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空间养崽崽》送春

11、第 11 章

　　云溪看到于进时，只是一点点尴尬。
　　但等于进喊于婆婆奶奶时，脸上就有点点挂不住了，毕竟她刚大闹了何家大院。

　　于婆婆和于进说了句怎么又瘦了，就把怀里的玉米放云溪竹篮里，“你个小姑娘，以后可别那么心好了，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婆婆家里比你好一点，这些玉米，你带回去吃。别说不要，你不要的话，婆婆可要生气了！”

　　云溪看着竹篮的玉米，不懂说什么好，见于婆婆态度坚决，便收下了玉米。
　　正当她说完谢谢想走的时候，又听到于进问怎么了。

　　于婆婆一听孙子的问题，立即绘声绘色说了起来，最后发现孙子好像认识云溪，确认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于进说徐文丽的案子就是他办的，皱眉道，“云溪说的没错，确实是徐文丽拐骗云溪，是何家在乱说话。”

　　于婆婆本来就相信云溪，现在听到孙子这么说，更深信不疑了，心里打定主意，待会回去后，一定要和所有认识的人都传一遍，让大家看清何家、徐家的嘴脸。
　　心里这么想之后，于婆婆又想到云溪胆怯，转头看向孙子，“何家都不是好东西，徐文丽这种行为，在旧社会抓到，是要沉塘的，一定不要放她出来。行了，你先送云溪回家，我找几个老姐妹说说何家的事，你待会再过来。”
　　说完，于婆婆不给孙子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去了。

　　被留下的云溪和于进尴尬地对视一眼，于进主动拿过云溪手中的竹篮，“我们走吧。”
　　“啊？不用那么麻烦的。”云溪觉得于进是个好人，但他们非亲非故，屡次麻烦对方不太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于进转头时，看到云溪眼底残留的泪痕，喉结一动，“走吧，我这会也正好没事。”
　　“你不是来看于婆婆吗？”
　　“待会再来。”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了。
　　于进走得有点快，云溪得时不时小跑才能追上。
　　其实她真不用于进送，和不熟的人一起走回去，大家多少都有点不自在。

　　好在拐了几条巷子，云溪就到家了。
　　她礼貌性地邀请于进进去喝茶。

　　“喝茶就不用了，我和你说说你以后工作的事。”于进跟着云溪进了院门。

　　云竹三兄弟不懂去哪玩了，云溪搬来矮凳，还是给于进倒了水来。
　　她没想到于进还记得她工作的事，意外的同时，又有点觉得于进太热心了。

　　于进确实很热心办事，他刚工作不久，对于工作上的事，有极大的热情和憧憬。
　　特别是向云家这种贫困户，每次遇到，他都难免多上点心。

　　“上次让你去街道办登记，但我去问了，你怎么没去呢？”于进问。
　　不听于进提，云溪都忘了这个事，她微微低着头，“这几天家里太忙了，云松去了机械厂当学徒，我带着几个弟弟补了房子，家里没有爸妈，事情就落在我们身上了。”
　　听到这个解释，于进不再多问，“本来我也是要来找你一趟的，城东的纺织厂正在招工，你要不要去试试？”

　　云家五口人，云松去当学徒是没什么钱的，云柏三个小的肯定干不了活。
　　于进是觉得，云家需要一份比较稳定的收入，才能度过这几年比较艰难的时候，所以帮云溪打听了一下。

　　云溪倒是没想过去工作的事。
　　一个是她没学历也没背景，能找到的工作肯定不太好，工资可能都不够五口人吃饭。
　　还一个是，她有空间在，就算现在东西不好拿出来，但也不会太差。而且通过和郝冬梅的交易来看，郝冬梅的收入是比较可观的，不然也不能一次就拿五块钱来和她进货。

　　不过云溪要是一直不工作，家里还能天天吃好的，难免容易让人怀疑。
　　并且对于她现在的设定来说，穷困潦倒的情况，有人能介绍一份工作，应该特别高兴。
　　不管去不去纺织厂上班，云溪这会都要答应下来。

　　她兴奋道，“谢谢你啊于警官，我待会就去解道开证明和介绍信。”
　　于进点点头，看到云溪笑得开心，他觉得云溪太单纯了一点，性格又软，不由担心云溪去工厂上班会被欺负，忍不住多说两句，“等你工作后，可别再轻信别人的话，顾好自己的工作就行。等撑过两年，等你弟弟也能挣钱，就都好了。”

　　云溪嗯嗯两声，看于进起身，也起身送于进出门。

　　等于进走后，云溪从空间又拿了一些萝卜和青菜，还有一碗的小鱼干。既然于婆婆送了东西给她，就都归功到于婆婆身上，反正家里弟弟也不会特意去找于婆婆求证。

　　趁着云柏几个没回来，云溪把家里的衣服，拿出来用洗衣机洗了。
　　洗衣服期间，也把玉米地瓜那些放到电饭煲里煮着。
　　只要弟弟们不在家，她就随便用起空间的东西，就是可惜电视手机没网络，不然还能拿出来打打游戏、看看小说。

　　家务活都不用自己干之后，云溪就闲了下来。
　　晾好衣服，把煮好的玉米放锅里后，就去街道办开整明。

　　他们这个胡同叫新丰胡同，街道办就在胡同朝大路的出口附近。
　　云溪到了街道办时，里面人不多，因为于进有来问过她的事，顺便帮她打了声招呼，所以证明很快就办了下来。

　　拿着证明和介绍信回家，云溪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台阶上的几个泥脚印，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端着盆，站在院子里洗澡的泥孩子。

