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侑羽哟

14、占卜×意外

　　我和结城的午饭期间谁也没有开口。
　　根本原因是我们两的精力并没有充沛到被折腾了一上午还能活蹦乱跳的程度。两人都需要中午进行休息，考虑到这一点我很识相地吃饭的时候没有提任何话题。
　　“下午的安排是什么？”结城帮我把面前的餐具收干净，向我提问。
　　这一点我在吃东西的时候想好了！
　　“我想先去二年级前辈们班级的鬼屋，然后排队去算命！”
　　“佐月那个吗？”
　　“是的是的。”
　　结城张了下嘴，又合上。
　　“那就去吧。”
　　“那哲君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并没有放过结城那一瞬间露出的不情愿的情绪。也许是谈不上不情愿，那可能更像是一种诧异。这样一想，我这种为了询问告白时间而且占卜的行为确实很荒诞。
　　不过既然两个人一起出去玩，那么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但是开心也要两个人一起才算是开心，所以我也询问了结城他的意愿。
　　“嗯，我的话，都想看一看。”
　　我能理解结城的想法，这可是高中第一次文化祭，我们这种萌新高中生是超级想体验的。只是他们棒球部训练严苛，一直都很忙，没有来得及参加。
　　研究了一下结城自己班占卜的排队情况，决定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再来排队。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戴上了墨镜遮住了我显眼的眼睛。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我们尝试了学校很多摊位，高中生明显比我的初中时代的同学们更有趣，平时常见的鬼屋咖啡厅或者一些小食坊游戏摊都有不少创新模式。
　　等我们逛的差不多了，佐月凛的占卜摊位也差不多没人了。
　　“哲君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简单的支开结城，防止他听到我的问题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C组的摊位特地弄了个黑色帐篷，帐篷上挂满了彩色的捕梦网，整个服务区把神秘玄学的氛围拉满了。
　　进去之后原以为会看到异域打扮的少女。结果是个比想象中更为普通的模样。
　　“请问来占卜什么？”佐月礼貌的开口。
　　我摘下墨镜，坐在佐月的对面，将自己的局促收拾起来。
　　“我想占卜什么时候告白成功的几率比较大。”
　　“你是打算近几天去告白还是近几个月去，还是打算几年后？”
　　哇，我还没有进行过那么详细的考虑，只是听说隔壁有占卜摊位才做了这样的临时决定满足自己好奇心。
　　我踌躇着“近期吧”。
　　这个答案太模糊了，我决定给自己加个时限。
　　“近期，三个月。”
　　三个月以内就向结城告白，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激动。
　　我早就不满足于朋友关系了，何况结城过于迟钝，如果我不主动可能连暧昧关系都无法抵达。
　　“可以。”佐月点点头。
　　“那么应该怎么做？我需要提供什么信息吗？”
　　“提供一点血。”佐月回答。
　　“？！？”有内味儿了。
　　我按照对方的要求拿针戳破手指滴了点血到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然后看到佐月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起来。
　　我很疑惑，她怎么把东西收起来了。
　　“为什么收起来，不是要占卜吗？”
　　“啊，你说这个？”佐月拿出有我血液的瓶子。
　　“是。”
　　“因为你的占卜需求工程量很大，这相当于你付的钱。”佐月把东西收拾起来，拿出来很多石头。
　　“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我不放心的追问。
　　“不会，只是拿你的血做点客户转运道具，因为很多客户的需求是学业有成。”她真诚的解释，同时在桌子上把石头铺满。
　　“这是卢恩符文石占卜，接下来以十天为一个周期”佐月一边介绍，一边拿出一张纸画时间表。
　　她在纸上写上我看不懂的符文记号。
　　“你可以开始抽了。”

