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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继承黑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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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白桑呐呐道:“不知道。”
莫笑眼睛发酸,她知道白桑给的答案,经过白桑认真思考,不存在丁点儿敷衍,赤.裸直白坦诚没有隐瞒,但她转不过这弯来。
上次简简单单的谈话,从俩人语言神态中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当白桑说出来后,莫笑心想果然如此,又难掩失落。
她轻声回:“好。”没去追问。
就像她告诉白桑,人脸没了,白桑说知道了。
白桑沉默,背着黑棺站在冥海之上,面色阴郁神情疲惫。她听到莫笑那个好字时,皱了皱眉。
莫笑应该误会了!误会了什么?她感觉有理说不清,明明自己在理,结果还没说出来她就有点心虚。
她同叶莲清好过,即使这已经过去了,可过去的事也是事,是她没断干净,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莫笑不说话,白桑试图说点什么,也无从开口。
她们之间一直是莫笑在主动,莫笑忽然安静下来,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莫字溜到嘴边,再咽回去,反反复复,回到家后也没能喊出来。
白桑打开棺材,莫笑躺在里面,呼吸均匀脸颊粉嫩,睡得香甜,她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有些凉。
棺材边扒着一圈小东西,咸鱼螃蟹它们一见她醒了,一个个露出笑脸。
螃蟹挥舞着蟹钳,激动得八腿没了章法,滑了下去,夹着棺材边的蟹钳再将它拉了回来。
八条腿踩在棺材边上,来回摇摆:“笑笑,你醒啦。”
咸鱼吐着泡泡:“你差点吓死我们了!”
舌头想舔她,它勾不到,于是卖力地舔着离它最近的螃蟹:“对啊!对啊!吓死了!”
幸好大人来得及时。
蚌壳探出柔软的内里,看着失神的莫笑:“笑笑,你怎么不说话?”
莫笑眼睛弯弯,瞅着身旁围着嘘寒问暖的小东西们,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我听你们说。”
“笑笑?”咸鱼停住摆动的尾巴,忧思道:“你笑得都不好看了。”
“人脸在这里可以给你捏饼玩。”人脸以前就是这么哄它的,舌头将自己卷成一卷:“看,就是这样,不过我这是卷饼。”
莫笑不笑了。
咸鱼了然:“笑笑,你该为人脸开心,大人为它求了个恩典,它已经去投胎做人了。”
像舌头人脸这种肢体残缺部位,因为冥海的特殊性,后面衍生出来的灵智,它们没资格去投胎,只能日复一日沉在海底,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就怕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的口粮。
蚌壳张张合合:“羡慕,我也想投胎。”不做人做个蚌壳精也不错。
莫笑坐起:“人脸去投胎了?”这么说它还因祸得福呢?
丧丧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会不是是她想多了?
“举人家里的嫡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不错吧?”咸鱼咧着嘴,笑得心生向往。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白桑不跟她说?
莫笑爬出棺材,骨头嘎吱嘎吱响,身体酸软:“我这睡了多久?”
“不知道,大人说你快醒了,让我们来陪你。”
“丧丧呢?”黑棺被白桑放在屋内,却不见她人。
莫笑捂住胸口,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所无措,想亲口问问白桑。
白桑从后门进来,身着玄衣劲装,紧束的腰部不堪盈盈一握,绑带缠着胳膊肘,衬得她长身如玉。
“醒了?”眼里带着笑意。
莫笑看着白桑,竟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想问的也问不出口,她飞扑过去抱紧白桑,脱口而出道:“丧丧,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
白桑僵住,瞥了眼小东西们。
咸鱼们立刻排着队,捂着嘴嘿嘿嘿的离开。
她在黄泉下不方便带着莫笑,就让小家伙给她守着,省得莫笑醒来后,一个人胡思乱想。
在下面她也时刻注意着屋内,听到动静后,立马上来了。
莫笑抱住她,蹭蹭再蹭蹭,白桑完全招架不住,放柔嗓音道:“怎么了?”
