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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边境(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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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陵贻与赫连御辰谈话间,原本躺在病床上休养的士兵们爆发出一声哀呼,赫连御辰心猜肯定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前去查看,刚好撞见整个军帐里伤得最重的士兵身躯开始变得支离破碎,随后一点一点地消散,只剩下染了血的盔甲,什么都没有了。
赫连御辰往床上一摸,果然,那士兵竟是直接在原地消失殆尽了。宵陵贻跟上来时就是看到这一幕,那士兵化作一缕灰烟的一幕,“鬼也会死的吗?”宵陵贻整个人都愣愣的,赫连御辰本先还不想宵陵贻看见,以免增加宵陵贻的疑虑,但现在都被看见了,赫连御辰自知欺骗宵陵贻也是无用,还不如告诉他实话,于是苦笑道,“是魂飞魄散才对,身子受的伤害太严重,魂魄受损,就会像现在这样。”赫连御辰边说边整理空荡荡只剩下一副盔甲的病床,随后又道,“跟你们重伤身亡是同一个道理。”宵陵贻现在如坠冰窟,心里不安到了极点,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赫连御辰刚整理好盔甲,走过来,正待开口,却被打断了。
像是有人粗鲁地掀开了军营的帘子,一阵冷风呜呜地灌了进来,使原本稍为闷热的军帐顿时凉爽许多,可原本凉快起来的军帐才刚凉快没多久,,帘子便被关起,帐内又恢复了闷热。“赫连御辰,拿药来,本君要用。”说话者正是魇君,有些勉强还能动的伤兵立马起身敬礼,被魇君制止了,只见魇君捂着手,捂手的手指尖还夹着几根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手指,赫连御辰取来伤药,魇君的手指被打烂了,伤口处烂成肉泥,整块伤口烂得不堪入目,可魇君只是随意将药抹在伤口处,再粗暴地接上断指,“妈耶,这怎么打的?”魇君心不在焉道,“一个不留神,被别人打的。”魇君抬眼,视线正好对上元千阙,就心知宵陵贻也肯定在这,想起刚才蹲在门外的三个孩子,肯定就是元千阙的崽了。
“你怎么回来了?当初不是跟元千阙吵了一架吗踩过没几天就想元千阙想得不行了?”魇君问道,但语气却不怎么友善,语气反而带着点质问,宵陵贻道,“回去之后便被人赶了回来,思来想去,我便只好来找元千阙了。”魇君冷笑一声,道“有事的时候便千依百顺,没事的时候便扔下元千阙有多远跑多远,你可真如元千阙所言,绝情。”宵陵贻不满道,“什么叫绝情?你这是什么意思?”魇君步步紧逼道,“呵,他快要向你求婚前你自己偷偷跑掉,他找到你你还骂他恶心,在本君面前说的都是中伤他的言语,你说那不叫绝情叫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他是逼你的。”魇君说完这句,宵陵贻沉默了,魇君说的话一句不假,全是说自己做过的事,没有半点强加的罪名,宵陵贻无言以对,只低低道,“那是我的错,有什么事全部怪在我身上吧,我愿意承担,也承担得起。”魇君又道,“那可当然,不由你来承担这个罪责你还想谁来当你挡箭牌。”魇君又想起来有话没说,继续道,“你忘记了?你与元千阙以前的那些事。”宵陵贻觉得奇怪,皱皱眉头,“嗯?那是什么,我没印象。”魇君试探道,“你真不记得?”宵陵贻摇头,魇君道,“真是可惜,找了五百年的人没找着,却找了个冒牌的回来。”魇君越说宵陵贻便越是云里雾里,“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宵陵贻问道,“无事,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罢,魇君又要为前线的战事奔波了,战事固然重要,但宵陵贻一心只想弄清楚魇君刚才是什么意思,追在魇君身后,问道“什么意思?你告诉我。”魇君横了宵陵贻一眼,没有理睬宵陵贻,宵陵贻都急得要哭了,于是在魇君面前跪下,原本军帐内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的,但男儿膝下有黄金,从不会轻易跪下,众人对这说跪就跪的宵陵贻起了八卦之心,但碍于魇君的威严,不敢直接偷看,只得对两人投以侧目。
“这事是私事,我们出去谈。”说罢,便领着宵陵贻,径自走出军帐,好事者见这段小插曲的两个主角走后,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起来,“殿下这是有情人了么,长得还挺标致的。”“真羡慕,娶个老婆娶个这么漂亮的,看看我家的,那个样子。”“你家媳妇长的能有我家媳妇那副尊容「好看」?”几个汉子说着说着,话题便被带到了自家媳妇身上。
“娘……”见宵陵贻丛军帐内走出,元尚雨不顾在外面蹲得腿麻,宵陵贻将元尚雨按回去,道“娘还有事要和魇君谈谈,你先顾好你弟你媳妇就好,我等会儿就回来。”元尚雨道,“有什么事当着我们三个说不好吗?”宵陵贻无奈摇摇头,温柔道,“乖,去里面帮忙照顾你爹,娘去去就回。”说罢,便将三人交付给了赫连御辰。
魇君与宵陵贻来到一处无人烟的荒地,魇君道,“记得绵然吗,元千阙将他与绵然的种种都告诉我了。”宵陵贻与绵然道理上是两个人,绵然的经历不代表宵陵贻的经历,因此宵陵贻怎可能晓得绵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想知道?”虽然这么做不大礼貌,但魇君这么说肯定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宵陵贻于是道,“想知道,都告诉我吧。”魇君将手指放到宵陵贻眉心,一股异样的清冷从宵陵贻眉心蔓延到大脑,直至蔓延到全身,宵陵贻才在意识上昏迷过去。
一阵让人恶心的晕眩过后,一股暖阳直照到宵陵贻脸上,宵陵贻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勉强支撑起自己身体后,反手便给了自己一耳光,很痛。
“这是哪儿?”宵陵贻自言自语道,随后发现近身的树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元千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