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影帝相亲相爱》万里之行

136、爱入我梦

　　意识回笼间，傅昀朝抬眸就看到了身前穿着灰色短袖衬衫、头戴遮阳棒球帽的中年男人。
　　天气很热，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黝黑强壮，傅昀朝还没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紧接着便听见对方喋喋不休道：“女主角陶思雅老师还没进组，你最近要负责的演员不多，我们组一共分了……”
　　接下来的话傅昀朝没有细听，男人口中女演员的名字极其陌生，傅昀朝全然没有印象。他向四周打量了一圈——摄像机、摄影棚、收音设备、监视器还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和一众穿着古装守在一边等着指令的群演，很明显，他现在正在一个剧组里。
　　傅昀朝前段时间刚拍完一部电影，下一个行程还没确定。楚暮最近也在一部大制作的电视剧组里，剧组中途换场休息得了五天的小假期。两人难得有共同的休息时间，这几日几乎天天黏在傅昀朝的公寓里，一天24小时恨不得拆成48小时用，没道理傅昀朝突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剧组里。
　　傅昀朝心下的怪异感更盛。
　　身前的男人没有察觉到异样，自顾自道：“不过楚老师昨天就到了，你要多注意注意他那边的情况。楚老师身边有自己的助理，不会太麻烦你。但人家刚拿国际影帝，我们组里还是要多重视一下的，你到时候就……”
　　楚？
　　傅昀朝意识到什么，跟着剧组的生活制片继续往里走去，一抬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摄影棚下坐在椅子上正笑着和旁边助理说话的男人——
　　是楚暮。
　　楚暮最近拍的是一部刑侦剧，为了符合人设特意把理成了寸头，造型曝光后还上了好几天的微博热搜。楚暮人长得好看，剪了寸头后更是少年气满满，像极了还没毕业的学生。自从换了新发型后楚暮抱着傅昀朝时总喜欢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每到这个时候楚暮的发顶就会擦过傅昀朝的喉结，不扎人，但痒。
　　从群演的服饰来看，如今傅昀朝身处的是古装剧剧组，不远处的楚暮和记忆中的模样有些许不同。大概是为了方便贴头套，楚暮的头发蓄得并不短，不是傅昀朝刚刚见过的样子。
　　但傅昀朝知道，楚暮就是楚暮。
　　他的楚暮。
　　生活制片说了好久的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奇怪的往后看了一眼，目光在触及到傅昀朝的脸时，倏然愣住了。

　　助理小糖说话说得磨干了嘴皮子，楚暮哭笑不得地把手里草草翻过几页的小说递还给小糖，顺便给眼前人递了杯水，安慰道：“消消气，我都没生气，你也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难受，说不定真的只是个巧合呢。”
　　小糖撇了撇嘴：“我才不信是巧合……”
　　楚暮脸上笑意更浓，还要再开口时，突然发现整个片场在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奇怪的向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傅昀朝。
　　全剧组的人都在默默的打量傅昀朝。
　　生活制片挠了挠头，看着眼前俊朗挺拔的男人，心下闪过一丝怪异感，犹疑的开口叫唤道：“小傅？”
　　“……”傅昀朝停顿了一下，应道“嗯。”
　　小傅之前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吗？怎么没印象……
　　生活制片犹豫着要不要细问，陡然发觉全剧组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他们这里。生活制片看了眼摄影棚下的楚暮，立刻顾不上其他，招呼着傅昀朝跟上自己，几步来到楚暮跟前笑着招呼道：“楚老师你好。”
　　楚暮笑着点了点头：“胡老师你好。”说完，又把视线移到了傅昀朝身上。
　　傅昀朝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放在了楚暮的脸庞上，目光一笔一画勾勒着眼前人熟悉的五官。
　　楚暮眨了两下眼睛。
　　傅昀朝见状眉头微蹙，意识到一件事情——眼下的楚暮不认识自己。
　　场内气氛沉静着，生活制片的目光在傅昀朝和楚暮身上来回转了两圈，正要开口介绍时，刚打完电话的楚暮经纪人大步走近，看了傅昀朝一眼下意识开口道：“嗯？新人演员？”
　　生活制片：“……”
　　傅昀朝没有开口说话。
　　楚暮始终看着傅昀朝，显然也默认了经纪人的说法，含笑寒暄道：“你好，我是楚暮，在剧里演苏浮，您是饰演殿明华的演员老师吗？”
　　傅昀朝面对着楚暮轻轻地摇了摇头。
　　生活制片终于看不下去眼前这诡异的气氛，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尴尬道：“楚老师，这是我们剧组里专门和您还有陶老师对接工作的场务小傅，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对接就好了。”
　　小糖震惊的发出了一声国粹，楚暮的经纪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生活制片，就连楚暮也难得愣了愣。
