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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被爱流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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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宫内牢房】
【太监】
苏鹤,给我出来!
【苏鹤】
(不语,任由他栓链子带走。
【苏鹤】
好公公,可否……在出发前去一个地方?
【太监】
……
【太监】
(不耐烦地)何处?
【苏鹤】
蓝府。
【太监】
(去那大府人家作甚……)
【太监】
(咕咕叨叨)你们这些人呐,就是烦。
【太监】
奈何皇上今年有新旨,流放之人在发配前都要满足他们去见一见知己的心愿。
【太监】
当然,你可记着,只能一处啊!
【苏鹤】
明白的。
【蓝府】
【太监】
老臣系朝中内侍,奉命唤贵府二小姐出来一下。(出示鱼符证明自己的身份。
【蓝府小厮】
(略惊讶)是。
此时,娇月恰巧为你购置完贴身用品回来。
【苏鹤】
(雅儿的贴身丫鬟……)
【娇月】
道长好!
【苏鹤】
娇月,你可知为何柳老爷会助我?
【娇月】
因、因为……(眼神中流出丝丝悲伤。
【苏鹤】
事已如此,无妨,你且告诉我罢。
【娇月】
我家二小姐为了救道长,将自己许给了柳府二公子。(声音小到只有苏鹤一人听得见。
【娇月】
(声若蚊音)是……柳府老爷太太相逼的……柳府一直想与我蓝府结亲……
【苏鹤】
!!
娇月的话如晴天霹雳,将苏鹤的心击得粉碎。
【苏鹤】
(这一见,许是这一世,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苏鹤】
(闭眼强忍住涌出的泪水。
【丫鬟】
二小姐,有个宫廷内侍唤您去府外。
【你】
内侍?!(心下诧异。
【丫鬟】
内侍大人亦带了一个年轻道士求见。
【你】
!!
【你】
(忽觉眼里有点儿温热。
【你】
(他……终于还是来见我了……)
【苏鹤】
雅儿……
【你】
鹤郎……
【你】
(顿了顿道)那丹药之事……可是何人有意为之的?
【苏鹤】
这事……是我师父做的。前几日他确亲口告诉过我……
【你】
!!
【你】
(起初听闻这事我只道你不会做出如此劣等之事…果真…)
【苏鹤】
(此事已无法挽回,若我再与朝廷作解释,只怕会罪加一等……)
【苏鹤】
还是我太过于信任师父了。对不起……是我的大意造成了今天这种结果……
【苏鹤】
都是我的错,勿要怨我好吗……
【你】
鹤郎莫要太自责了,就算你真的能逃出来,你师父依然有法子把你捉回去,
【你】
丹药这一出只是给他有机可乘罢了。
【苏鹤】
(心中翻江倒海)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雅儿救了我一命,
【苏鹤】
小生当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你】
可道长还记得,去年在昆仑山,小女子险些被妖怪取了性命,是你救了我,
【你】
应是我感激才对。小女子惭愧不能以身相许……
【你】
(垂眸)我明日,便要嫁与他了……
【你】
而且……皇上还下了密诏赐婚令……
【苏鹤】
!!
【苏鹤】
(心内一瞬间如天崩地裂。
【苏鹤】
(虽刚从娇月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可没想到,这么快,还有皇上相逼……)
【你】
我们此生,终是无缘啊……
【你】
天地有规矩,多的是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
被迫嫁与他人,我如此活着还有何意义……
【苏鹤】
雅儿……千万勿要随便产生这种想法。(心疼地握住你的双手。
【苏鹤】
没了性命,纵有情爱又有何用?
