
黑色多好啊,稳重的颜色,包容一切的颜色,母亲非要说黑色土,只有金色才尊贵。
艾米莉每天都恨不得把自己金的发光的头发全塞进帽子里,或者染成别的什么颜色——反正别让她看见金色!对面那位布莱克家大少爷留的黑色半长发不就挺好看的,她要是也是黑色头发……
母亲在身边饱含警告地咳嗽了一声,艾米莉才发现自己吃第二个馅饼了。
糟了,光想事去了,一时受了本能控制。艾米莉立刻弥补过错,她放下叉子,对着对桌的西里斯布莱克露出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
西里斯布莱克那一刻确信自己看见了一个比他家的菜刀架还要两面三刀的老油条马屁精。
艾米莉选择性忽视西里斯仿佛吃到苍蝇的表情(他把脸上能活动的所有部分都往中间皱缩了起来)保持着温暖含蓄如春日阳光的微笑含情脉脉地看向西里斯,在心中想象西里斯是一盘撒了过多巧克力碎的奶油冻——他皮肤白,很适合用这个比喻。
西里斯一边无语气急,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目前短暂的人生中看见过的最好看的几个女孩子之一了,如果将其他贵族女孩或冷淡艳丽或温和清纯的美丽比作红玫瑰和白百合,眼前这个金发女孩独特的五官与常年浸淫在书籍的气质使得她有着最不同于同龄女孩子的魅力,森色的眼里是婉转飘渺的灵动,光在她眼里打着转流下,金发璀璨,短得恰到好处,整齐如刀削的发尾流露出蕴不住的那一抹锋利。
不需要用什么东西做类比,她的光芒不过分热情,不像太阳,她不内蕴所有只露温柔,不像月亮,她稳重璀璨,不像星星,她生动戏谑,不像花朵。她坐在那里只代表她自己,她只属于她自己。被灵动所包裹的一份攻击性像丝绸底下不安分的一把利刃,隐隐流落银光。
出于某种不甘心与好胜心,西里斯还是想用什么东西来类比一下她,否则会显得什么东西都配不上这个女孩子一样。至少现在西里斯决定不在这里认输——只是他自己内心的挣扎也不行。
西里斯低头切肉,也开始思维飘散。艾米莉看见布莱克夫人不满地看了西里斯一眼。
那确实。我笑的这么好看他都不看我,没品位。艾米莉在心里冷哼一声,为了应付各种场合,这招她可是练了三四年,保证效果完美,没人看了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