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相贺》瑟瑟蛊中鸽

17、第 17 章

　　《墙内花开》最终敲定戚墨，陈子然虽然早知道结果，还是很为戚墨开心，忍不住给戚墨发微信道贺，对方过了会儿就回复了，一如既往的疏离有礼，二人短暂的聊天很快结束。

　　陈子然放下手机，有些泄气，估计戚墨早就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德行，所以一直态度冷淡，约不出来，聊不下去，愁人！要是能让戚墨看到自己好的变化就好了！

　　陈子然独自在公寓琢磨了一上午，还真给他想出个办法来。眼看快到饭点了，陈子然兴冲冲开车前往剧组，跟韩贺约了个午饭，聊了一下承包电影主题曲的打算。韩贺以为是为了自己，感动地当场答应去郑槐那儿说道，倒叫陈子然有些许心虚。

　　午后，郑槐正和编剧商量剧本，韩贺带着陈子然主动过去提这事了。郑槐想了想，这事，相当不错啊！让一个当红歌星，还有硬实力，承包电影的主题曲，那不正是个大好的宣传热度吗？就是，这电影，一部文艺片，又没啥重要的特效需求，投资那么点，预算已经七七八八了，原本是计划让个实惠的歌手来的，这要换成陈子然，那价钱不得再添个0?

　　郑槐心动，但是考虑到现实，已经打算忍痛拒绝了。陈子然一看他反应，明明开始一副惊喜模样，如今似要拒绝，猜到了原因，主动开口道：“不知道郑导剧组还接受投资吗？我挺喜欢这部电影的，要是能为它出一份力，就更好了！”

　　啧啧，这小子真会说话！主动送上门的钱谁会不想要呢？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一番虚情假意，郑槐厚着脸皮接受了陈子然添加的500万投资，当然也迫不及待同意了陈子然承包的电影配乐项目。二人互相吹着彼此的彩虹屁，旁边编剧和韩贺时不时映衬两句，一时之间气氛大好。

　　几人从房间出来，意犹未尽，郑槐正要约个晚饭，打算晚上在饭桌上继续唠嗑，就见副导急匆匆快步过来。“咋了？”副导有些尴尬，回答：“季歌鹤来了，想找导演问些事儿。”语气中有些对此人的厌烦。

　　郑槐还沉浸在大笔投资和当红歌星给电影配乐的巨大喜悦中没回过神来，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来。是那个试镜没过的明星。要说吧，单看名气和宣传热度，肯定选季歌鹤更好，他试镜结果也还不错。但是吧，终究还是戚墨的年龄身形气质演技更胜一筹，这个当时在场的人都没法否定，这优势一摆，他又是拍文艺片，也有了韩贺这个大咖镇着，其他人也都赞成，这不最后选了戚墨。

　　倒是没想到，这季歌鹤瞧着是不想罢休呀，或者是想来找茬?不管是什么目的，这横生枝节，确实让郑槐反感了。郑槐脑子想的什么没人知道，只是见他不复刚刚的欣喜，也知道这季歌鹤让导演不痛快了。

　　陈子然本打算这事结束就和韩贺回家窝着了，偏偏叫他碰上了这件事，上辈子恐怕也是如此，明明试镜没给看上，硬要来！结果被二次打脸，还害得戚墨被针对！只不过当初是仗着韩贺的势，现在他又能依仗谁?韩贺他爹?可不能让戚墨再受这委屈！陈子然想着，停下了离开的念头，准备和郑槐一起瞧瞧。韩贺顺着陈子然，也没走。

