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思梦

21、第十一章 向逝者致敬（下）

　　A队出现在一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建筑物前的无名小街上。表面上，这是一家叫做龙尾的饭店（美味牛排，精妙料理），主人是弗朗西斯•特拉弗斯。但是实际上，这饭馆是食死徒的聚会地点，虽然魔法部从来不能证明这一点。然而这一次不一样了——有消息已经告诉了他们那群人精确的聚会时间，而且传闻说出现在聚会上的除了伏地魔的私人“专家”（换句话说，打手专家）莱斯特兰奇夫妇，还会有特拉弗斯和穆尔塞伯，两个魔法部追捕名单上非常靠前的人。比尔的心怦怦跳着，环顾四周，但是大街上非常安静——事实上是安静得奇怪，就黎明前这个时间而言。
　　他脑袋里响起了警报。
　　有些事情出错了。出大错了——出于本能，他转向詹姆•波特，对方的淡棕色眼睛迎上了他的，可就在比尔张嘴的时候，对方已经摇了一下头作为回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因为惊愕而睁大，他难以理解地瞪着自己的首领，但是波特只是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们走。”
　　然后这个高级傲罗就开始行动，以一种比尔只能嫉妒的优雅滑向饭馆。“小心，女士们先生们，”波特没有回头，喊道，“他们可能知道我们在这儿。”
　　快速的几大步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前门口。这一时刻，作为首领，波特的左手放在门把手上，魔杖高举在右手；而队伍的重心比尔正站在他身后。吸气，吐气。现在是被傲罗们称为真理时刻的短暂停顿时间。比尔脑海里简短地过了一下自己的个人防护措施，以确定出其不意的咒语不会把他打个措手不及，然后朝四周飞快地瞄了一眼。在他左右两侧，他看到队伍两翼排开，目标是龙尾饭店的两扇最大的窗户。他们的行动像他的一瞥一样迅速而老练；不管是训练的时候还是在现实中，整支队伍都对这样的突袭太熟悉了，就算是在梦里，他们也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作战计划向来都是简洁的，这是为了把失误减少到最低限度——然后信号发出，他们破门而入。
　　波特冲向右边；比尔突向左边，魔杖高举，就在他看着自己的队长躲过一道精准的咒语时，他已经准备好了。食死徒们都站着，准备充足，从跟他们面对面开始就飞快地对他们发动了打击。他听到左翼的维吉妮亚•威尔森骂了一句，但是没有时间去管这是为什么。比尔的防护挡掉了一道穆尔塞伯仓促之中发出的夺魂咒，然后他闪过了特拉弗斯的焚烧咒，听着它打在身后的墙上咝咝地燃烧起来，马上又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粉碎咒喊出了反咒。
　　向前的两步让他更进一步地卷进了战斗，一句匆匆忙忙的“昏昏倒地！”摆平了一个在对付刚从后门进来的B队的食死徒。突然，在房间的最远端，他听到那句咒语响起，觉得一个寒颤滚下他的脊椎。
　　“阿瓦——”
　　但是正念咒的敌人倒下了，他没有结束这个句子，打倒他的是詹姆•波特，这时这个著名的傲罗刚躲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打向他的昏迷咒。有什么东西似乎刺了一下比尔的潜意识，然后他意识到了，他们想活捉他。食死徒决斗的常规就是使用致命的咒语；他们从来都杀人不眨眼，但是现在局势渐渐明朗，死咒从不指向詹姆•波特。又过了几分钟，比尔的怀疑得到了确认——直到出了别的事情，让他把这一切都忘掉了。
　　带领B队从后门冲进来的时候，阿拉贝拉•费格倒下了。
　　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冻结，然后比尔的脑子开始疯狂转动。阿拉贝拉•费格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在整场战争中，由于她勇敢无畏又头脑清醒的指挥才能，她一直是巫师世界里的英雄。她已经不当一线傲罗很多年了，但是她依然是个传奇。她是非常重要的。人们一直爱她——英雄的库存一直在以平稳的速度减少，尤其是最近，他们失去了很多弗兰克•隆巴顿那样优秀的人。他们失去不起她。
　　比尔不假思索地向前冲去，打倒了一个正在给司长不省人事的身体施漂浮咒的食死徒。费格砰的一声撞在了地上，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她身边的傲罗反应倒是足够快，立刻俯下身去唤醒他们的司长，却在穆尔塞伯冲他施了个钻心咒的时候倒下了，尖叫着。比尔看到附近已经没有人了，他知道机不可失，于是沿着餐厅的墙边三大快步接连向前，行进的时候躲过了一个窒息咒。他的精神是如此集中，差点没听到波特的命令。
　　“回撤！”高级傲罗大叫。“Z计划！”
　　Z计划是迅速撤退的命令，在最坏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代表着以任何可能的形式离开，以个人为单位幻影移形，在事先安排定的重新集结点汇合。Z计划通常意味着墨菲的乌鸦嘴又灵验了，现在是时候离开以减少伤亡。然而比尔迷惑不解地溜了一眼四周——他通常是拥有优秀的对环境的感觉的，他没觉得事情已经糟糕到了那种田地。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证实了他的感觉；事情是在变得一团混乱，但是这次突袭依然是可以挽救的。事实上，计划唯一的纰漏就是司长倒下了……没错，是有其他几个人被袭击到了，但是没人死掉。实际上，除了费格以外所有人都还站着，虽然其中几个的确已经鲜血淋漓浑身是伤。
　　可是波特是上司。
　　比尔知道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几秒钟之内，他们就都会离开。又有一个傲罗去救费格，却被特拉弗斯炸得倒退几步——食死徒显然不顾一切地想抓住她，因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将是伏地魔捕到的最高级人物——而他们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太了解阿拉贝拉•费格了，他知道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被抓。比尔用迅速的冻结咒打到了一个食死徒，疾冲到她身边。但凡有办法，他就不会让她死或者被抓——他感觉力量在燃烧，看着自己的防护挡掉了一个昏迷咒，轻松地呼了一口气。然而不幸的是，他的防护跟昏迷咒同归于尽，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了。这绝对不是一种良好的感觉。
　　没有时间去展示优雅或者玩弄技术了；起作用的只有纯粹的力量。像很久以前导师教的一样，比尔把把自己所有赤裸裸的力量和愤怒注入了自己的魔法，抓住了费格的胳膊。带着别人幻影移形总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她的昏迷不醒应该能让事情变得简单一点——起码少了一个需要担心的因素。在他右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举起了魔杖，唇边的死咒正要吐出——
　　然后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