　　云柏最先看到姐姐，吓得抖了个寒颤，弱弱地喊了一句姐。
　　云竹回头时，看到门口的姐姐，刚想笑，就看到姐姐脸色不好看，忙敛住笑容。
　　云槐则是蹦着泥脚丫，朝云溪跑过来，自豪地道，“姐姐，我和哥哥们去河里摸泥鳅，摸了好几条呢，还有比我拇指大的螺丝！”

　　出门前，云溪特意交代几个小孩别去河边，也别去危险的地方。
　　现在看来，她说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看到他们满身是泥，云溪强忍着怒火，把暖壶里的热水都倒给他们洗澡，“快点洗，等洗完后，我再和你们说。”

　　云柏年纪最大，速度也最快。
　　但他们身上太多泥，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云溪看云柏洗完后，把云柏叫到跟前问，“姐姐不是交代过，不要去河里吗？现在河水虽然浅，但河泥深浅不一，万一你们有点什么事，那让我和你们哥哥怎么办？”
　　云柏红着眼睛，脑袋低低垂着，眼泪啪嗒掉在地上，“对不起姐姐。”

　　几个弟弟里，就云柏最内向，云溪也更关注多一点。
　　看到云柏哭，云溪心也软了，“先说说，谁的主意？”

　　云柏张了张嘴，半天憋了一个字，“我。”

　　“是我！”云竹跑了过来，衣服只穿了一半，“姐，是我的主意，我就是看别人也去河里，我想着家里吃的少，才想去的。”
　　他识相地伸出手心，“你打我吧，不要怪哥哥和弟弟。”

　　“不，打我。”云柏还是低着头，但他不想看到弟弟被打。

　　云溪看他们这样，在每个人手心都轻轻拍了下，叹气道，“你们想帮忙，姐姐很高兴，所以你们去放老鼠夹，姐姐也很支持。但下河是真的不行，今天我谁都不打，你们自己反思一下，然后于婆婆送来的鱼干，中午没你们的份了。”
　　河边每年都有淹死小孩的事情发生，云家三兄弟年纪都不大，也不太会游泳，要是发生点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云竹听到姐姐不打他，心里反而更难受了。
　　云柏也是，拿了盆，默默到一边洗衣服去了。
　　只有云槐，既怕姐姐生气，又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里的小鱼干。

　　到了傍晚，云松回来后，听说三个弟弟下了河，在院子里摆了两条长凳，三个弟弟趴着排成一排。
　　就连最小的云槐都没逃过，每个人都被打了屁屁。

　　云溪看云松意思打了几下，就出去拦着云松了。
　　吓唬吓唬就行，真打疼了反而不太好。

　　三个弟弟去河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实在不安全。
　　云溪觉得是弟弟们缺乏安全感的事，就和弟弟们说了下她可能要去纺织厂工作的事。
　　“你们以后都别想太多，等姐姐拿到工资，家里就好了。明年开春后，就送你们去上学。”确实要送去学校了，不然三个小孩凑一块，怎么都不可能老实下来。

　　弟弟们刚被哥哥打完屁屁，听到姐姐能有工作，马上忘了疼。
　　云槐抱住姐姐，还不忘撒娇，“那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小鱼干啊？”

　　云溪哈哈笑了，不愧是小孩儿，头一件事就是吃东西。
　　她已经做好了饭，小鱼干用油煎到焦黄，因为没有青辣椒，就放了两个干辣椒，只要一小口，就特别下饭。

　　又是一顿饱饭后，云家姐弟各自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睡觉前，云溪把白天洗好的衣服叠好，转身要放进衣柜时，看到了门口神色犹豫的云柏。
　　“二弟，你有什么事吗？”

　　“姐。”云柏迈过门槛，两只手羞涩地放在背后，盯着自己的脚背，不太确信地问，“我真的还可以去读书吗？”
　　休学前，云柏一直是年纪第一，老师们都说他很有读书天赋，特别是数学，经常都是考满分。
　　云柏自己，也特别喜欢学习。
　　后来爸爸生病，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差，大哥先退学了，云柏也在一年前休学在家。
　　他很想回到教室读书，但他之前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家里是真的没钱。

　　“当然可以。”
　　云溪知道云柏有着超强的心算能力，对数字尤其敏感，而且成绩次次第一，要是不让这样的孩子去读书，真的太可惜了。
　　“姐姐说话算话的，等姐姐拿到工资，给你和云竹都凑到学费，就送你们去上学。”

　　云柏知道姐姐不会骗人，就是想再来确认一下。
　　他薄薄的嘴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我和你保证，以后一定会看好弟弟们，不会再让他们去危险的地方！”

　　云溪起身揉了揉云柏的头，“那就拜托你啦，有你那么懂事，姐姐能轻松不少呢。”

　　云柏得到姐姐的夸奖，心里很是满足。
　　他的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安抚好云柏，云溪就睡下了。
　　在云家关灯睡觉时，何家客厅里，徐文丽的家人过来了，他们还不敢大声吵架，不然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能听到。

　　白天时，云溪来了何家一趟后，徐文丽拐骗云溪的事，就传遍了巷子。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胡同里的房子挨着房子，传话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而徐家和何家之前还说是云溪倒打一耙，不识好人心，现在被拆穿，就是大半天的时间里，他们走在胡同中，都有人盯着他们指指点点，让家里小孩离他们远一点。
　　这会，他们就是在互相责怪。
　　何家觉得徐文丽是徐家女儿，出了事，徐家应该补偿何家。但徐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徐文丽已经是何家人了，现在反而连累徐家被骂，应该何是家补偿徐家。

　　两家人越吵越激烈，随着一人忍不住扯嗓子骂了后，便打了起来。
　　场面极其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