　　到最后，一群人谁也没走，回到房间里等着季歌鹤来。等季歌鹤进门一看，2个导演，编剧，主演韩贺，还有陈子然?！几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晚上去哪儿聚餐，丝毫没有迎接他的打算。这些人，季歌鹤双手不禁攥紧，心中憋闷。郑槐就算了，毕竟他也是孙文山的徒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现在也需要得到他的认可好进组，可是其他人?韩贺不过是周若建一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脾气暴躁，有那么点名气，常年在国外，在国内毫无根基，如果他不是郑槐的朋友，这个角色还不一定轮得到他！陈子然更是纨绔放浪，而且这个剧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说不定就是看上了韩贺，或者还没放弃勾搭戚墨，左不过都是些下三滥的事，他也配呆在这?！

　　陈子然从季歌鹤进门起就默默关注着他，看他一副我委屈但我只能默默忍受的白莲样，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嘁！想干坏事还觉得自己多无辜！也是脸皮厚！

　　众人默契地聊完聚餐的事才停下来。副导和编剧都对季歌鹤的行为有些看不上，不是很想搭理他，而且吧，要真开腔还得触郑导霉头，没必要，遂挤在一块看剧本。韩贺虽然也瞧不上他这点心思，但与他无关，不过本着男朋友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的原则，不可能主动搭话，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和陈子然说着悄悄话。

　　郑槐原本就不想跟季歌鹤说话，还等着副导开口呢，结果这小子，呵，当劳资看不出你想法啊！其他人也是一个个！没办法，郑槐只能自己跟季歌鹤说了。“季先生来这是有什么要事吗?”没有就赶紧滚！季歌鹤一脸谦虚：“郑导，我一直都很仰慕你，也很喜欢《墙内花开》这部电影，一直都很期待和您合作。这次，我就是想……”

　　郑槐打断季歌鹤一腔肺腑，“那实在对不起了，剧组现在已经定下演员了，也不需要别的客串角色，看来我们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了。”

　　季歌鹤急忙道：“郑导，我是真心想出演《墙内花开》，而且我一定会好好磨练演技，相信一定可以让展这个角色更加出彩！再者，我们合作也是双赢，戚墨毕竟年纪太小，还需要多磨炼，不一定能撑起大梁，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陈子然突然站起身，一脸嘲讽，“你年纪大，也没见撑过什么大梁啊！倚老卖老倒是玩得溜！果然年纪大了脸皮也长厚了！”

　　其他人不禁被逗笑，韩贺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住陈子然的手，陈子然指尖也反过来挠了挠他的手心。

　　郑槐现在有真正中意的演员，资金也足够充裕，整个剧组称得上是他的一言堂，他凭什么给季歌鹤这个面子，巧的是这位大金主也不喜欢季歌鹤，他撵人就更方便了：“季先生，我丑话就直说了吧，你的表演完全比不上我中意的演员，展的角色无论是年龄、长相、气质还是演技、为人都比你更让我满意，你所谓的经验也不是我看中的点，真要说，就算是陈子然先生都比你要适合展，所以，我的剧组跟你无缘，你走吧！”

　　季歌鹤被郑槐当着别人尤其是陈子然的面狠狠嘲讽，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几乎失了所有风度离开了房间。剩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笑出了声。陈子然笑得最开心，他下巴枕在韩贺的肩膀上，眉眼弯弯，小虎牙尖尖的露出来，和偏过头看他的韩贺对视，偷偷吐了吐舌头，看到编剧看过来又一口气包住嘴巴，两腮鼓鼓的，惹得编剧小姐姐心里打呼可爱。

　　郑槐虽然刚刚被白眼狼破坏了心情，但现在糟心的家伙走了，他也就舒坦了，提议现在去聚餐，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次日，陈子然光明正大跟去剧组，名其名曰体验剧情，寻找创作灵感，对韩贺说的当然是陪陪亲爱的男朋友了，心里琢磨着趁此良机多跟戚墨聊聊天接触接触。

