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六 章 会面（修） ...
-
飞雪沮丧地发现洞口摆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竹子。使劲推了推，竹子纹丝不动。透过竹子间隙还能瞧见外面两个园丁正在整理花园。
这下完了，前后路都被堵。园丁快点整好花草，把竹子给弄开！
可直到午时，肚子饿得咕咕叫，那些园丁也没搭理这些竹子。他们还慢条斯理地坐在石头上吃起了汤面，还是牛肉味儿的！
有没有搞错？我早餐还没正经吃呢！居然让我看得着闻得着但吃不着这么没天理！你们这些园丁有点专业素质好不？倒是干完活再吃啊！
为了远离香味的诱惑，飞雪往石洞深处挪了几步。
难道要像《疯狂的石头》里的黑皮一样，堵得两头出不得，最后爬出来饿得偷啃面包么？睡觉睡觉！睡着了就闻不到香味了。睡醒了，那些园丁老头们也该忙完了。
于是逼着自己入睡，还梦见抱了一大碗康师傅牛肉面。她舔舔嘴巴，浑然不觉何时园丁已忙活完毕。那却是日落西山的事了。
连漪在暗香阁后门迟迟不见飞雪，就先回府。直到过了午时也没见人影，她。急得在走廊踱来踱去个没完。
“连漪，你走来走去烦死了。”连溪正急躁得不行。
“我走走惹你了？”连漪不满地撇嘴，她总觉得二哥从暗香阁回来后，便心事重重。
“我找爹问件事。可爹与大哥去太子府中赴宴，晚上才回来。”
连漪心虚道：“对了二哥，那个……假如，有人偷跑进暗香阁啊醉悦楼什么的，被人当贼抓到，不会有什么事吧？”
连溪心里正烦，没好气地说：“你说呢？人家开门做生意，抓住小贼还不痛打一顿送官查办？或者直接打残废了往荒郊野地一扔完事！”
连漪的小脸顿时煞白，“打……残废？这么厉……厉害的？”长安城怎么这么黑暗？
连溪没空注意小妹青白浮动的脸色，决定到太子府找父亲。他匆匆出府，留下不知所措的连漪。
夜幕逐渐降临，乌云滚滚，遮蔽了皎月繁星。天上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戌时，太子府大门。
“这次来长安的西域高僧据说会在兴善寺开坛讲经，不如到时候，我接母亲同去听听。”连漓跟着连老爷迈出了太子府大门。
“嗯！此次太子殿下请了诸位高僧来我中土，是希望为染病的陛下祈福。百善孝为先，太子真是个纯孝之人。”连老爷赞赏着。
正说话间，连溪迎面而来，匆匆道：“你们可算出来了。爹，我有急事问你。”
连漓饮酒后面色微红，觉得有点胸闷，“爹，你与连溪先行回府吧。方才席间有点闷，我想在这附近走走，透透气。”
连老爷道：“夜深了，早点回来。”
连漓微醉，在淅沥小雨之中，漫步寂静的长安城，内心轻松异常，不禁越行越远。直到巡夜的更夫敲了两下梆子。
时候确实不早了，准备回府。
他正要西面行去，万籁俱寂之中，隐然传来一阵吹曲声。乍闻这烂熟于心的曲调，他像被人泼了冷水骤然清醒，加快脚步循着乐曲声的方向急速而去。他来到一座院落外，仰首遥望院落高处的小楼。窗口悬挂粉色丝帘，里面透着微弱烛光。
此处是女子住房，擅自闯入自是不妥。但院落中清晰悲戚的曲调，犹如一只小手紧紧揪住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想进去一探究竟。他提气纵身一跃，安安静静落在桃花丛中。待他慢慢走近院中小池边，看见一位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蒙面女子。
女子吹奏声戛然而止，缓缓回头，“是谁在那里？”
连漓此时方觉自己冒失唐突，歉然道：“在下连漓！方才在院外听得姑娘吹奏乐曲，甚是动听。冒失闯入，还请见谅，在下并无恶意。”
女子在朦胧的灯光下，眼见这不速之客，并无怒意也无惧意。
“原来是连府大公子。这首曲子过于哀伤，很少有人觉得动听，往日很少吹。今日公子得以听闻竟觉得动听，还真是知音人了。”
连漓忖度，自己对眼前女子竟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和亲切，大胆问道：“此曲虽说伤感，但在姑娘用心吹奏之下，自然动听。姑娘吹奏的乃是龟兹国民乐。敢问姑娘可是龟兹人？”
女子沉吟片刻，话间带着些许一闪而过的悲切，“我自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不知自己什么民族。我的养父母倒是龟兹人，只是他们久居凉州，并不懂龟兹话，更别说龟兹乐曲。这曲子是我后来才学会的。”她不知为何对着这温润如玉的连家大公子会如此敞开心扉，竟说了些从来没有与人说过的事。
连漓听罢，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油然而起，他继续问：“姑娘的乐器声听着低沉悲咽有些压抑，细细听来时而婉转，时而顿挫。在下初次听闻，不知是何乐器？”
女子凝望连漓清澈如水的眼睛，“这是龟兹乐器，名曰悲篥。你们长安人觉得它的声音太过哀怨，并不喜欢。所以，若冰从来没有在人面前吹奏过。如此说来，连公子倒是和它有缘。”
“若冰？姑娘莫非就是暗香阁的浮若冰？”连漓吃了一惊，他没料到这位眼中饱含落寞之色的女子便是名动长安、笑颜如花的第一美人。
浮若冰侧目瞧见惊讶的连漓，眼中略过一丝自嘲，“自然，像连公子这种从不流连于花楼春色的清高之人，定是不耻与我这等出身的人为伍。”
她侧身，不再看连漓，淡然笑道：“夜深了，连公子与若冰独处若让人知晓，怕是不妥。”
连漓隐约明白浮若冰误解自己的意思，刚要开口解释。只听见不远处啪嗒一声，是什么人踩了地上树枝。
某人生硬地笑道：“那个……哈哈！大家晚上好！今晚月光不错，都出来赏月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六 章 会面（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