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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拾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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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子知道,她是世界意志手下唯一能够动用的劳力,在两个前辈一个被强行封号,一个因为经历过太多,心理不行自己消亡后,原本的三人组只剩下她一个,所以她能认识到,在这个世界还存在蛀虫的时候,她是很重要的。
但在临近正月,灶门一家死得只剩下两个兄妹后,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在脑中回响了不知多少次,炭治子再回过神来时,炭治郎已经将他死去的家人埋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合掌对他们的卖身之处拜了拜后,拉着祢豆子的手,向她走来。
“我们去狭雾山。”他如此说着,另一手拉住炭治子,往狭雾山的方向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升起,知道鬼不能晒太阳后,炭治郎第一时间是在山脚下一处有洞穴的地方止住脚步,让祢豆子躲进去,炭治子留在原地看着。
他去附近田地旁,对早早起来更重的农民,指着一边放在地上的用具,问:“不好意思,请问那边的竹筐和竹条能稍微给我一些吗?”
正在松土的一个中年农民停下来,看向炭治郎:“那是没关系啦,可是那些竹筐都破了洞了。”
“好的,我会付钱的。”炭治郎认真地说着,手摸进口袋拿钱。
“不用啦,都说了破了洞,不用给钱了啦。”中年农民摆摆手,就要转身再去干活,但炭治郎已经掏出钱,抓过他的手,把钱拍在掌心,大声喊道:“不行!要付钱的!就算破了洞,也是要钱的!虽然只有一点!但请收下!”
炭治子看着炭治郎强行把钱交给农民,然后拿着竹筐和竹条向她们这里跑来,完全没听到那个被他拍钱币在手上的人是什么样的反应。
学习了一年呼吸大杂炖的炭治郎力气自然是非比常人,他的头之呼吸可是到了能撞死一头熊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会用熊作为标准……别问,问就是熊没有好好冬眠。
炭治子蹲下来,看着洞穴里在挖洞的祢豆子,一双能够夜视的眼睛清楚看到她像土拨鼠一样的动作。
祢豆子好可爱!祢豆子天下第一!
心中排去对世界意志的怨恨,一下子被至于的炭治子有一种一起钻进去挖洞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炭治郎就回来了。
他把竹筐和竹条放在地上,看过来,瞬间瞪大眼睛,趴下来往洞里探去:“祢豆子?祢豆子?炭治子,祢豆子在里面吗?”
浅浅的洞穴只剩下一个被往下挖掘的洞。
“她刚刚挖洞躲进去了。”
炭治子刚说完,祢豆子就从地洞里探出头,紧紧皱着眉头。
“因为鬼是害怕光的吧,所以才会这样。”炭治子说着,站起来,走到竹筐和竹条旁,看到竹筐上的洞就知道炭治郎要用竹条来做什么,回头看了眼正在盯着妹妹的炭治郎,原地盘坐下来,手法有些生疏的用竹条在竹筐外加一层,一回生二回熟,在进行第二次重复时她的身体就完全记忆起如何编竹筐。
“炭治子作为忍者也会编竹筐吗。”炭治郎转过头,看到已经被快速编了一般的竹筐外层,有些惊讶。
“不会忍术的忍者有很多,但不会生活工艺是玩玩不能的。”炭治子说着,凭借非人的速度,已经将竹筐外层编好,把竹筐拿到洞穴前,带着竹筐进到洞穴里,把竹筐侧倒在祢豆子面前,说:“进来吧,我们白天也会赶路,所以会背着你的。”
祢豆子似乎有几分犹豫,不过还是从地洞里出来,头钻进竹筐里,但身体大半还在外面。
炭治郎在外面看到祢豆子有些好笑的样子,感慨起祢豆子也长大了,感慨过后就是愁,正想说该怎么把祢豆子一起带上,他就看见祢豆子的身体变小,钻进了竹筐里。
“哦哦,之前能够变大,所以也能变小啊。”炭治郎想到不久前祢豆子被炭治子控制住行动时的身体变化,也就释怀,然后拿了同刚才的竹筐竹条一起买来的布,把祢豆子在的竹筐包起来。
“好了!我们去狭雾山吧!”
