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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给我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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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冰淇淋,总是消失得不知不觉又异常迅速,一眨眼,夏日祭就到了。
那天晚上,我和北野穿着和服去海边看烟花。
北野的和服压在箱子最底层放了很久,拿出来时皱巴巴的,带着很重的霉味。他准备丢到洗衣机里随便洗洗晒晒就完事儿了。
真是的,大人们都这么懒惰的吗?我气得踹了他一脚,指挥着他认认真真手洗了老半天,晒干了后又仔仔细细抚平了每一处褶皱,才总算放过了他。
他赶紧溜之大吉,走之前还故意用力揉我的头发,把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揉得乱七八糟,才在我的怒骂中哈哈大笑着走掉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幼稚。
夏日祭有很多小吃摊子,对我来说,这比起烟花更具有吸引力。
北野对我的管束相当粗放,在我的格斗技略有小成之后就更是如此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相信我十分珍惜自己这条小命。在我四处溜达的时间里,我学会了怎么赚钱——依靠捡拾废品。我会花上大量时间在垃圾堆里翻找,没用的就卖掉,有用的就捡回家让北野修一修,然后拿来用或者直接卖。
这活计非常抢手,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劳动成果以及抢占更好的垃圾堆打过不知多少次架。有一段时间,我每天回家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到处挂了彩——毕竟我的对手不只是小孩子,还有大人呢。
北野从来不说什么,就只是给我上药包扎,替我准备趁手的武器和回来后热腾腾的饭菜。这让我异常庆幸,我真的害怕他会骂我或者忧心忡忡什么的,那会让我一整晚都睡不着觉,宁愿自己挨上一刀得了。
后来我才知道,每回他都有悄悄跟踪我,一路护送我往返,还曾经敲打过周边街区的团伙,警告他们不准对我下狠手,正因如此,我才能顺顺利利地活到现在。
我的格斗术在那段时间里突飞猛进,还学会了各种耍阴招使绊子,对各种武器的运用也渐渐得心应手。甚至,我还兴致勃勃地打造了一些dc蝙蝠侠的装备,譬如钩枪、缆绳、小型炸/弹、电流枪等等,虽然都是低配版,但也让我乐此不疲。
当然了,北野也在帮了我不少,事实上,他也玩得相当开心。不得不说,蝙蝠侠的装备真的酷毙了,简直能让男孩子们嗨翻天!
扯远了,说回夏日祭吧。我在那段时间里赚了不少零花钱,一部分北野给我办了个银行卡存起来了,一部分就直接作为现金给了我,如今就都被我花在了夏日祭上头。
除了买小吃之外,大头的花销是给北野买的礼物。
一整套的刻刀。
北野有雕刻木头的爱好,这还是我最近才发现的。不过大概是手头比较紧的缘故,刻刀都有些陈旧了,用起来很不灵便。能够做出相当不错的成品,都要多亏了北野的手够稳也够有耐心。
于是我偷偷买了这套刻刀,就藏在他枕头底下,出门前抽时间放的。
我想象着北野睡觉时往床上一倒,无比惊愕地发现枕头底下有个盒子时的表情,简直要笑出来。
我们俩(其实主要是我)一路吃到了海边,我还拿着波板糖美滋滋地舔。北野牵着我的手站在海风里等着烟花,另一只手也举着一个草莓大福心满意足地啃着。
他出乎意料地爱吃甜食。
我还以为他是那种烧烤店的狂热爱好者呢,无辣不欢的那种。
北野这个男人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神奇。
烟花炸开了,照亮了整个海滩,绚丽多彩的盛放之后,就是流星一样的坠落。
真凄凉啊。
所以我才不喜欢烟花,这么短暂的辉煌又有什么意义呢?
北野大概是觉得我突如其来的低落是因为看不清楚,思忖了一下后,一把把我抱起来,架到了脖子上。
我吓了一跳,举着没吃完的波板糖呆呆地骑在他肩膀上,完全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心里有些高兴。
北野嘴里嚼着小半个草莓大福,就这么架着我看完了烟花,然后一路背着我回家了。
他发现枕头底下有东西后吓了一大跳,翻出贴着纸条的盒子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把枪收了起来。
礼物让他开心了好几天。
他的生日是下个月十九号,我打算送他一台收音机——手机和电脑买不起,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他是有手机的,但就是那种最低级的按键手机,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还好,更多的就指望不上了。
我感慨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年人了,被北野抗议说这纯粹是偏见,“手机不就是用来打电话的吗?”他这么说的时候,手里正雕刻着什么。
“这是什么啊?看上去像只猫。”我凑过去盯着看了半天,从才显露的轮廓里依稀认出猫的影子。
北野头也不抬地回答我:“给你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原来是给我的,我突然觉得猫也挺可爱了——原本我超级不喜欢猫的,凶巴巴不理人也就算了,还超级没良心的,吃了就跑,一天到晚都没个踪影。
现在想想,猫这么坏,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一定是因为猫太可爱了,所以就算它坏大家也爱它。北野是不是觉得我像猫一样可爱?
这想法让我开心得不得了,临睡前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总算进入了梦乡。
木雕雕了好几天都没完工,这几天北野收店后都会带我去飙车。
他有一辆样式老旧的重型机车,保养得非常不错,载着人飞驰的感觉简直棒呆了!
机车的轰鸣声里,我紧紧抱着北野,而北野压低身体,叼着烟,稳稳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机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在呼啸的狂风中沿着道路义无反顾地飞奔!
“哟吼——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我快活地尖叫着,喊他的名字,“北野——你简直酷毙啦——!”
回应我的,是一声沉沉的低笑,和不断提高的速度。
我真的以为我们会飞起来!
真希望那条路没有尽头呀,咱们就这么一路飞驰下去,向着终点狂奔,狂奔,永无止境,永远不会结束。
然而,最终,故事还是走到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