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80、线索

　　“当时我们就在那个清洗室里，离她只隔几个抽水马桶，都没有能够问她。”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爱丽丝苦恼地说，“现在……”

　　这些日子，寻找蜘蛛就已经够她们受的了。

　　要想长时间地避开教授和级长，溜进男生清洗室——这个清洗室不在别处，偏偏就在第一次攻击事件现场的隔壁——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就在上午第一节的翻译咒学课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她们几个星期来第一次把密室的事忘到了脑后。

　　波若教授走进教室刚刚十分钟，就告诉他们说，考试将于六月一日举行，离今天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了。

　　“考试？”保罗·杜甘惨叫道，“我们还要考试？”

　　!

　　瑞卡后面传来一声巨响，迪恩的魔戒从粗粗的食指上滑落，使课桌的一条腿突然消失了。波若教授用她自己的魔戒一挥，又把桌腿安了上去，然后她转过身来，朝保罗皱起了眉头。

　　“在目前这种非常状态下，仍然没有关闭学校，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接受教育。”她严厉地说，“因此，考试仍像平时一样进行，我相信你们都会认真复习的。”

　　认真复习？

　　瑞卡从来没有想过，城堡里已经是这种状况了，居然还要考试。班上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教室里一阵嘁嘁喳喳，这使波若教授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更阴沉了。

　　“伊浮列敦教授的指示，是尽可能地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她说，“这就意味着，要考察一下你们今年到底学到了多少知识。”

　　瑞卡低头看着那一对小白兔，她应该先翻译手里的变形咒决再把它们变成拖鞋的。今年到现在为止，她究竟学到了什么呢？她此刻简直想不出脑子里有哪些知识可以用来应付考试。

　　看爱丽丝的神情，就好像有人刚对她说，她必须到禁林里去生活一样。

　　“你能想象我用这个破玩意儿考试吗？”她举起虚弱的魔戒问瑞卡，就在刚才，那魔戒还突然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离她们第一门考试只有三天了，早饭时，波若教授又宣布了一条消息。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她说，礼堂里不仅没有变得安静，反而喧哗了起来。

　　“伊浮列敦教授要回来了！”有几个人高兴地大叫。

　　“你抓住了阿道夫的继承人！”希之城餐桌上的一个女生尖声尖气地喊道。

　　“狼牙飞毯学院比赛恢复了！”钱宁兴奋地嚷嚷。

　　等这些吵闹声平息下来后，波若教授平静地说：“西格尼教授告诉我，曼德拉草终于可以收割了。今晚，我们就能使那几个被石化的人起死回生。我无须向你们指出，他们中间的某个人可能会告诉我们，当时是谁，或什么东西，攻击了他们。我衷心地希望，这可怕的一年将以我们抓住凶手而告终。”

　　大家爆发出一片欢呼。

　　瑞卡朝幻之川的餐桌望去，没有看见萨格里·萨比亚的影子，对此，她丝毫也不感到意外。

　　倒是教工席位上，斯尔卡特的位子也空着。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失望。

　　最近的药剂课，斯尔卡特总是对她半搭不理的。一开始她以为是伊浮列敦的缺席影响了所有人的心情，但是仔细又一想，那个家伙格外的阴沉不定可是从二月末就开始了。

　　不过，爱丽丝倒是几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那么，我们去不去问桃金娘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激动地对瑞卡说，“等他们使查理苏醒过来后，他也许就能回答出所有的问题！不过你别忘了，如果他发现还有三天就要考试，肯定会急疯了的。他还没来得及复习啊！也许更仁慈的做法是让她保持现状，等考试结束了再说。”

　　就在这时，玛丽走了过来，低着头坐在爱丽丝旁边。她显得非常紧张，惶恐不安。瑞卡注意到，她的两只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扭在一起。

　　“怎么啦？”爱丽丝说着，又给自己添了些甜粥。

　　玛丽什么也没说，目光在炼之都的餐桌上来回扫视，脸上那种惊恐的神情使瑞卡想起了一个人。可究竟是谁呢，她又一时想不起来。

　　“有话快说。”爱丽丝望着她的小妹说道。

　　瑞卡突然想起玛丽的这副神情像谁了。

　　看她在椅子上微微地前后摇晃的样子，瑞卡想起每当小精灵波皮要向她透露一些不能说的秘密、欲言又止时，也是这样晃来晃去的。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玛丽嘟哝着说，小心地避开瑞卡的目光。

　　“什么事？”瑞卡问。

　　玛丽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怎么啦？”爱丽丝问。

　　玛丽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瑞卡凑上前去，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玛丽和爱丽丝能够听见。

　　“是关于密室的事吗？你看见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行为反常？”

　　玛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恰在这时级长仑加出现了，一副疲惫而憔悴的样子。

　　“玛丽，如果你吃完了，就把座位让给我吧。我饿坏了，刚刚值勤回来。”