　　傅昀朝默认地点了点头，终于出声：“楚老师你好。”
　　楚暮：“……”
　　楚暮的经纪人震惊道：“胡老师啊，你们剧组的……剧组的场务，标准需要这么高吗？”
　　生活制片：“……”
　　楚暮回神，再次看向傅昀朝：“老师怎么称呼？”
　　傅昀朝垂眸，开口道：“傅昀朝。”

　　直到傅昀朝又被生活制片拉走开始熟悉片场的其他工作之后，经纪人这才找了个凳子重新坐下，玩笑道：“有那个傅昀朝在，这剧组怕是要闹出不小的动静。”
　　楚暮没有回话，反问道：“演男二殿明华的是哪位演员？”
　　自从楚暮把心思都放在大荧幕后就很少接电视剧本子，拿奖后团队本来想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却没想到黄导突然发来了影视邀约。
　　黄导在楚暮刚入圈的时候帮过他，楚暮欠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如今黄导诚恳的把本子递了过来，经纪人和他本人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再加上剧本和制作班底不差，楚暮自己有心调整拍戏的节奏状态，于是就把这个戏接了下来。他是最晚和剧组签约的演员，因为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熟悉剧组的演员配置，所以对戏里各个角色的饰演者并不是很了解。
　　经纪人听了楚暮的问题后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程讯吧，听说他试镜了两次才面上这个角色，怎么了？”
　　楚暮摇头道：“没什么。”
　　经纪人又回想了一下傅昀朝的脸，啧了几声，感叹道：“这脸，别说我们组了，就是放在整个娱乐圈都没几个人能压得住，不演戏都可惜了。”
　　楚暮含笑道：“想签？”
　　经纪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看脸，想。”
　　楚暮扬了扬眉。
　　经纪人道：“我得考察一会儿，再看看情况……不对，他刚刚是不是一直在盯着你看？”
　　楚暮喝水的动作一顿：“是吗？”
　　经纪人：“是啊，那个傅昀朝的眼睛都没看过别人，全放在你身上了，不会是你的粉丝吧？”
　　楚暮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看着不像。”
　　经纪人惊讶：“这也能看出来？既然不是粉丝那就是纯喜欢你了？”
　　楚暮：“……”
　　经纪人见状还要在调侃，楚暮突然转移话题叫了一声“小糖”的名字，关怀道：“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发呆？”
　　小糖回神，犹豫道：“我总觉得傅昀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经纪人：“认识啊？”
　　小糖摇头否认：“不认识，就是光看名字觉得自己以前听到过。”
　　经纪人：“傅昀朝这个名字不大众啊……”
　　小糖叹了口气：“是啊，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一定一定是听到过这个名字的，答案就在心底，仿佛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但却始终像蒙了层纱似的，隔雾看花，尤不真切。
　　小糖想得抓心挠腮，却死活也想不起来，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
　　楚暮无奈道：“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不然越想越难受。”
　　小糖含糊地应了一声。
　　经纪人也道：“别说了，正主回来了。”
　　楚暮闻言抬头，正好看到傅昀朝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此时对方身边跟着的生活制片已经离开了，傅昀朝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应该是接下来几日的拍摄通告单。傅昀朝走到楚暮身边，对着他点了点头：“楚老师。”
　　楚暮一时间觉得有些新奇。
　　圈内大多数和他不熟的艺人还有工作人员基本上都这么称呼楚暮，带着点客气的生分。而这三个字从傅昀朝嘴里说出来分明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但就是让楚暮觉得不同。
　　他心下这么想，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把一张空着的椅子往前推来了推，含笑道：“傅老师坐吧。”
　　傅昀朝自然落座。
　　楚暮状似无意打探：“我以前没有在圈内见过傅老师，这是你第一次跟组吗？”
　　傅昀朝不打草稿的撒谎承认道：“是。”
　　楚暮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傅老师，这是我的助理小糖，接下来这几个月可能就要麻烦你了。”
　　傅昀朝抬眸看着楚暮，极其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
　　楚暮的经纪人借机插话：“小傅今年多大了，看着刚进社会没多久。”
　　傅昀朝：“我今年三十一。”
　　经纪人惊讶道：“已经过了而立吗？完全看不出来呀。”
　　楚暮笑嘻嘻道：“我刚过完生日，正巧比傅老师大一岁。”