【苏鹤】
活着,才有机会爱。
【苏鹤】
纵有来生,下一世还未必能遇见。
【苏鹤】
纵能遇见,喝过孟婆汤,都不会记得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你早已热泪盈眶。
【你】
我答应你。
【你】
活着,便还能记得你的模样。
你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那泪珠也仿佛留恋你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苏鹤】
(看到你哭,强忍住心中凌乱的情绪。
可那情,终归是抑制不住,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向他袭去,
他一把抱住了你。
【苏鹤】
虽不能得到你,只要你幸福便好……(在你耳边喃喃道。
你那清澈的眸子闪着丝丝光亮,却让他看得愈发心疼。
【太监】
喂喂喂!别搂搂抱抱了!上路时间到了!(突然打断了你们,催道。
你们也被那太监强行拉开。
【苏鹤】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苏鹤】
(勉强扯了个笑)我去也,莫牵念。
【苏鹤】
我去也,莫牵念……
剩下你,只远远地望着他,任凭眼泪不断地滴落脸颊……
他背过身,却早已泪如雨下……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娶你为妻,梦到为你画眉,为你贴花黄……
可到头来,你穿嫁衣之日,新郎不是我。
这终究,只是一场梦啊……
如今,那个将要娶你的男人,
却令我,嫉妒得疯狂……
我也知道,道家人,须素来一心向道;不求与万物,不可有杂念。
可自从那日集市上初遇你之日起,贫道的内心,仿佛着了魔。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寂寞如丝,烙入骨髓……
我一生,降了无数妖魔;
唯独你,是我这辈子,都降不了的“魔”吧……
纵然有万般不舍,奈何命运弄人。
只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烛灯,下雨有纸伞。
愿你,余生有良人相伴……
其实,自昆仑山你救我那一面起,小女子的内心已被你占据……
你说,无论怎样都要努力活下去,活着,才有机会爱你……
纵有来生,我们也不一定会相遇。
我也曾想嫁与你,可是,对不起,我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还请求,你能原谅我……
烟雨绵绵湿檐角,此去岭南路迢迢。
人生随聚散,水面看浮萍。
人心难测,这世间素来跌宕起伏。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有缘相遇,无缘相聚。
天涯海角,但愿相忆。
有幸相知,无幸相守。
苍海明月,天长地久。
相聚别离,恍然一梦。
一邂逅,终难忘。
花谢花飞,何须落泪?
情断今朝,过往美好都作云烟。
此后,别无他求,只将相思埋藏心骨……
……
【次日】
今儿是你的大婚之日。
唐代婚俗中,新郎常穿红袍,新娘常穿绿袍,即取“红男绿女”之意。
你一袭大绿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黑发挽成漂亮的美人髻,后头插着镂金菱花凤冠。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使得你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
本该是大喜的日子,你却开心不起来。
【喜婆】
小姐,何事烦心?
【你】
(心下微颤)无事……
【喜婆】
莫不是担心外头的难关难住了新郎,怕他进不来罢?(轻笑道。
【喜婆】
无妨,到时自然会让公子来迎接小姐~
【你】
……
【你】
娇月,盖上吧。(示意她给自己盖上喜帕。
【娇月】
是。
娇艳樱唇轻轻翘起,喜帕盖下,挡去了明艳的阳光,也挡去了若有若无的泪痕。
【外面众人】
“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催出来!”……
一声高吭尖锐响起,引来屋外一遍遍的重复,由近至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如同回音。
【喜婆】
小姐,吉时已到。(在你耳旁轻声道。
你闻声,在两旁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而起。
唰地一声,喜袍浮动翻转,在半空划下一道绝美弧线,丝丝娄娄,蔓衍于身后地毯之上。
唐代在黄昏之时迎亲,故外头此时已是苍茫一片。
喜庆的唢呐声、人声鼎沸,再加上暗沉沉的暮色,使你不免有点儿心烦意乱。
【喜婆】
小姐,当心脚下。
随着一声吱咋声传来,你微微低头,抬起莲足,迈过熟悉的门槛落下。
也正是在这时,手臂一松一重,不同的触感让你知道,搀扶着自己的人换了。
【你】
(透过喜帕抬头望向旁边人。
他一袭金绣镶边红袍,腰系金丝滚边玉带,俨然一副贵气天成的模样。
【你】
(若是那个他,便好了……)
在众人簇拥下,你上了花轿。
【喜婆】
起轿——!
经过一路颠簸,你被抬去了夫君家。
【傧相】
一拜天地——!
【傧相】
二拜高堂——!
【傧相】
夫妻对拜——!
你向前微倾,盈盈一拜,优雅得体。
从此后,你便是柳府的人了。
喜账内,男坐东,女西坐,你与柳湘篱并排而坐。
【柳湘篱】
娘子……
【柳湘篱】
希望你能明了一件事。
【你】
何事?
【柳湘篱】
你我今儿有缘结成秦晋,仅是因为二府间需要利益的结合。
【你】
……
【你】
(我就知道,柳二公子不是如此重情的人……)
【你】
(暗自神伤。
果然,婚后,柳湘篱总忙于科举考试,无暇顾及你。
你虽与夫君感情不深,但也没什么矛盾,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外头都道你们是一对金玉良缘,才子佳人,
可你,总觉得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