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
第五十七章
“见识过乌爾奇奥拉君的真实形态才发现，和别的归刃既是原型的破面相比，二段归刃果然还是太狡猾了一点。”
“所以这么强势的灵压，当初是怎么瞒住蓝染的呢？”
“因为这样的好奇，先前我在收集数据前就很留意——这只是一己之见，但是乌爾奇奥拉君，你的确具备着其他破面都不具备的重要品质。”
“那就是【成长性】。”
“你是个会自我成长的瓦史托德，这很不可思议。”
“不管是二段归刃保留的超速再生，还是复活展现的灵力转化，你似乎总是在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方向成长……进化。”
“所以这和义骸有什么关系。”青年面无表情。“我又不会进化成这样。”
“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嘛，乌爾奇奥拉君。”浦原喜助耸了耸肩。“要打个赌么？”
“打赌你还没见过这个现世真正的风景。”
“并不是远远地站在高处，而是以参与者的身份，主动介入。”
“拒绝这个机会很容易，但是在此之前，”浦原微微笑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
于是就这样出来了。
不是响转，也不是飞行，只是简单的走路。
浦原商店的所在地很偏僻，处于临近周边工业区的地带，距离东京市区有不短的距离。沿路皆是来往的车辆，黑发青年走了一阵，也没遇到熟悉的街景与人群。
若现在脱下义骸，破面转瞬就可返程，根本无需考虑太多。
但他还是选择双手插着口袋，像个人类沿路步行，任由那些疾驰而过的车辆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浪，将脸侧垂下的头发吹起。
就在不久前，死神为了让第四刃见识“真正的风景”，甚至慷慨展示了搭便车的国际通用手势，还告知了和普通人类搭话，博得陌生人好感的技巧云云。
可惜破面对手指的使用仍停留在发射虚闪的层面上，也无意乘坐那气味混杂四个轮子的交通器物，更是懒得和一般人进行无意义的交流。
「我是破面。」
他用简略的话语就此截住浦原的滔滔不绝，打消他的念头。
就算使用着的义骸身体沉重，力量大不如以往，也不代表他变得和人类一样脆弱。
义骸的步行速度不快，没过多久，浦原商店的店员紬屋雨就追了上来，拦住乌爾奇奥拉。
“店长想让西法先生带上这个。”
黑头发的小姑娘抬着头，瘦弱的手上还捧着个不大的圆筒。上面裹着包装用的彩带，乍一看就像是个精致的礼盒。
然而乌爾奇奥拉刚一接过，就意识到里面装的是何物。
“……我以为死神收缴后就带回尸魂界了。”
“店长说，这是平子队长留下的，调查结束后就没多大用处了。”
“所以就交给我？”
“店长不想留着它，仓库也没有空余的位置。”小姑娘睁着双无神的眼睛。“如果西法先生也不想收下，那就只能丢掉了。”
“要丢掉吗？小雨可以帮你。”
“……”
青年直视指向垃圾桶表情认真的小姑娘，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
结果一阵劲风擦耳而过，紬屋雨的手中就是一空。
小女孩登时无措地瞪大了眼睛，青年的手同样顿在半空中。
伴随着激烈的轮胎摩擦与引擎轰隆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不良机车族们隔着头盔的嚣张大笑。
“做得好啊！阿武！”
“那一下急刹真是酷毙了！真应该拍下来！”
“你有看到那俩家伙的表情吗？都吓傻了吧哈哈！！”
“不好意思啦前辈！想要的话就尽管来拿——前提是你能赶得上我们的速度！！”
“有本事就来追啊！哈哈哈哈！！”
“……”
看着对面的破面若有所思，小雨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西，西法先生……店长特地说过，如果您，您杀人的话……”
“那几个人类的衣服有些眼熟。”
乌爾奇奥拉道，“我想起来了。”
那是伏黑惠所属学校的制服。
说起来今天是工作日吧，对于未成年的人类幼崽来说，本该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但绝对不是此处。
机车族耀武扬威，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逐渐远去。就在这时，黑发翠瞳的青年蓦然出手，硬生生拽住了一个跟着队伍后方的头盔少年！
提溜着那人的后衣领，他在对方止不住的惊叫中翻身跃上机车后座！手臂施力，牢牢压制住前面那带动车身左右猛晃的不良机车族！
“喂你这混蛋！快点给我下……！”
一只冷冰冰的手径自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紧捏动脉！被捕食者钳制的窒息感瞬间铺天盖地！
紧要关头，那机车族少年退化迟钝的动物本能拉响警报！
他立刻安静下来。
后脖子上已是一片鸡皮疙瘩，他头也不敢回，只能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对上那双不带情绪的翠瞳。
然后咽了口口水，“这位前，前辈，大佬……”
“……”
“呜呜呜大佬不要杀我……”
“……跟上前面的人。”他道。“否则我就拧断你的脊椎骨。”
二十分钟后，乌爾奇奥拉成功抵达东京市区。
远远看着繁华的街景高楼，车流与人群，他始终平静的眉眼中闪过一抹满意，这才转过头来，对准这片脏兮兮的胡同小巷。
有人在不断哀嚎，还有人低低的呼痛与咒骂，更有甚者强撑着一口气，抖着调问他是不是道上混的，是否是为了寻仇。
可惜青年理都没理，这视若无物的态度差点把人气到吐血晕过去。
他只是走近那名倒地上不省人事的暴走族，踢开手臂，从衣服里取回筒盒，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唔呃……你……你……！”
“物归原主。”
最后的一眼瞥视，正好落在那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校服上。想起自家小孩的规整干净，破面忍不住挑了挑眉。
“醒来后记得回学校报道，好好读书。”
说罢，他拭去衣角沾到的灰尘，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与浓烟中转身离去。