　　傅昀朝一愣，语气中难得带上了惊讶：“楚老师三十二了？”
　　楚暮颔首。
　　这时导演进了片场，楚暮对着傅昀朝打了个招呼后带着经纪人和助理起身过去打招呼。
　　傅昀朝安静的坐了椅子上缓了缓神，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机。
　　他点击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自己名字，没有找到相应的词条资料。傅昀朝表情不变，又搜了几个圈内好友的名字，都是一样的结果。傅昀朝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认认真真地输入了另外两个字——
　　楚、暮。
　　带着图片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楚暮，中国内地男演员。19XX年出生于中国……
　　傅昀朝低着头细细的把所有文字都看了一遍，最后关掉手机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是楚暮，又不是楚暮。
　　至少是人生轨迹完全不一样的楚暮。
　　傅昀朝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异世界，周遭一切都变了，他像个孤岛一样远离现实，唯有楚暮像一座桥梁引着他通往真实。
　　傅昀朝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楚暮就立在自己面前，弯腰看着他。两人距离不远，傅昀朝清晰的看到了楚暮明亮双眸里映照着的自己。
　　楚暮刚刚在傅昀朝面前挥动的手被对方紧紧抓住，攥在了掌心。
　　楚暮一怔。
　　感受着包裹着自己手掌的温度，楚暮扬了扬眉，却并没有急着把手收回。他对着傅昀朝笑了笑，关怀道：“不舒服吗？”
　　傅昀朝：“……没有。”
　　楚暮：“我看你闭着眼睛，以为天气太热你中暑了，没事就好。如果有不舒服可以告诉我，小糖包里有药。”
　　傅昀朝：“好。”
　　楚暮又看了傅昀朝一会儿，把目光移到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傅昀朝：“……”
　　傅昀朝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
　　楚暮没说什么，含笑着重新坐下。他还想和傅昀朝聊聊天，却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开口：“楚老师。”
　　楚暮：“嗯？”
　　傅昀朝看着楚暮，目光幽深，口中却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陶思雅老师的经纪人刚刚联系了剧组，他们的航班延迟了，可能明天晚上才能到。”
　　楚暮下意识拧眉：“原定我和她明天下午不是有好几场对手戏吗？”
　　傅昀朝点头：“景已经搭好了，室内的戏份会挪到晚上拍摄，原本定在后天拍摄的那场室外落水戏预计会提前到明天。”
　　楚暮捏了捏山根，答应一声示意自己明白。
　　就在这时小糖拿着几份盒饭走了过来，开口道：“暮哥我们先吃饭吧，晚上有戏一会儿就要去做造型了。”
　　楚暮：“好。”
　　小糖转向傅昀朝：“傅老师我帮你的那份也拿过来了，一起吃吧。”
　　傅昀朝：“好，谢谢。”
　　小糖笑着说“不客气”。
　　几人挪了张小桌子过来，小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壶冰镇的绿豆汤正准备倒给大家开胃，一回头就看到傅昀朝把一份盒饭里的青椒全部挑到了自己的碗里，随后将其推到了楚暮面前。
　　楚暮：“……谢谢。”
　　小糖惊讶道：“傅老师怎么知道暮哥不喜欢吃青椒？”
　　傅昀朝一顿，看向楚暮：“你喜欢？”
　　楚暮愣了一下，笑着承认：“是，我不喜欢。”
　　小糖震惊道：“暮哥不吃青椒这件事在采访里都说得很少，傅老师居然知道？”
　　傅昀朝哑然。
　　小糖看向傅昀朝：“傅老师你是暮哥的粉丝吗？”
　　楚暮闻言笑意盈盈地看向傅昀朝。
　　“……”傅昀朝点头“嗯，是。”
　　楚暮故意揶揄：“不知道我几岁但知道我不喜欢吃青椒的粉丝？”
　　傅昀朝：“……”
　　楚暮把盛着冰镇绿豆汤的纸杯挪到了傅昀朝的左手边，没有再开玩笑，再次轻声说了句“谢谢”。
　　傅昀朝摇头。
　　吃完晚饭后楚暮带着小糖去了化妆间换造型，傅昀朝靠着口袋里除手机外唯一的一张房卡和微信工作群里的消息回了一趟自己的酒店房间。等他摸清楚所有路线回组后，楚暮已经化完妆换好衣服正在候场了。
　　通告单上写的全是他明天和女主陶思雅的对手戏，如今对手戏演员不在，楚暮只能和助理小糖对台词。
　　影视城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楚暮手上拿着手持风扇没看剧本在背台词，小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只能拿着剧本生硬的接着楚暮的话。
　　傅昀朝走到两人身边坐下。
　　楚暮看到他时笑了笑，却没从戏里走出来，嘴上继续道：“河清难俟，若真一意孤行明哲保身，天之道何如？人之道又何如？”
　　小糖支支吾吾道：“好，好，苏大人……”
　　傅昀朝抬手轻轻接过了小糖手中的剧本。
　　小糖一愣，怔怔地看着傅昀朝，下意识松开了自己的手。
