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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2章 灰飞烟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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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
我想念我的小卧室,想念我香香的扁扁的枕头,想吃豆角炖排骨,想吃街边的烤串儿,还想吃煎粉儿……
一边想着好吃的,一边泪流满面,这画面,真TM唯美……
我哭着笑出声,还冒了一个鼻涕泡。
我抹了一把眼泪,拨了XY的电话,还没听到铃声就被接起来了:“我在你门口。”
“砰砰砰”的心跳声在我的胸腔里震荡,耳朵里也都是回音。
我跑去开门,XY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熟悉的洗发水,沐浴液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扑到他的怀里,几乎要把把他撞倒,他温柔的回抱我。
我想起第一次坐飞机的感受:有点点害怕,但是有个念头却很清晰,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就算是手拉着手跳火山口,我也不会犹豫的。
36度的夜晚破坏了唯美的氛围,这个拥抱持续不到三分钟,我们就都大汗淋淋了。
我们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一起躺在地板上,谁都不说话。
“后背好硌。”我迷迷糊糊的小声抱怨。
“那你来我这里。”
“不要,好热。”
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陷入昏昏沉沉的梦里。
XY牵着一只小八哥,小家伙看到我就自来熟的摇着小尾巴示好。我蹲下试探着去摸它的头,谁知它立刻把两只前爪搭在我的腿上,眼睛亮亮的。
说来也怪,我从小就特别有小动物缘,小猫啊,小狗啊,甚至是小兔子都和我亲近,在我的身边都很乖。
朋友曾笑着说,因为你太瘦了,它们把你当成一块行走的排骨了。
我有自己的解释,即使是小动物,也是能感知善意和恶意的,因为它们感受到了我内心真心喜欢它们,不会伤害它们。
“它知道你喜欢它,但是别太惯它了,否则它会无法无天的。”
我听见XY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我说。
这个梦没能继续下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的一轻,然后轻轻落到更舒服的地方,可我也基本醒过来了。
我眯着眼睛,看到刚要转身的XY,“下次你把垫子放我旁边,把我温柔的推过去……”
听见我哼哼唧唧的小声叨叨,XY转过身,“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会骂死你,你以为我是卷饼吗?!”
这句话是非常带着非常真诚的怒气说的,所谓起床气,并没有什么原因。
我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XY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过来。
我们就这样纯粹且纯洁的平躺着。
“我十点有课。”
“嗯。”
“这个班里有位妈妈,我特别喜欢她。”
“嗯。”
“有一次我看到她在休息室一边等学生下课一边做题。”
“嗯。”
“是考研英语呢!……”
“刘夏,”
“嗯?”
“你不用这样,”
我心虚的揪着小毯子上的小球球,没出声。
“你想哭就哭,想骂人就骂人,想大笑就大笑,想说话就说话,想安静就安静……”
后面几个字他开始说得艰难。
“……想不要我,可以随时不要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现在,你要我来,我就来。”
如果不是考虑到还没刷牙,我一定会主动wen他。
可是他说完竟然睡过去了,我好起身,蹑手蹑脚的去洗漱,出门上班。
一路上我专心的欣赏车外的风景。
一鼓作气的勇气只限于昨天。
到了办公室,先到的同事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我后,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刘老师,主任让你到了立刻去她办公室。”
新来的前台是个长相甜美的娃娃脸,说话带有南方水乡的温软语气,这点就很奇妙,每一个字发音都标准,但就是能听出来和北方口音还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的。
她站在那里,看得出我不立刻去她就要一直等下去了。
我立刻放下包,随她出去。
“……去世了。是自己冲到马路上的。……”
主任并没有用那两个字去陈述这件事。
我平静的上课,课后回答学生的问题,接待前来咨询的学生家长。走廊里遇到大boss,我毫无诚意的侧身点头,大boss也面无表情的回以点头。打卡,下班,等公交。
天气真热啊,我不停的流着汗,但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指尖迅速地蔓延到全身,这股凉意也带走了我的听觉和视觉,啊,原来,这就是如坠冰窟啊。我掏出手机,没有看手机,直接播出电话,微微的手机震动提示我接通,我说了一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挂没挂电话。
热浪紧紧包裹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XY大声喊我的名字,“吵死了!”我大吼一声,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尽在咫尺。
“柠檬水,少冰少糖,不要理我。“
第一次,我没有嫌弃手上汗津津的,任由他拉着我。
吹着空调,喝了半杯柠檬水,吃了一块无糖蛋糕,玩了一会儿连连看。我们回家了。
晚饭我们各自吃了一碗老鸭汤面,感觉额前的头发已经贴在额头上了,立刻回到各自的住处
XY的冲澡速度堪称神奇,我看他21点36分在我的门口转身回去,现在是21点54分,他正清清爽爽的站在我面前,而我连衣服都没换呢。
“一会儿柠檬水到了你开一下门,先放到冰箱里,我洗完出来喝。”
“嗯。”
“那位我喜欢的家长不在了。”
“嗯。”
XY在我的身后环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好热啊!”
“嗯。”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来要过天桥去蛋糕店取蛋糕。可是时间多了一秒,上一秒她还要去取蛋糕,下一秒她就冲到车道上了。为什么要多这一秒呢?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小声问。
“刘夏,她一定努力过很久,但是很遗憾……”
想起一句曾经读到过的一句话: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如果我对她说一说这句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冲去了?
“前天她问我一道题,我不应该给她讲的,我明明快要上课了,应该让她今天等我下课讲的。她向我借的书还没还,昨天就应该让她今天带来给我……”
“刘夏,这不是你的错。”XY在我耳边轻声说,呼出的气若有如无的搔着我的耳朵,我从他的怀里一下挣开,“不!是我们的错!就是我们的错!”
眼前闪现出一副骇人的画面,苍白的被子,白色的墙壁,悲从中来,我浑身无力,陷入黑沉沉的漩涡里,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