　　***

　　“怎么样？”结城问我。
　　“占卜好玩吗？你提了什么问题。”
　　“还行。”我含糊的回答“占卜了运气一类的。”
　　结城这样子问，让我想到了刚刚佐月的占卜结果。
　　“十月第一个周期的符文是正位的安苏斯，含义上是最适合告白的”
　　应该说玄学很厉害吗？十月的第一个周期，结城的生日就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期。十月八号，我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他？
　　我胡思乱想着。
　　“那是什么？”结城指着我的手。
　　我摊开手心，里面有个粉色的蜡烛。那是临走前佐月给我的转运道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我有帮助。
　　“好像是转运道具。”
　　结城打量了一会儿那个蜡烛。蜡烛是个套装，还贴心的带了两根火柴。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得出结论。
　　“说的也是呢。”我把东西收进校服外套的兜里。
　　现在是九月中旬，马上就要十月了，我真的要在生日那天表白吗？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表面却不敢露出任何马脚，这些心思变化都瞒着结城。
　　“大家都收摊了啊…”结城看着各个摊位忙碌的学生正在收拾东西。确实最后一天的下午来学校游玩的社会人都少了很多。
　　“哲君是不是想去训练了？”
　　“已经没有别的想做的事了。”结城回答。
　　听到他的说法，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个蜡烛。
　　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我有着这样想法。只是直面他对棒球的热枕，我说不出任性的话。
　　“刚好我也有事。”我突然想起晚上八点话剧社的反省会。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还是有好好准备的余地，再顺便背个单词学习一下高三课本的知识点之类的。
　　毕竟保罗真的很麻烦，各种意义上的麻烦，上了高中后他对我学习的苛刻更上一层楼，经常会准备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试卷让我写，知识点甚至限制在高中范围内。
　　我已经开始头疼了。
　　这样想着自己亲爸，就看到他出现在学校某栋教学楼上…等一下，他怎么会在青道？我愣在原地。
　　“怎么了？”结城见我停下来。
　　我看了看结城，再看看刚刚出现保罗身影的教学楼，现在什么都没有。仿佛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幻影。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小安？”结城在我面前晃晃手。
　　“啊”我赶紧回神。“没什么。”
　　“那哲君你先去训练吧，陪我玩了很久了，我觉得已经够了。”
　　“哦，好。”结城点点头离开了。
　　***
　　告别结城后，我决定去教学楼看到保罗身影的地方看一看。就算是幻觉也要去验证一下，我对这方面还是很谨慎的。
　　如果没看错，保罗出现在教学楼的四楼…
　　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里有校长室。但是他去校长室干嘛？
　　一边爬楼梯，一边思考着，这时我听到了一口流利俄语。
　　“Ann”
　　保罗在喊我。
　　“父亲…”
　　我看到他站在楼梯口，背着光居高临下地跟我讲话。
　　“你来的正好，我给你请好假了。”他操着一口不够地道的日语跟我讲话。
　　“请假？”
　　“嗯，为期三个月的出国游学活动。”保罗解释到。“因为日本不允许跳级，也没有大学预备班，所以我给你报了留学机构的大学游学。”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慢慢习惯吧，每年都会有的。”说完保罗看看时间。“我一会儿有课，先走了。”
　　说完，他快速下楼梯。路过难以置信的我，补充了一句“你妈妈已经帮你收拾好行李了，下周一出发。”
　　***
　　疯子。
　　我在心里对自己亲爹开启脏话模式，直到话剧社开会我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糟糕情绪。
　　“饭岛。”我听到岩崎学长喊我。
　　“刚刚的话你有在听吗？”
　　“抱歉，请告诉我结论。”
　　“新学年的话剧决定一半魔改童话一半魔改热门ip，不再仅限于童话故事了。”
　　“热门ip？”
　　“鬼之刃或者咒回战。”
　　“还有钻石牌或者进的巨人。讲谈社也可以的。”小鸟游学姐补充到。
　　“但是接下来的社团活动我无法参加。”
　　话剧社其他核心成员听了我的话表示不解。
　　在我解释过后这种不解变成了同情。
　　“因为我爸给我报了没日没夜的全天补习班，来不了学校。”这种说法也不算说谎。
　　“这样的话确实没办法了。”岩崎也有点吃惊，毕竟他高三了，家人也没有这样在学习上逼迫他。
　　“那现在先解散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了。”
　　我趁着岩崎还没走，凑上前去和他搭话。
　　“学长。”
　　“？”
　　“我想看昨天的演出录像。”
　　“那个在器材室，你自己去拿吧，拿到之后回家看吧，现在太晚了。”岩崎说完转身离开。
　　“好。”我对着他的背影应声。
　　顺着柜子上的编号我找到了昨天文化祭的录像文件。
　　太好了，我在心里默念。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进书包里准备离开小礼堂的器材室。
　　扭了两下把手，锁却纹丝不动。
　　……
　　坏了。
　　完蛋了，我好像被关在器材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