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与你》水妖冰蓝

24、加糖番外（上）

　　除了太过安静，这个世界美好得就像一个童话。
　　唯一让德拉科不适应的是黑发少年太过熟稔的态度，他以为自己是一见钟情，可对方似乎对他已经很熟悉。
　　习惯了家养小精灵服侍的马尔福少爷当然不擅长做家务，哈利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只能在旁打打下手。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在料理台边小心地清洗着蔬菜和水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总觉得，不是第一次见到你。”
　　“哦。”低着头的黑发少年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手下继续在蘑菇上切出十字刀痕来。
　　一整天了都没有饥饿或是口渴的感觉，德拉科猜测他们应该并不需要进食，可哈利每个步骤都很认真，将一件平淡的小事也弄得仪式感十足。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德拉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快，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一起准备晚餐，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轻飘飘又带着烟火气的幸福感就涨满了胸腔。
　　哈利瞥了一眼笑得有点傻乎乎的铂金少年，心下也有些好笑，这家伙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呃，我的意思是，”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德拉科心虚地移开目光，“如果一早就认识你的话，我应该早就脱单了才对啊。”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得只剩下哗哗的水声，片刻后又响起一声轻笑，他自觉失言，懊恼地咬紧了下唇。
　　这不对劲，遇到一个令人心动的对象多不容易呀，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表现得更强势一点，比如说主动追求之类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被撩到脸红。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他试探着开口打探情况。
　　“爸爸妈妈去探望朋友了，”哈利似乎并不在意他追问一些私事，“离得有些远，大概得过阵子才能回来。”
　　“怎么能留你一个？”德拉科皱起了眉头，就算哈利能照顾好自己又怎么样，这儿四处都没有人烟，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多难受啊。
　　哈利微微地笑了，“可是，如果我也离开了，就要错过你了。”
　　德拉科心里登时又酸又涩，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们真的，很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他仔细观察着黑发少年沉默的表情，“我一直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曾经那么用力地爱过谁，又不小心把那些回忆给弄丢了，所以这里——”
　　拉着那只微凉的手按在心口，德拉科说着说着，眼角都慢慢变红了，“永远都是空落落的，再也装不进任何其他的人。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像个傻子，因为梦里头臆想的那个身影，就巴巴地等了一辈子……生怕一不留神就会错过……”
　　他贴近了一些，定定凝望着那双熟悉的绿色眼眸，“那个人是你吗？我真的等到了，找对了，是吗？”
　　“是。”哈利闭了闭眼，终于按捺不住翻涌的情绪，伸手将他拥入怀里。
　　有多少次，他站在水幕之前，看着这人拒绝一个又一个幸福的可能，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怀着期待和不安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他的小少爷，永远都那么固执，那么傻，叫人怎么放得下。
　　“原来我们真的相爱过……”
　　在这个怀抱里，能够感觉到久违的安稳，就好像他本来就该待在这儿，而不是在其它地方漂泊流浪。
　　“所以，”德拉科喃喃地问道，“我也让你等了很久很久吗？”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很短，他还是能感觉得到，这个只有鸟语虫鸣的山谷有多寂寞。
　　“不算久，”哈利抬手抚弄着他柔软的发丝，嗓音微哑地叹息道，“我宁愿你一生顺遂，平平安安的，再晚一些来也没关系。”
　　你是傻瓜吗，晚一些，晚一些我说不定就看上别人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又连忙闭上了，不知为什么，在这人面前就是不敢将这种赌气的话说出口，“那你还表现得那么淡定。”
　　“如果你喜欢更热情一些的迎接方式，”哈利低下头，覆上了他的唇，含糊地呢喃道，“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一个太过温柔的吻，交融的气息契合得仿佛排演过无数次，被小心翼翼珍视着的感觉那么明显，轻易地让挑剔的马尔福少爷无视了此时不够浪漫的地点和气氛，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
　　“我想不起来，”一吻终了，他微微喘息着后退了一些，“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起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分开……我一点儿都不记得……怎么能忘了呢……”
　　德拉科忽然就难过得要命，他有预感，自己弄丢的东西极其重要，可是怎么去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我很抱歉哈利……”
　　“不用对我说抱歉，”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给人狠狠地揉了一把，一阵阵地发疼，“永远都不用说。你看，即使对过往一无所知，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低垂的眼睫颤了颤，他轻声地开口道：“那些回忆，也不全是美好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有许多许多的时光，可以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重新再爱一遍……”
　　神色冷清的黑发少年眼角微红，湖水绿的眸子里酝酿着细碎的光芒，就像窗外闪烁的漫天星辰，而被注视的他，便是亿万星辰璀璨光海围绕的中心。
　　就像被光芒蛊惑的飞蛾一般，德拉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重新撞入那个只为他张开的怀抱，满心满眼只有对方温柔又执拗的眸光，令他奋不顾身，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