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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圣手医仙沈茴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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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仙捶捶脖子,心道自己就是良善,明明身上还有一大堆事未完成,却仍能帮这些人看病。
当真是心善的很啊。
不过都三日了,也是该拜访下玄傲剑派了,不然,齐师侄怕是能把我药死。
小医仙站起身,将摊边的棍子放在背篓里,又将插在土里的杆子拔了起来。这一动作下,倒是引起了风,让杆子上的“悬壶济世”飘了起来。
此时已是夜入半分,邴河这里恶人冒尖的倒是少,但是夜晚也常有盗匪刺客之类。小医仙倒是不怕,拿起杆子就走。
夜里寒风呼呼的吹,吹的帆布摇曳着身姿,同样的那力气也大的很。
小医仙却像是手中空无一物,健步如飞。
明明瞧着走的极慢,怎么下一眼再看,就到了百米开外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吟唱声由远及近,黑漆漆的巷子里却是几人被捆作一团,看不清样貌。
小医仙一身白衣,也沾染了几丝灰尘,她不禁皱起眉来。一脚踏下,可谓是伤及体肤,痛及筋骨。被捆绑的几人,嘴里都塞着麻布团,就算是疼的要了老命,也只有汗液垂落,嘴里的呜咽声根本传不远。
不名状的棍子挑起一粗糙大汉的下巴,宁静夜晚,也无人出面,就连那些侠士也在夜里熟睡。
不知该说这小医仙倒霉,在玄傲剑派管着的地域还遇到了匪贼,还是该可怜这群人遇上了这堪比大魔王的小医仙。
“来,同我说说,何人派你们来的?”
“唔……唔唔唔……”
见人不回答,小医仙也失了那份耐心,一棍子下去,直接打掉了那人的牙。
嘎吱声突出得很。
纵使夜色深,也能看出那白色布条逐渐攀上血色,铁锈似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一棍子可把那汉子打的头晕眼花,更是痛及心扉。一口血沫吐不出来,只得咽下去。可袭上心头的更是一股不痛快。
嘴都被堵住了,怎能言语?
这不欺负他吗!
但,心底间的惧意也成倍增加。
沉重的喘息声交杂着他人的畏惧。
小医仙低笑一声,棍子再次抬起另一人的下巴,那人吓得浑身抖着,发出呜咽声。若不是身后有人堵着,他怕是恨不得像条虫一样蠕动出去。
“你也不说吗?”
不等他回答,又是一棍。
下颚脱裂的声音刺耳,疼的那人嘶吼,一下子跌倒在地。
剩下的几人心颤的像是要炸了。
今日是新月,可他们却瞧着这天亮的很,这女魔头的样貌他们看的更是清清楚楚。
他们后悔了,后悔接了这个单,他们宁可被一刀抹了脖子,也不乐意待在这儿受这等非人的折磨。
小医仙咧开了嘴,用最甜的笑对着他们,“既然你们不说,那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总归也要有个结果的。”
“唔,唔唔!唔唔唔……”
旭日东升,集市里早早的就充满人流。小医仙伸了个懒腰,眼角还挂着几滴泪。
该去见下玄傲剑派的宗主了。再不去,可怎么找到那人啊。
“哎,小医仙啊,今天又要去摆摊?”
“不去啦,不去啦!今天要拜访宗主啦。”
“宗主?是禾宗主吗?”
“是的勒,大哥,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知道知道,禾宗主可是个大好人,把玄傲剑派管理的那可是井井有条……”
这大哥就是昨日那凶神恶煞的大汉。
这大汉本名程汇,也算是个外武之人。因这容貌,素有程判官一称。在这邴河也算是出了名的。
嗯,出名的话唠。
好在,这程汇说归说,唠归唠,却也把正事给做了。
不过,若不是官府有事找他,沈茴榕怕不是晚上才能走了。
禾鑫源捏着鼻梁骨,看着眼前的一堆事务,顿觉烦躁。眼前更像是花了一样,看也看不清了。
这时,还偏有人来打扰:
“宗主,有人来见您。”
禾鑫源将卷轴拍在桌上,“何人?”
“她说姓沈。”
嘶!