“没看见丧丧,想丧丧。”莫笑亲亲她下巴,亲亲她脸蛋,勾着她的头去吻她,喘.息间道:“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丧丧。”
想把自己揉进她身体。
“莫笑。”白桑乱了呼吸。
再次衔住她嘴唇,手兜住她臀部,让莫笑盘在自己腰上。
莫笑圈进她脖子,被她抱了起来。
白桑跨抱着几步走进棺材,反手勾住棺材盖,盖上。
莫笑惊呆了。
棺内狭小的空间扩成一张床的大小,莫笑试图去摸棺材壁,被白桑抓住十指相扣,再次给拉了过来,
一个吻落在她手上。
她听到白桑俯身耳语,温柔几近闷哼。
“笑笑。”轻柔微颤。
酥得她骨头发炸,莫笑条件反射想说,再喊!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依照丧丧性格,怕是日后都听不到了!
她灵机一动,学着白桑对她做过的事,将人抵在棺材壁上,咬白桑耳朵,耐心哄着:“丧丧,你再喊一次,再喊一次!”
若不是棺材里黑色主导,能看清白桑几欲滴血的脸。
莫笑亲她:“丧丧?丧丧?丧丧?”
这次醒来后,身体好像有了些变化,能招架住白桑,还能将人逼至角落里。
或许是丧丧让着她,纵容着她。
白桑稳住了,很快拿回主导权,俩人位置再次颠倒,如她所愿:“笑笑,笑笑,笑笑。”
声声缠绵——悱恻。
莫笑揪紧白桑袖子,撕拉一声,一件衣服就此报废,怯怯道:“丧丧?”
白桑:“没事。”反正也要脱。
莫笑:“……”
体力有所上升,但依旧不敌,莫笑被折腾累了,黏着白桑睡过去。
一觉特别香甜。
等她醒来后,棺材已恢复成原样,身体倍懒,也懒洋洋地喊:“丧丧?”
“在。”白桑拍拍棺材。
莫笑打着哈欠,抻懒腰:“丧丧,我想出去。”
家里还合馆盖,她出去都不方便。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丧丧是怕过了头。
“你等等。”
外面亮堂堂一片,莫笑笑眯了眼,伸手要白桑抱。
白桑单手将她捞了出来。
莫笑顺着她的力道走出棺材,双脚刚要落地,猛然发现脚下全是水,本能的再次盘住白桑。
同白桑鼻尖对着鼻尖:“我们不在家?”她以为她们在家。
丧丧以前出门都不带她的!
白桑点头,鼓励着她:“你把脚放下来。”
莫笑夹紧双腿:“你会让我淹死吗?”她不想下去,就这么盘着丧丧挺好的。
“不会。”白桑说得肯定。
莫笑看看白桑,再看看白桑脚底下平静的冥海,感觉自己在凝视深渊,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
“试试!”白桑极有耐心哄道 :“试试好吗?”
莫笑不想,哭丧着脸。
白桑轻声细语道:“你信我!”
“那丧丧,你抱紧我。”作为神的女人,怎么能怕?
白桑搂紧她后,莫笑缓缓放下双腿,脚尖轻轻荡了荡,发现脚尖没被打湿,像有成薄膜覆在海面,将水隔绝开。
白桑怪异的看向白桑,白桑朝她点头:“下来试试。”
莫笑一点点踩在水膜,直至一只脚彻底落地,另一只跟着放下,白桑也悄然先放开她。
她抓着白桑的手,捏红了白桑的手,自己却毫无察觉。
确定不会掉下去,莫笑放开了步子,在上面走了走。
“丧丧,我是不是以后都能跟着你出海?”
