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的苹果呀》学习虫二

18、第十八章

　　这天林檎和依依正在聊天。
　　说起了徐意知。林檎说，已经把徐意知删掉了，也有在积极地相亲。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他。

　　正聊着，林檎退出来，就看到有一个好友申请，点开一看，竟然是徐意知。

　　林檎通过，徐意知说，“晚上喝了鸡汤，突然就好想你。想和你说话，结果你竟然把我拉黑了。”
　　“没有拉黑，只是删掉了。”林檎心里腹诽，拉黑了你还能加回我吗，真是傻。

　　“那有区别吗。”这傻小子还继续问。

　　林檎回了个表情，想要糊弄下得了。

　　徐意知说，“其实一直挺想你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找你。鸡汤只是我的借口，每天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想到你。”

　　林檎很不争气地回道，“其实我也想，但是我忍住了。”
　　而林檎内心想的是，所以我把你删掉了。

　　“那还要继续和我聊吗，如果不想聊我尊重你，如果继续聊可能就会变成另一种走向了。”徐意知有时候也是自信得可以。
　　“既然加回了，没有理由不理你。”林檎倒是老老实实不扭捏地回到。

　　谁曾想，徐意知下一秒直接说，“那我现在就要见到你。你在宿舍等我，我到你学校了再给你说，你再出门。”没问她同意不同意，直接进行了安排。

　　林檎回好。她面对徐意知，除了说过再也不见面，从来没有拒绝过。就算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过了一会，徐意知发，“我出门啦。”

　　“外面有一点下雨，你先别出来，有点凉。”徐意知接着发。
　　一连串的消息，和外人眼中那个难以与人亲近的徐意知相去甚远。林檎总是单独与徐意知相处，她有时会好奇串姐口中那个难以与人亲近的徐意知到底是什么样。

　　林檎说，“你慢点，注意安全。”
　　“我不，我想快点见到你。”

　　林檎觉得倒也没必要。“又不是很久没见到。”

　　“已经很久了，已经一个月了”。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呀。

　　徐意知发来：“怎么红绿灯那么久呀，我好想冲啊”。
　　如果之前徐意知说的那些话没有打动她，那一这句，恰恰好戳中她。不轻不重，又一次推开她的心门。上一次是那一把瓜子仁儿。

　　林檎知道，他一定是到了学校附近了，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好长。就是那个他们第二次见面时的十字路口。

　　就是那个她拍下弯弯月亮的十字路口。曾经徐意知等在十字路口另一端，她因一勾弯月按捺住想飞奔向他的脚步。现在林檎在十字路口这边，徐意知嫌弃着那百十秒的红灯时间过长。

　　林檎穿上鞋出门去。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辆车停下来，是他没错。只是，这一次林檎在见到他时，反倒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像以往他在学校门口接他时会飞奔而去。

　　她需要时间去确认，去确认，此刻真实的感受。

　　林檎定在校门口，盛夏的凌晨，身边仍然有人来来往往，是不是都忙着见日思夜想的人呢？
　　徐意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紧了又紧。林檎感受着，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出来之前应该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湿的，穿的家里的拖鞋。

　　徐意知揽着她往西边走去。学校旁边这条小路，这个时候和校门口不同，已经几乎没有人了。黄色的灯光和细雨一起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像一线线金丝将一棵棵树影画在路面，地面深深浅浅，天与地静谧相连。两旁的红墙在夜晚变成暗红色，加重了夜色。

　　徐意知捉住林檎的手，往小路深处走，俩人细细说着这一个月的发生的一些事。

　　经过某棵树旁，徐意知把林檎压在树上，低头吻过来。林檎闭上眼感受着这个男人软软的唇舌在她的唇边游走，不着急回应。偶尔一滴雨轻轻砸在脸上，冰凉带一点痒。唇间的那点触感竟被这雨点的冰凉放大，更显得真切与热烈。

　　徐意知探索许久，林檎仍不放他的舌头进入，徐意知轻轻的吻也越来越重。林檎忽然将他的舌头带入，用自己的小舌尖轻轻地触了触他的舌尖。两人的舌尖伸出，踫一下又躲开，然后就又相互找寻着，碰到了又急忙收回。
　　如此反复几次，林檎用舌尖缠了缠徐意知的舌头，然后推开了他。

