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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IF·坠落春夜(一) ...

  •   【IF·现代杀手paro,性格迥异的杀手们x富家千金,惠与甚尔年龄差有所减少。很多很多狗血,我就是突然想写三教九流,你们懂吧(暗示)】

      1

      觥筹交错。

      劣质香烟与刺鼻香水、暗紫色的灯光、红色的高脚杯底。
      交/缠在一起的肉/体。

      甚尔不耐烦地扯了把领子,他穿一身高定西装,从奢靡的气氛中跨出,推开金色的小包厢门喘口气。
      再待下去,他鼻子都要废了。

      金色小包厢是那些年纪尚轻的公子哥与大小姐待的场合,角落里有桌球台和小吧台,小吧台提供的酒精度数比他在外面随手拿了对瓶吹的白酒都低。

      他关上门,堵上那引发心脏共振的音乐,大步走到沙发角落处坐下,粗鲁地扯掉衬衫扣。小麦色的皮肤若隐若现,吸引不少目光。

      这里的分贝都比外面小好多,从音响处流泻出的旋律淡淡地铺在人们聊天时的声音下,不仔细听便会被遗忘。

      “谁?”
      “……不知道,怎么跑怪胎旁边坐着去了。”
      “有点帅啊。”

      沙发上只坐了一个女生,她好像与这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只穿了件简单的运动服。她脱了鞋坐在沙发上,正笑眯眯地看着手机屏幕。甚尔随便瞟了一眼。

      ……
      好家伙,两个男人在床上打架。

      嚯。
      现在的小姑娘。

      他肩膀搭在沙发背上。茶几阻挡了长腿的自由伸展,他迫不得已斜过去了些。

      任务目标很会躲,他已经追了他七天,离截止期还差一天。
      今晚是最后期限。

      一开始觉得猫捉老鼠很有趣,但是现在有点烦了。
      出门把他解决在后巷吧。

      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他的脚不知不觉伸到了那个女生的位置。

      ?
      明日夏把耳机摘下,转过头,眼里酝酿着亮晶晶的光,嘴边是收不回去的笑。她问:“您好?”

      甚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也挑起嘴角朝她笑笑:“好看吗?”
      他指了指明日夏手机上的画面。

      明日夏低头看了眼,又抬头看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害羞,而是问:“要一起看吗?”

      “……”
      甚尔看了她半晌,挑眉道:“好啊。”

      2

      女生的蓝牙耳机是水蓝色的。

      牌子还挺有名。
      起码几十万日元往上走吧。

      甚尔在黑市医生那拔过一颗后槽牙,为了往牙龈里装小型联络器。
      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格。

      啧。

      他随手接过耳机,往耳朵里塞。
      耳机太小了,放在他掌上时堪称迷你。

      这部是欧美片,两个人的体毛浓郁,在甚尔眼里就像两只大猩猩。
      把其中一个换下性别,这种喘/息声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亲自上场也是有的。
      他心如止水。

      就是这娇/喘的声线有点粗。
      他漫不经心地想。

      明日夏贴心地靠过去了点,把手机屏幕横在两人中央,与甚尔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我觉得欧美片更侧重直白和暴力,日本的更侧重美感,所以日本片很少有肌肉精壮的男人出现。”

      甚尔歪头想了想,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抓住角落里一直往这儿看的视线。
      ……所以叫她怪胎啊。

      “不知道。”他懒洋洋地发表自己观点,又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手机上,“我没看过几本片。”

      女生的手指葱白纤细,指甲粉嫩如贝壳一般。
      他欣赏着这双手,淡淡道:“我比较喜欢自己亲身实践。”

      3

      被利落割喉的男人抽搐着倒下。甚尔打了个哈欠,擦拭着小刀。

      啪嗒。
      啪嗒。

      甚尔抬起头,有几滴雨丝落在嘴边的疤痕上。

      那道疤痕上重新长好的皮肤已经对触碰不敏感了,仿佛是用手触碰一条塞了棉絮的厚布,哪怕冰凉的雨丝落在上面,也传达不到更深处的面部神经上来。

      啪嗒。
      啪嗒。
      哒。

      坠落的雨滴掩盖脚步声。
      初春的深夜掩藏猩红的血。

      甚尔转头,看向撑着伞,站在巷子口的女生。

      远处的霓虹灯模糊在雨夜,丁达尔效应输送着一束束照不亮小巷的光。
      却能让甚尔看清女生的脸。

      “你需要帮助吗?”她穿着刚刚那身运动服,蹙起眉,担忧地问。

      4

      甚尔能听到一墙之隔的路上行驶过的一辆辆车辆。

      车轮碾过水洼,溅起一排水浪。
      天上的雨还在下。马路边的排水管道已经开始堵塞,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柱。

      ……这个距离,不太方便一击必杀啊。

      甚尔舔了舔后槽牙。

      她后退一步就能到马路上,万一她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被路过的车辆看到就不好办了。

      甚尔笑了笑,拿出勾/引富婆时的语气:“是啊,我撞到脚了,好像流了点血,你能进来帮我包扎一下吗?”

