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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服帖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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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一辈子的好兄弟睡了。一辈子的好兄弟是我们高中毕业时对着KTV的麦克风喊下的誓言。
现在誓言即将破碎,我有点害怕。
一想到今后不能再兄弟相称我就心绞痛。
昨晚先动手动脚的人是我,这个后果我该承担,是我先引诱他误入歧途的。
现在我躺在会员制酒店的King Size大床上,眼眶泛酸。
这可怎么办?
昨天是我们另一个朋友的婚礼,常规仪式后另开了一场蹦迪派对,真就是蹦迪,有DJ,有彩条氛围弹,有喷射式氛围雾,还有那一大厅的、杀千刀的酒。
要不是身边人睡得正香,我真想捶两下床。
酒很好,上等品级的各种烈酒、红酒和著名调酒师的现调鸡尾酒,喝了很容易上头,所以酒过不知道多少旬,我在颤动的节奏和高燃的氛围下精神抖擞地迷失了自我,开始头晕目眩。
肯定是没喝过头的,也是不可能断片的,因为那之后的每一秒我都历历在目。
我的一辈子好兄弟看我走路不稳当,过来扶我,我这只平时最洁身自好的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歪就歪到了他的腹肌上,块是块棱是棱,那个质感把我羡慕坏了,我健身也有一年了,小身板只空长了个身高,体脂低的练不出来肌肉,光科学增肥就增了一年,喜增五斤,但我兄弟不一样,从小就是架子,衣服架子、肌肉架子。
说出来惭愧,昨晚是我们友谊十多年里我第一次摸到他的肉.体。
我摸一下还不够,还要来回反复、上下巡游地摸,真就跟搓衣板似的,而且胸肌居然是软的,集弹性和力量于一体的柔软,有点爱不释手。
想到这,我忍不住侧躺向身边的人,又看了看他露在被子外的胸肌。
真不错。
就是看着有点冷。
我把被子轻轻地向上提了提,给他掖到了肩膀。
昨晚我就那样耍了一通臭流氓,被他架着,一路从蹦迪大厅摸到直通楼顶酒店的专用电梯,又摸到套房门口,进门的时候连他的屁股也没放过,捏了好几下。
一进门他就疯了似的亲我,给我吓了一跳,我退开一步缓了半天神,酒精在脑仁里都快生根发芽了,但我还是清醒的,我瞅瞅他被我闪躲开后那个紧张的神色,没忍住,给亲回去了。
很爽。
他舌头特别软,还特别灵活,我怀疑是我喝酒喝木了,不然不可能被他拿捏得直哼哼。
他亲得很认真很仔细,亲着亲着还要问:“你真的喝醉了吗?”
那我哪能承认,肯定否认三连:“怎么可能?我没喝多少,没醉。”
他还脱我西装外套,摘我领带,又问我:“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就是没醉,所以我说:“做*。”
然后他就疯了,陷入了一种八匹马也拉不住的疯狂,这个套房以前是我名下的常用房,大学实习的时候在这住了两个月,按理说应该十分熟悉了,可是通过昨晚一夜的折腾,我还是产生了许多陌生感。
比如浴缸,比如会客沙发,再比如穿鞋凳。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那种千奇百怪的角度使用这些地方。
说实话,我全程保持在一种微妙的快乐当中,说不明白,就是高兴,亲着亲着都能笑的那种异常的精神状态,而且我越笑他越发疯,他发疯我就更想笑,进入了永生难忘的怪圈里。
这一夜我真的会永生难忘。
因为这大概就是我们一辈子兄弟情的终结场。
喝酒误事,我再也不喝酒了。
这还怎么跟他正常相处?
我现在有点想跑,我看他也没少喝,喝的比我还猛,给我挡了至少三整杯的威士忌呢,说不定睡醒之后他就忘了,然后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你醒了……”眼前本来都被遮盖起来的胸肌又露了出来,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懒洋洋地说:“难不难受?”
妈的,他记得。
我悄悄在被子里攥紧手指,在长达数秒的天人交战之下,我决定演戏。
“咱,咱俩怎么睡一块儿了,哈哈哈。”
我往后蹭了蹭,他抱着我的动作一顿,正好被我脱离出来,我单手捋了捋头发倚靠上床头,看向他想继续装断片,他正怔愣地半撑着坐起身,被子滑下,我一眼就扫到他他肋骨和小腹上的痕迹。
卧槽。
我干的?
是我干的。
口感还记得呢。
艹,有点演不下去了。
“……”我张张嘴,强行笑嘻嘻地说:“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啊,哈哈。”
他现在眼神非常危险,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搜刮我的整张脸。
他肯定能看出来我在装啊!从小到大,他甚至比我那不常回家的爹还了解我。
这不是扯淡了吗。
我又没忍住挠了挠头,捏着眉心硬着头皮继续拙劣的表演:“哎,我头有点疼,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演我?”他的声音特别好听,现在听起来却有点恐怖,沉沉的,满是警告。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我下一句说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就会生气。
“演什么?什么演?”
显然他不喜欢我的答案,腮侧都一鼓一鼓的,估计脑子里已经开始冒火了。
我能怎么办嘛!不混过去,以后难道要维持这种上过床的兄弟情吗?那不奇怪吗?!