　　林檎看向徐意知，他的眼睛亮晶晶。

　　两人继续往前走，雨越下越大。走到小路尽头的时候，已经快要淋湿头发了。徐意知说，打个车回家。甚至没问林檎要不要去。

　　车来了以后，雨已经很大了。林檎看着出租车的雨刮器不停摆动，自己一颗心也七上八下，不知该去往何方。即使现在身边的徐意知把她揽在怀里，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雨仍然很大，但因为直接让车开进地库，两人倒也没怎么淋雨。林檎从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看到浴室里自己的那瓶身体乳还在。“怎么这个也没扔。”

　　徐意知顺着林檎的目光看了看，却是半晌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低低地说道，“我知道，我还会再见你的。”语气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底气十足。

　　很久之后有一次聊天，徐意知说起，那天在KTV门口分别的时候，他站在那看林檎往前走去。一直看着她，想着这个女人会回头吗。结果直到看不见，林檎也只是一直非常妖娆地往前走去。徐意知说，林檎穿着那条绿色连衣裙的样子后来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穿着绿裙子的女人，一定还会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们之间一定还会有关联。

　　徐意知也并非完全知道林檎在想什么吧。或者，徐意知太了解林檎在想什么，所以才不确信林檎还会搭理他。

　　林檎说，“可是我打定主意不会再找你的。”
　　徐意知说，“可是我会找你的。”
　　林檎心里哂笑，如果我不想让你找，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后来简心给她分析，当你删掉又加回他时，你的底线就已经告诉他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写好的结局，中间无论再添加多少情节，只是徒增几个故事而已。

　　坐在沙发上，徐意知用那个墨绿色马克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说，“先喝点热水，刚刚淋了雨，我怕你感冒。喝点再去冲个热水澡。”

　　林檎接过水杯放在桌上并没喝，她不爱喝热水。即使冬天，她也爱喝凉水。她在洗澡时听见徐意知在厨房和客厅里跑来跑去。
　　林檎不明就里，洗完出来问他，“你忙前忙后干什么呢。”

　　“熬了点姜汤，让你暖暖身子。”

　　林檎觉得好笑，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居家了。
　　林檎以为只有妈妈和外婆会给她熬姜汤。没想到在离家几千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人会在8月这样的酷暑，因为她淋了几滴雨，给她在半夜煮一碗姜汤。

　　徐意知还在厨房，林檎翻看餐桌上徐意知看着的书。平时，餐桌一半用来吃饭，一半放着徐意知的电脑和书。
　　几大本厚厚的金融相关的专业书，有圈圈点点的笔记。优秀不是随便来的，林檎可以想象，没见面的这些日子里，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是坐在这里看着这些书打发时间。

　　徐意知身上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自律的迷人感。

　　有些人的自律，你会感觉特别的钻营，就是过度，像是卯着劲在争。你就算只是远远看着，也不免替他捏一把劲，替他担心哪一口气没憋足，就吡溜一下滑下去了。一颗心被他弄得不敢大幅度跳动。

　　有些人的自律，你又会觉得过于松弛，表演性质十足。你很难讲他不努力，但是总感觉，他的自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已经po出来了，并且扯着嗓子在你耳边吼，你看，我是多自律，快看，我多自律呀。这个时候，就总想拿根针，把他举到你面前的吹得鼓胀的自律人格戳破，看看人格气球漏气后背后张牙舞爪的本体。

　　而徐意知呢，他闲暇时刻就是看书消遣，也只觉得专业书值得一看。喜欢打球，于是雷打不动每周六一早去打球。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将他诸多这些行为往自律上靠，但他这些不经意间保持的习惯，又长年累月给他带来不断精进的专业知识，塑形得当的身材。

　　他没有刻意为之吗，也刻意，但你既不会担心他坚持失败会气极败坏，也不会嘲讽他只是故作表演。

　　林檎想，自己有时候其实是在羡慕徐意知的人生，松弛有度又一切都唾手可得。

　　熬了得有好一会儿，徐意知将一碗姜汤放在她面前，说，“快喝，我也不经常煮，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你先喝着，我也去冲个澡。”
　　林檎这才反应过来，不止是她淋了雨。有时候，在照顾人上面，林檎差点天赋。

　　徐意知洗完出来，林檎的姜汤还没有开始喝，看见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还有点烫。”
　　“你不要矫情。”然后转身从厨房拿出一只碗，用勺将姜汤从一个碗向另一个碗腾移，以晾凉。然后将碗递给林檎，说，“不会还要我喂吧，小林檎同学。”林檎接过碗，一口气喝完。
　　徐意知笑，“这还差不多。”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有徐意知不咸不淡的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