　　傅昀朝扫视一眼，接着道：“白鹤不甘与雀鸟群居，你苏大人志向高笃、心有广阔天地，又可知朝中虎视眈眈者数量之众？今日踏出苏府大门，明日投身名利，后日你的名字便会出现在百官折子里奏表于上！届时你只怕落个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的下场，你到底明不明白？！”
　　楚暮平静的看着傅昀朝。
　　傅昀朝放下手中剧本，回视间颤着嗓音问：“闲云野鹤、孤舟渔翁，不好吗？”
　　楚暮直截了当回答：“不随我心。”
　　傅昀朝又道：“只你我二人，松萝共倚，不问世事……”
　　楚暮打断道：“不随我意。”
　　傅昀朝深深地看着楚暮。
　　楚暮对着他缓缓摇头，开口：“灼姌，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懂我了。”
　　傅昀朝：“……”
　　两人相视着沉默，半晌后楚暮粲然一笑，道：“傅老师台词功底很扎实，不会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吧？”
　　傅昀朝摇了摇头，否认：“不是。”
　　“不是吗？”楚暮也不在乎什么得罪人，直白道“那只能说是天赋了，傅老师刚刚的台词在我合作过的所有演员里也能排得上前几。”
　　小糖刚从两人对戏的氛围里缓过神来，冷不丁听见楚暮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嘘！”
　　楚暮被逗笑，随手看了眼手机时间，主动道：“好，暂时不能聊了，我接下来要去听黄导讲戏，你们坐这儿好好休息吧。”
　　傅昀朝“嗯”了一声。

　　第二天下午的戏时间排得很晚，楚暮一点到的片场化完妆走完戏后距离预计开拍点还有不少时间。
　　傅昀朝从早上醒来时就觉得心下惴惴，眼下待在嘈杂的片场里胸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守在机器旁边注视着人群中的楚暮，紧接着便听见导演拿着扩音器高呼道：“各部门准备，先拍27-2，开工了啊！”
　　楚暮站在河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3,2,1，action！”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楚暮当机立断钻进了水里。
　　傅昀朝的心脏开始了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
　　安置在水下的摄像机拍摄出来的画面清晰又唯美，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楚暮按照剧本做出扑棱状，随后缓缓闭眼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片场所有工作人员紧紧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大气不敢出一下，傅昀朝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楚暮的状态不对。
　　救生船还停靠在一边没有动作，傅昀朝把目光投向平静的湖面，想冲出去救人，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心底隐隐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楚暮会没事的。
　　再过一会儿，只要再过一小会儿，楚暮就会真真正正地来到他的身边……
　　傅昀朝数次尝试救人却不能动作、无法开口，他摆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
　　“等等，楚老师怎么真的不动？”
　　“是不是出事了？？？”
　　“快，把楚老师捞上来！”
　　“救人啊！快救人！”
　　随着四周闹开的喧哗声，傅昀朝终于感受到桎梏着自己的力量消失。他无半分犹豫地拨开人群，猛地跳进了水里。
　　傅昀朝屏住呼吸朝楚暮游去，环住他的腰身稳住了对方下落的趋势，随着带着楚暮破水而出，粗喘了口气。
　　低首间，傅昀朝看到楚暮身上的戏服变了。
　　是他曾经见过的……《临江仙》妆造。
　　傅昀朝一愣。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楚暮睁开了眼睛，抬头间二人视线对上。
　　双眸明亮，全是傅昀朝熟悉的光芒。

　　“昀朝？”
　　额头上抚上了一只温热的手，傅昀朝被人唤醒，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楚暮眼中有忧色，拧眉道：“你出了好多汗，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
　　“……”
　　傅昀朝静静地看了楚暮一会儿，过了良久才开口：“没有不舒服，是做梦了。”
　　楚暮笑了一下：“什么梦让你睡得这么不安稳？”
　　傅昀朝静下心来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梦里的内容，只能摇头回答：“不记得了。”
　　楚暮闻言莞尔，把头扎进了傅昀朝怀里，无所谓道：“不记得算了。”
　　傅昀朝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了下天色，抚了抚楚暮剪了板寸有些扎手的后脑，道：“还很早，你继续睡吧。”
　　困意涌了上来，楚暮抱住傅昀朝淡淡地答应了一声。
　　傅昀朝看着怀中人恬然的睡颜，浅浅扬唇，低头在楚暮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