“不想认是吧?”他说话时颈侧的筋线凸动,上面也有我啃的印,都发紫了。
我怎么回事啊??怎么给人家咬成这样??
我试图憨笑,“什么啊?”
我这一笑大概是打开了他的某种气阀,彻底炸了毛。他大力掀开被子,从地上捡起衬衫就开穿,上面全是褶皱,我昨晚跪得。
他三两下系上几粒扣子,还没把最上面的两个扣好就站起身从沙发上拿起内裤。
我看着他每个动作里难以忽视的怒火,有点心虚。
穿好后他站在厅里巡视一圈,视线定在我身上,我脊背一僵,眼睁睁看着他走到我这侧的床边,弯下腰从我腿下面抽出一条西裤。
卧槽,这裤子怎么在这啊?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同时穿上裤子,那眼神要是开了刃,我现在肯定被千刀万剐了。
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幽幽地说:“你他妈真行。”
说完转身就走,不多时,门口传来“嘭”的一下,力道之大,震得我一个哆嗦。
屋子里安静下来,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看看床侧矮塌上的西装外套。
他忘穿外套了。
我抓了抓被子上顺滑的罩面,左右看了看房间。
突然眼底有点泛酸。
我低头挠挠脑后,又看向窗外。
这还能做兄弟了吗?
他不高兴了,看上去特别特别生气。
那我该怎么做嘛?
真凶。
“咔嚓。”门口又有响动。
大踏步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我这边,我转过头.
他又回来了。
回来拿外套吗?
“你他妈的……”他双手插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兀自憋了一阵,说:“拔.吊无情。”
我抿抿嘴,“你仔细说说,谁拔.吊。”
他轻笑一声,眼里还有怒气,“你不是忘了吗?你说谁拔的?”
我噎了一下,缓缓移开眼睛,不太敢看他。这个姿势有点累腰,我挪了挪想再坐起来点,结果昨晚的战争中心突然钻心一疼,我浑身一紧,禁不住“嘶”了出来。
他站在远处的身影一僵,几步过来,“疼了?很疼吗?”
他扶着我的腋下,手有点凉,冰得我瑟缩一下,我抬头看看他,试图拿出多年绝技——无辜的水润双眼。无论是爹妈还是他,这招都屡试不爽。
“你少跟我装蒜,别想混过去。”
淦,怎么不好使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少演戏,跟我说实话。”
他蹲下来微仰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遭不住,瞥开眼小声说:“我们不是兄弟么……”
他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大受震撼!他是怎么开口就直接否掉了我们友谊的?!
我急得眼底又开始酸酸涨涨,“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心里忽然特别委屈,嘟嘟囔囔说:“我都舍不得,你怎么这么利索?毕竟这么多年了,干嘛说散就散啊?”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扁着嘴看他。
他怎么还在生气啊?气呼呼的吓唬谁呢?!
还没等我再开口,他突然又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脱得特别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挤过来将我压进臂弯里,恶狠狠地说:“散个屁,行,你跟老子玩不开窍是吧?”
他凑过来几乎是咬了我的嘴唇一下,说:“老子今天艹服帖你。”
我被他说得一股热血就蹿上了头顶,像是燎原野火燃遍全身。我扭扭捏捏地挣动了一小下,抬眼瞄瞄他,立马就被粗鲁地吻了过来。
他真挺厉害的,昨晚到现在睡了七八个小时,他又行了。
有点太行了,行得我都哭得眼睛发胀。
有一件事我还是不犟了,昨晚我确实喝多了,反应也迟钝浑浊,宿醉的痛苦被好酒本身的品质抵消了个干净,今天感知复苏,且前所未有之敏锐。
昨晚的人有多温柔,今天的就有多凶。昨晚那个不能叫疯,大概叫情动。他还咬我的后颈,像个野生动物一样,倒是不疼,但是十分刺激,刺激得我哭得更凶,我越哭他越凶。
看来我无论是笑还是哭,他都能借题发挥。
我在一滴滴眼泪滑过鼻梁、滑过脸颊、滑进耳蜗的过程中,终于如他所愿地大彻大悟。
原来我那份对兄弟情的迷之执着和珍惜,不应该叫兄弟情,应该叫他妈的爱情。
我爱上我兄弟了。
这都叫什么事。
不过好在我兄弟也爱我。
虽然凶,但还有分寸。
他对我真好,给我洗澡,给我上药,给我滴眼药水,还特别温柔地亲我的鼻尖。
嘿嘿。
“笑什么?”他正给我揉着被领带勒红的手腕,神色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愤怒,低眉顺眼的,真帅。
“我们现在是情侣。”这是他身体力行灌输给我的概念,不做兄弟了,做情侣,我未曾设想的思路,非常合适,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适合我们俩的关系。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低下头咬上我的喉结,力道不大,痒痒的。
“现在明白了,刚才差点没把我气死。”
我抬起脖子吻着他的下巴,长了些胡茬,略微有点刺痒。
“宝贝,我现在可以叫你宝贝吧?”我精神有点亢奋,身上分明没劲,却总感觉身体里满满的全是力量,“我看别人都这么叫对象的。”
他抿住我的嘴唇,舌尖灵活地擦过我的唇肉和牙尖,我张开嘴配合,他含糊地说:“可以,宝贝。”
嘿嘿,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