“跟着我,不安全。”
“我想跟着。”一个人多寂寞,她就想跟着白桑。
白桑唇角微扬,不置可否。
“我怎么能站在上面了?”第一次明明不可以。
白桑默了默:“我在这上面施了法术。”再过阵子告诉她。
“丧丧,脱了鞋子踩在上面是什么感受?”莫笑蹲下戳了戳,一手指的水,偷偷摸摸在衣服上擦干。
这小动作当然没能躲过白桑法眼,看她惴惴不安的样子,白桑觉得搞笑,又特别窝心:“不可以脱鞋。”
“嗯?”
白桑唬弄她:“下面会有东西窜出来啃你脚指头。”
莫笑现在看不到冥海之下的场景,也见不到盘在下面的东西,等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看清海底。
一堆眼睛盯着那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白桑想着那场景她就不舒坦,坚决杜绝。
这么一听,莫笑歇了心思:“舌头也喜欢舔鞋,它们真是臭味相投。”
如果舌头舔她时,留下什么可疑液体,莫笑非得一脚踹飞它。
鞋面干燥干净,后面她被舔着舔着,就习惯了。
毕竟这也是舌头表达亲热的方式。
白桑背着黑棺,莫笑挽着她的手臂,在海上漫步。
一路见到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个个都长得千奇百怪,大多数形状较为奇特,家里那几只跟它们对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莫笑开始兴致勃勃,后面走得两腿发酸,可怜巴巴的看着白桑。
“你坐上来。”白桑拂袖,莫笑身体一轻。
白桑棺材已经平放,扛在肩上用手托住,莫笑坐在棺材上,垫着软垫。
莫笑低头笑道:“丧丧,我以后也背你,好不好?”
白桑笑了,极淡的笑容:“好。”
莫笑晃着两条腿,无论她怎么动棺材也稳稳的,她坐在白桑肩上看了一场日落。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仿佛走不出这无边水色。
白桑伸手:“下来。”
莫笑刚把手给她,听到下来两个字,还来得及抽回手,就被强拽下来,落在水面……弹了弹?
莫笑跪坐在上面,用力坐了坐,轻微的弹了两下。
“这几个房子,你喜欢哪个?”白桑掏出五个六纸糊的小房子问她。
芝麻粒大,纸糊的小阁楼,有间像她们的家。
莫笑将它捏起来:“这个像我们家?”
“那就这个。”白桑往地上一扔,一座小木屋拔地而起,冥海面跟着变成地面,土壤焦黑。
莫笑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都跟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
“起来。”白桑将她拽起来,莫笑拍打掉身上的渣子,手里还有其他几个小房子:“这些都是房子吗?”
“嗯。”
莫笑两眼放光:“我们以后换着住?”
“好。”
那这样她们就不需要回去了,莫笑担心:“丧丧,咸鱼它们能找到这里吗?”
“能。”连奶妈都能弄丢,要着也没用:“它们能偷偷摸摸跟着叶莲清,也能跟着我。”
小家伙们小且弱,否则莫笑哪能一脚将它们踩得死死的,但它们跟踪隐蔽能力一流。
它们能跟着叶莲清,并从叶莲清手里救下莫笑,足以见证它们的能力,当然这也与叶莲清的轻视有关。
叶莲清误以为人脸是白桑留给莫笑的守卫,不曾想过它们跟莫笑是朋友,打成一片的那种朋友。
她当初对它们格外排斥,换做正常人也会害怕,以己度人觉得莫笑也怕。
莫笑是个例外。
怎么又提起她?莫笑不悦道:“我不喜欢她。”
白桑:“我也不喜欢她。”
丧丧也不喜欢她?莫笑惊喜又不解:“你不喜欢她?”
“不喜欢了。”白桑亲莫笑,这才是她捧着手心里的人儿:“我捡的第一个人是她。”
“她心怀不轨,被我发现后就断了来往,后面她通过某种途径跟其他守棺人好上。”
说到这里,白桑蹙眉,仍平静述说:“她成了他的继承人,那个守棺人死后,她继承了他的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