      明日夏握着伞柄的手捏紧:“我家司机就在后面,我叫他拿医药箱来。”

      啧。
      真是个机敏的小姑娘。

      甚尔有点想称赞她。
      毕竟也是第一个和他一起看/片的小姑娘,给点优待吧。

      “行啊。”甚尔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快去。”

      快逃吧。
      被追上了的话,就杀死你。

      马路上,红灯亮起。

      5

      急促的脚步声,急促的雨点。
      如鼓点般的心跳。

      跑过狭小的巷子,前面就是一道长长的台阶,通往东京的城中村。
      那是她以前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明日夏往前一扑,手掌握上落满雨珠的栏杆,借力翻身而过,落地没踩稳,右脚踩空了大半个阶梯。她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滚落下了狭长的台阶。

      咚咚咚咚。

      分不清她更疼还是年老失修的台阶更疼。

      鼻腔涌上血腥气,手掌被台阶擦破了皮,划出一道血线。
      明日夏咬牙,勉强扶着墙壁站起。

      啪嗒。
      啪嗒。

      雨声。
      男人的脚步声。

      他还穿着那身高定西装,甚至连脚下踩的皮鞋都没增添更多的褶皱。

      甚尔从明日夏背后的小径慢悠悠地走出:“哟,小鬼,逃命这种事,得往自己熟悉的地方逃。”
      “逃到这种和你格格不入的贫民窟,连藏都办法藏啊。”

      真是变/态。
      明日夏快把肺都喘出来了,她靠在粗粝的墙面上,狠狠抹了把脸:“就算我逃到商场里也没用,只要我没能找到能救我的人,我今天一样要死。”

      警/察局、相同阶层的朋友、家里的保镖。
      任何一个来,她都不会死。

      可惜今天她刚放学就被拉来聚会,不靠谱的友人已经先走,她连车都没得蹭。

      “挺清醒啊,小鬼。”甚尔从怀里抽出那把还没擦干净的刀,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就要她交代遗言了。
      妈蛋,她好不容易才当一次富婆啊!

      明日夏吐出口气:“我有一个……嗯,朋友,在监/狱里,我答应了要给他送高三的学习资料,在我房间书柜的第二层,已经打包好了,你帮我带给他吧。”

      甚尔连举起小刀的手都顿了一下:“就这个?”

      “……”明日夏诧异地抬头,“哦,那我不想死,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甚尔被逗笑:“你想得可真美,小鬼。”

      小刀举起,银白的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

      ——“有谁在那里吗?”
      刀尖在娇嫩的脖子上方一顿。

      6

      大雨在深夜哗哗地下。

      那人走近,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相拥着的情侣:“我刚刚听到有谁滚下来了,是你们吗?没事吧?”

      明日夏背对着那个人,死死地抓着甚尔的手腕,连带着整只手臂都在颤抖。

      别过来。
      会死的。

      她祈求的声音传达不出去,却通过那双盛过明亮光线的眼睛,落在了甚尔的眼里。

      他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轻声问:“多杀一个人陪你,怎么样?”

      神经病。
      “我们没事!”明日夏仰头高声喊,声线都在颤抖,“刚刚包掉下来了而已!谢谢你!”

      那人却还在走近:“要不要帮忙——”

      “我说了没事!”明日夏突然厉声喊,头极力地扭过去,想看清他的脸,像迁怒一样,“小情侣吵架而已,你能不能别管!”

      那人被吓到,随即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手里捏着的手突然卸了力。

      “真是善良啊,小鬼。”甚尔用刀尖挑起她一缕碎发,“这是来自大小姐的怜悯吗?”
      “……”明日夏跟不上变/态的脑回路,只好实话实说,“这和我是不是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是人都不会故意想害无辜的人去死的吧。”

      甚尔挑眉:“你在骂我。”
      “骂你怎么了。”明日夏呛声,“你还想杀我呢。”

      不知道这段话哪里戳中了甚尔的笑点,他突然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从闷声振动胸膛到大笑出声。他笑倒在明日夏肩膀上,交握在她背后的手里还握着刀,却仿佛真的是情侣间的拥抱。

      他下巴点在明日夏肩膀上,懒洋洋地说道:“喂,大小姐,我不杀你了。”

      “……”明日夏,“谢谢?”

      甚尔又被她逗笑,把脸埋进她湿漉漉的头发下,鼻尖蹭着她的脖颈,是他刚刚准备下手的地方。

      “小鬼,包/养我吧。”他说,“我不干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IF·坠落春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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