　　玛丽猛地跳起，仿佛她的椅子突然通了电似的。

　　她匆匆地、惊慌失措地看了仑加一眼，逃走了。仑加一屁股坐下，从桌子中央的大盘子里抓过一只烤鸡腿。

　　“仑加！”爱丽丝恼火地说，“她刚要告诉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事！”

　　仑加一口鸡腿刚吃到一半，呛住了。

　　“什么事情？”他一边咳嗽着，一边问道。

　　“我刚才问她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情况，她正要说——”

　　“噢——那件事——那件事和密室无关。”仑加立刻说道。

　　“你怎么知道？”爱丽丝吃惊地扬起眉毛。

　　“是这样，嗯，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玛丽，嗯，她那天突然碰见我，当时我正在——唉，不说也罢——实际上就是，她正好看见我在做一件事，我，呃，我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唉，我就知道她不可能说到做到。其实也没什么，我情愿——”

　　瑞卡以前从没看见仑加显得这么尴尬过。

　　“你当时在做什么呀，仑加？”爱丽丝狡猾地笑着问道，“别瞒着了，快告诉我们吧，我们不会笑你的。”

　　仑加没有笑。

　　“把那些小圆面包递给我，瑞卡，我真是饿坏了。”

　　瑞卡知道，即使没有她们的帮助，整个秘密到明天也会水落石出的，但是如果有机会跟桃金娘谈谈，她也不愿意错过——令她高兴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上午两节课后，他们在洛哈汀的护送下，去上古魔文课。

　　洛哈汀曾经多次向他们保证危险已经过去，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他错了。现在他更加坚决地认为，根本用不着护送学生安全通过走廊。他的头发不像平常那样光滑了，看样子他整夜忙着在五楼巡逻，睡不了多少觉。

　　“记住我的话吧，”他招呼他们拐过一个墙角，说道，“那些可怜的被石化的人，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就是：‘加略是凶手。’坦率地说，我真感到吃惊，波若教授居然认为有必要采取这么多安全措施。”

　　“我同意，先生。”瑞卡说，爱丽丝惊讶得把书掉在了地上。

　　“谢谢你，瑞卡。”洛哈汀态度温柔地说，他们站到一边，等待排成长队的丘之漠学生走过去，“我的意思是，我们教授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还要护送学生上课，整夜放哨站岗……”

　　“说的是啊，”爱丽丝立刻心领神会，“你不妨就送到这里吧，先生，我们只有一条走廊要走了。”

　　“好吧，布莱小姐，就这样吧，”洛哈汀说，“我真应该去准备准备下一节的课了。”

　　他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什么准备课，”爱丽丝对着他的背影嘲笑道，“去卷他的头发还差不多。”

　　她们让其他的炼之都同学走到前面，然后她们偷偷蹿进旁边的一条过道里，急匆匆地向哭泣的桃金娘的清洗室赶去。然而，就在她们准备祝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时……

　　“达尔维拉！布莱！你们在做什么？”

　　是波若教授，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直线。

　　“我们想——我们想——”爱丽丝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想去——去看看——”

　　“查理。”瑞卡赶紧接口道。

　　爱丽丝和波若教授都望着她。

　　“我们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教授。”瑞卡踩了一下爱丽丝的脚，一口气说道，“我们刚才想偷偷溜到医院去，告诉他曼德拉草快要长成了，叫他不要担心。”

　　波若教授仍然盯着她，一时间，瑞卡以为她又要大发雷霆了。结果她说话了，声音有些异样的颤抖。

　　“当然，”她说，瑞卡吃惊地发现她犀利的眼睛里居然闪着一点儿泪花，“当然，我知道，对所有那些不幸的受害者的朋友来说，这痛苦确实很难忍受……我非常理解。是的，达尔维拉，你们当然可以去看望查理。我会告诉梅利教授你们到哪儿去了。就对诺里丽亚女士说，是我批准你们去的。”

　　瑞卡和爱丽丝走开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侥幸逃避了关禁闭。转过墙角时，她们清晰无误地听见了波若教授擤鼻子的声音。

　　“太棒了，”爱丽丝激动地说，“那可是你编出的最妙的谎话。”

　　她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去校医院，告诉诺里丽亚女士，波若教授批准她们来看望查理。

　　诺里丽亚女士让她们进去了，可是不太情愿。

　　“跟一个被石化的人谈话，完全是白费工夫。”她说。

　　在查理床边的椅子上落座后，她们不得不承认诺里丽亚女士说得对。显然，查理一点儿也不知道有人来看他，她们还不如跟床头柜说话，叫它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那个攻击者？”爱丽丝悲哀地看着查理僵硬的脸，说道，“如果那家伙从背后偷偷接近他们，那就谁也不会知道……”

　　然而，瑞卡并没有望着查理的脸。她似乎对他的右手更感兴趣。

　　那只紧握着的手放在毯子上，瑞卡凑近一些，看见他的拳头里攥着一张纸。

　　瑞卡确信诺里丽亚女士不在旁边后，就把那张纸指给爱丽丝看。

　　“把它取出来。”爱丽丝一边小声说，一边把椅子挪了一下，挡住诺里丽亚女士的视线，使她看不见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