这人还惹不得了。
“快,快请进来。”
“是。”
先入眼帘非是人影,而是那十尺竹竿,一布“悬壶济世”四字。
执那竹竿之人乃是一个子小巧,背背竹篓的小姑娘。
瞧着也只有十几岁的模样。
“沈茴榕见过禾宗主。”小姑娘行了半礼,“茴榕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来求教禾宗主的。”
“哎,沈医仙切勿这般,禾某受不得。”他急忙从案台下来,虚扶起她,“不过,尊师身……”
“家师已故,逝去之人便不要再提了,徒惹伤心。”
“也是也是,是禾某思虑不周。倒是沈医仙所问何事?禾某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茴榕在此先谢过禾宗主了。说来,茴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茴榕所问之事乃是这邴河附近……可还有明日教踪迹?”
“茴榕并非不信禾宗主管教,实属是茴榕避世多年,不解世事了。”
“哦哦,这禾某晓得的。自从数年前邴河归我玄傲剑派管束,那明日教众尽数被赶走了。如今想来,邴河一带应是没了踪影。若说何处有,禾某猜测应是雾林。”
得了答案,沈茴榕嗫嚅一句:“雾林吗……”
“茴榕知晓了,此事颇急,我便先去了。”
“到时不能留沈医仙几日,若是可以,还望沈医仙那事了结,在来玄傲,让禾某尽尽地主之谊。”
沈茴榕回之一笑,不置可否。
随后那高竿人影便从眼前消失。
禾鑫源暗叹一口气,这丫头比先前又厉害了些,这才几年未见……这内力浑厚的……妗儿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的。
呵,沈老怪,瞧你找的好徒弟,你这一生的好运气怕都生在了这上面。你说说,你怎么就去的那般早?连徒弟的福气,你都享不得了。
“师父。”
“嗯?云儿,什么事找为师。”
尚云看向他,心思却落在那先前存在的人影上。眼里更是充满窥探,“师父,徒儿那小医仙到底何许人也。”
禾鑫源一默,他这徒弟自小就刚强,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说他武技平庸,却又能让妗儿吃上三分的亏;说他广交善缘,依他见,这孩子除了他师弟师妹能触及他七分,旁人不过是淡淡之交。
和这孩子说了多次过刚易折,他却总是听不进去。
“沈医仙是医谷的人。”
“那师父何以?”
尚云留了话,禾鑫源却听明白了,他坐回椅上,语气里尽是无奈,“当今医谷谷主是她……师侄孙。”
这辈分比师父还要大!
尚云猛的一惊,若论辈分,他合该喊一声师叔祖。
“所以,是为师占了便宜。也算是沈医仙尊重为师了。”想起了那神仙似的人儿,失落袭上心头,“她倒是和她师父不同,若她师父在啊……”
禾鑫源及时断了话,又命尚云注意邴河一带,若有邪教出没,定要前来告知他。
尚云回了句是,刚要走,又有一弟子前来禀报。尚云眉头一蹙,只能留下听完。可听完后,眉头之深,双眼可见。
就连禾鑫源听了,也微愣。
他稳住心神,他早已不是那二十出头就登上宗主之位,就连管理宗派,还要其他帮派“协助”的毛头小子了。
就这么点事,怎么先乱了自家阵脚?
“你说,乾坤帮的二当家等人失踪了?”
“是,这正是乾坤帮大当家的所说,而且……护城二队在城内的葫芦巷里看见了……血迹。”
“才发黑,想来不多久才离开。就是不确定,是不是他们二当家以及其他几位的血了。”
“是谁在邴河惹事?这件事还有谁参……”
禾鑫源叹了口气,伸手拦住尚云,让他硬生生的将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那弟子摇头。
这乾坤帮还是要点脸的,不敢大肆宣扬,所以只能找他们附属的大帮派来帮忙了。
这群人该庆幸没有说出去,禾鑫源心想。不然现在还真难弄,他挥挥手,“将这件事拦下来,你去写拜帖,就写明日禾某定登门拜访乾坤帮,勿忧。”
“是。”
“师父……”
“没事,云儿你先去,这些事师父心下有数。”
“那……徒儿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