　　却没想到，有些白眼狼还阴魂不散。他到的时候，郑导正耐着性子跟一个中年男子交涉，看样子很为难，戚墨坐在偏远的角落翻着剧本，看不清神色，而韩贺已经自成一个空心圈地带了，表情阴沉，插着兜站在那个中年男子身后一言不发。陈子然走近才注意到被韩贺挡住了的季歌鹤，对方一脸忧郁憔悴样，不知道的人以为可能会以为是个受尽委屈的清冷美人，陈子然一眼就看出来是个画了楚楚可怜心机妆的白莲biao，眼尾晕染了一片粉红，耳朵后的红痕都没遮好，看着……更——娇媚了？

　　yue——

　　陈子然不愿去细想，走到郑槐面前，“郑导今天还没开工吗？我还特意过来想看看第一场戏呢！这位……周叔叔好。”我去！尼玛！周若建怎么来了？！不会是来给白眼狼撑腰的吧。“好久不见啊，周叔叔。我听说周家小姐即将订婚了，恭喜呀！”

　　场面话说的客客气气，周若建审视着他，半天没想起是哪家的后辈，宽厚一笑:“是好久不见了，到时候订婚宴记得来捧个场，我让小媛好好招待招待。”本来该礼尚往来夸两句，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

　　“哪敢让新娘子操劳，我到时候烦余二哥去！周叔叔也对这部电影感兴趣吗？还是，来给韩贺老师探班的？”虽然外界没什么风声，不过他们那个圈内的基本都知道他俩的父子关系。

　　周若建点点头，没否认，“这孩子回国后都没跟我见个几面，我来看看，顺便看看电影班底。”

　　呵呵，怎么的，班底不好你还要拆班台子啊！不过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消对方的念头合适，单论名气戚墨肯定不如白眼狼，这人专门来挑刺的，这点必得被他狠狠拿捏住了。

　　让韩贺劝？得了吧，父子关系没好到那地步，而且这么个场合他也不好表现得和他多亲近。

　　让他家里人帮他？不不不，无缘无故给生意场的人找不痛快，虽然两家经营的领域不同，很少合作，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能避则避吧。而且他要怎么跟家里人说——说他不想让周若建的小情儿抢走他偶像的角色？他家人没这个空闲。

　　让戚不复给戚墨撑腰？额，理论上是可行的，上辈子就是这么解决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咋联系对方啊？而且就是联系上了，怎么说？哦我知道戚墨是你弟弟，他现在要被抢角色了麻烦你帮帮他？他不知道戚不复怎么想，但戚墨知道了一定会把他当暗地里调查跟踪他的私生，呜呜呜

　　陈子然脑海里千想万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表面上还是反应迅速地礼貌回应道:“我其实之前也来看过，郑导为人负责又经验丰富，选的都是演技精湛、和角色完美适配的演员呢，我看到这个演员阵容的时候都觉得这部电影稳了！”

　　“是吗？”周若建拍拍陈子然肩膀:“我倒觉得要赚票房的话，不光是演技的事了，要是演员本身没什么爆点，巷子太深也闻不到酒香吧，郑导，你觉得呢？”

　　屁话！陈子然很讨厌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指点模样，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抢角色嘛，还装得大义凛然。

　　郑槐打了个哈哈:“都重要都重要，还是得看电影本身。我就一文艺片，也不图什么好票房了，不亏本就成。”他其实不太怕周若建施压什么的，他自己有点人脉资源，现在投资也够了，整个团队合作也好，出不了什么问题——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来打扰真挺烦。

　　要不是因为周若建是韩贺他老子，硬要扯得算自己长辈了，他早甩脸子赶人了，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油盐不进。周若建有些烦躁，他本以为是件挺简单的事，一部文艺片角色而已，导演也不是什么大导，也没多了不得的投资商和赞助，而且他对这个花样不错的小情还有点新鲜劲，顶多一辆跑车的成本加招呼一声就行——没想到，导演死活不乐意就算了，他儿子也在一旁盯着一副赶人模样，刚来这小年轻也明里暗里跟他对着干……

　　几个人掰扯着，周若建拉不下脸说硬塞人的话，想威胁也拿不出真能威胁人的点来，气闷，最后还是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