做好祢豆子的防日准备,二人再次出发,炭治郎一路上询问狭雾山在哪,终于在天黑前到达距离狭雾山只有一个山头的地方。
“看来要明天才能到了。”炭治郎把祢豆子放出来,远远瞥到有一个小屋:“还有灯光,我们去问问能不能在那里住宿吧。”
“等等。”炭治子拦住炭治郎,皱起眉头走到一人一鬼身前,手触上日轮刀柄。
\"怎么……有血腥味?!\"
浓郁的血腥味突然从小屋中传出,明显有人在里面大出血了。
“是有人受伤了吗?”炭治郎有些焦急地要跑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影尖叫着跑出了小屋,他的身上就有浓重的血腥味。
“别去,那是鬼。”炭治子断掉与那只鬼的精神联系,说道。
拥有无惨全部血液的她自然是能够与所有鬼进行心灵感应的,并且是以单方面强行,虽然炭治郎已经见过家人被杀的惨样,却没有见过真正鬼吃人的场面,炭治子怕他会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
她不希望有什么让炭治郎发生不好的改变,所以在知道这里有只鬼的时候,她就用她那并不常使用的血脉通感把那只鬼刺激跑了,如果不死怕造成更恐怖的画面,她还想直接爆了他。
“鬼?!那么说这户人家——”炭治郎立刻越过炭治子往小屋冲去,入目的,已经是被啃食得坑坑洼洼的残尸断臂,霎时脸色苍白。
跟着他一起跑过去的祢豆子眼睛收缩变成鬼瞳,盯着残余的尸体,涎水不断流下,十分艰难地克制着食欲。
炭治子眉头更深,还是走向他们,心中想着那只鬼应该跑得够远,能够直接爆体了。
意念之间,她远程操作,使鬼在被日轮刀砍下脑袋前爆体身亡。
面戴长鼻天狗面具的老人低头看着眼前莫名爆炸的鬼,面具下的眉头皱起来。
“噗——咕。”炭治子身体一震,脸色变得比炭治郎还要苍白,一个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炭、炭治子!你怎么了!”炭治郎听到炭治子的声音,焦急地问。
“没事,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尸体,怕,想吐。”强行咽下口中的铁腥味,炭治子扶着门边直身站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其他异常。
心中却是满腔愤怒——
世界意志,世界意志!她竟然连杀一个鬼都要这样压制吗?!
原本的重伤在祂的强行压制下又重了几分。
“呼……”炭治郎听到炭治子的话,松了一口气,手在她背上抚了抚,轻声而温柔地说:“不要怕,快出去吧,出去就不会这样了。”
明明他才是害怕的那个人。
炭治子看着他故作镇定的姿态,苍白脸色和紊乱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就把他的手从背上扯下来握住,然后走到一直在忍耐的祢豆子身边,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等等,我们至少为他们埋葬一下。”炭治郎站住脚步,对她说。
“可是你不怕吗?”炭治子回头看他。
“我可是长男,我不会怕。”如果他的脚没有颤抖,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炭治子意思明显地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脚。
炭治郎被她看破真实感受,有些羞愧地脸红,但还是固执地说:“请让我帮他们收尸吧!”
“……我先带祢豆子出去。”炭治子沉默一会,觉得自己说服不了这个固执的少年,还是松口,只带着祢豆子出去。
如果祢豆子继续留在里面,那是一种煎熬,好比你饿了好几天,突然有一道超级美味的食物摆在面前,虽然是别人吃剩的,但想要克制住食欲,需要很大的意志。
祢豆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炭治子与祢豆子刚踏出小屋,一阵清风拂过,她就将腰间日轮刀拔起,指对眼前出现的,身穿水纹宽衣,戴天狗面具的老人。
……麟泷左近次。
——原来你还没下十八层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