黒翼大魔并不知晓，从那天开始，东京的各大高校间又多了一个让不良们闻风丧胆、隐秘流传的机车杀手传说。
据说那人一身来历不明的白色制服，据说他气质冷酷疑似极道，据说他很有可能是某校作风极端的风纪委员，据说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督促不良，回归正途……
其实破面第四刃但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顺着死神的意思，“出去走走”。
这段小插曲虽说意外，但称得上有趣。破面难得能保持平静，并不为人类表现的愚昧与无知而恼怒。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足够吸引注意力，让他不再关照这些恼人的渣滓。
前方正是伏黑惠与津美纪所读的国中，一个被他俩反复抱怨、但不得不勤奋打卡的地方。
也是他作为蝙蝠先生时为姐弟俩到访数次，承载着难得回忆的场所。
……
国三A班的学生们发现，出勤率游走在边缘的伏黑终于来上课了。
虽然他还是沉默寡言，极不合群，但他的言行之间，明显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上课时会走神，回答问题的声音又很轻。有时看着窗外陷入自己的世界，然后涨红了脸，左右四看，默默将脑袋埋入手臂当中。
总之就是很怪，而且是不同于伏黑的家姐出事后表现出来的怪异。
向来是心房紧闭、像块顽石摆出臭脸的海胆头少年，仿佛在一夜间生出花苞，绽开羞涩的花瓣。却装作满不在乎。
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会小心努力压抑着懊恼与喜悦，微妙地什么不说。
无聊的国三生们，觉得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事件味道。
“你觉得会是什么？”
“谈恋爱了吧，”坐在前排的男生耸了耸肩。“肯定不止是一垒，起码上了二垒。”
“谁能忍得了伏黑的性子啊？动不动就冷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怎么没人看看我！”
“啧，现在不少人就吃冰山冷面男这一套，你这种搞笑的早不吃香了……”
“不过真是这样的话，隔壁班那些女生们有的要伤心了……”
“……”
A班的同学们议论纷纷，拿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少年，看他跑神跑到脸红，一时间又是嫉妒又是暗恨。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们才停下私下的八卦，各自回到座位上坐好。
同龄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失去初吻的青少年，大多会经历起伏不定患得患失的时刻。就是再不走寻常路的校霸伏黑哥，也是相同如此。
更别提他的接吻对象并不同于他人——是可以蜷在手中睡觉的蝙蝠先生，有着巨大骨翼的漆黑恶魔，眼睛翠绿泪痕细长的破面青年……一个总之不是人的家伙。
说起来，乌爾奇奥拉确实可大可小，能变化出很多不同的形态。
……而且亲起来的感觉也很好。
……话说那时候为什么要亲他？以前有过经验吗？
……是亲过很多人，还是说和他一样是新手？
想到那个廊下克制又强势、夹杂着雨水气息的舔-舐与亲吻，少年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握在手中的自动铅笔蓦然用力到折断，留下突兀的铅痕。
惠怔怔地看着练习本上乱七八糟的公式。讲台上的老师不知说到第几页的内容，耳边回荡着的却是前夜的雨声与雷鸣，还有自己乱起来的喘-息。
下垂的眼睫抖动，他只能低着头，拼命掩饰着发烫的脸，任由内心泛滥冒出热流。
「我之后回来见你，等着我。」
倒是给个确定的时间再走啊，可恶……
虽然他们才分别不到半日，但少年已经别扭地抛掉羞-耻和恼意，开始迫不及待，幻想下一次的亲吻。
幻觉之中，青年冷若寒霜的气味充斥鼻间。冰凉的触-感缠-绵着印在眼角，让他的眼睛也不由变得水-润。
老师说到这里时点了一个同学的名字，前排的学生站起身体回答问题。惠一手拖着下巴看书，一边心不在焉，张口咬在自动铅笔的帽檐上。
同时有意无意，舌-头绕上那塑料质感的帽身，然后灵活挑掉。
微-湿的笔帽噗地落在桌上。少年咬着铅笔的牙齿阖起用力，舌-尖抵住了橡皮擦的部分。
……好想再见到蝙蝠先生。
好想再见到他。
课上的内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老师的说话声也变成了无聊的背景杂音。惠侧过脸看向窗外的景色，淡绿的眼瞳在天空中来回搜寻着黑影，桌下的双-腿不自觉交-缠起来。
那个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漆黑恶魔，已然在少年的心上留下所属的印记。若是再次消失，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傻兮兮地原地等待。
所以什么样的形态都好，快点出现吧。
他都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了——难道这也是破面的力量吗？
……
不知是破面的力量在延续，还是上天聆听了少年的乞求，就在下午课间的时候，伏黑惠从同学口中听闻了高中部那帮混混学长被集体送入医院的传言。
一名疑似极道的神秘青年突然出现，将这堆害群之马收拾了个遍的消息，起先并没有引起惠的注意，直到少年听到众人对那人的描述，包括长相冷峻眼瞳翠绿，手插着口袋表情冷得像寒冰，这才变了脸色。
“……他人现在在哪里？”
“好像就在学校门口，在等人的样子。”
同学道，“看长相还挺年轻的，可能是大学的学长吧，据说高年级的女生们都跑过去围……”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伏黑惠猛地一跃而起，朝着教室外直直冲了出去。
“跑这么快做什么，奇奇怪怪的。”
被吓了一跳的同学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抱怨，“自己都是酷哥一个，还会喜欢去看酷哥？”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