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大大之水仙花》莫十年

6、第六章 即疏又亲

　　接下来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岁月静好来表述，那群小混混现在碰到她们都是绕路走，而苏一闲下来就尽力做好代驾的工作，送她上学，上班、回家，偶尔还带她去吃个大餐，只是自己却从来不动筷。

　　这天天空暗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苏一就自作主张提前一小时把苏绿接走了，店里众人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但又敢怒不敢言。

　　“你再这么干她们就要闹罢工了。”已经开始下小雨了，那丝丝缕缕的小东西随风飘在脸上竟像是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一般。

　　“只要不扣工资就不会。”她不知道的是餐厅还真闹过一次罢工，因为疫情来得太快，导致人心惶惶，餐馆里的客户减半，老板娘压着工资不发，众人被逼得没法，怂恿经理闹事，最后事虽解决了，不过经理也在那次被炒了。

　　“哈哈……资本家这群剥削者牢牢的掌握着劳工的命脉。”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才知道，资本家也有可能是弱势群体，劳工可以合起伙来欺负他。”

　　“苏老板，请说出你的故事。” 苏绿拿出个矿泉水瓶当话筒装模作样的递到了她的嘴边。

　　“别闹，雨要下大了，赶紧上楼。”苏一把她推进楼道，自己掉转车头往居所骑。

　　苏一洗完澡出来发现外面已经是雷鸣电闪大雨顷盆，反正也睡不着她就把要做的事缕了一下，可越缕心里越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她把重要的人和事再过了一下，也就一年不到以她的记忆力应该没可能遗漏什么才是。

　　“可能最近神经崩的太紧了！”苏一放了一些舒缓的钢琴曲听着，慢慢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她要睡着时一道闪电划过眼帘，不一会轰隆隆的雷声响在耳边，她终于想起什么，瞳孔急速放大，全身的血液在一秒内极速凝结。

　　她戴上口罩连鞋都懒得穿拉开窗户就跳了出去，雨太大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她只能凭着直觉往前面跑，所幸这条路线早已烂熟于心，没花多久终于到了，小区的大门紧闭，从上面爬会拉响紧报应付一番又得担搁，她记得附近有个狗洞来着，那大小应该……

　　只要一进小区就没什么难得倒她的了，熟门熟路的跑到苏绿的房门前，控制着手里的力道把锁隔空撬开，其间她福之心灵的想到开小区大门时也可以用这招啊！为什么要爬狗洞？肯定是雨太大脑子里进了点水。

　　果然，屋子里黑乎乎的，她跑到苏绿床前，被子软塌塌的揉成一团，那上面哪里有什么人。

　　“什么声音？”随着苏绿的声音响起，天空一道闪电下来照亮了半个房间，苏一终于看到了趴在衣橱前的那道人影，她急速的跨过床，在雷声响起前把她按在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苏绿被她搞得莫名其妙，雷声倒没觉得有多响，只是她按在耳朵上的手太用力，压得她两边耳朵有点痛，还有她身上除了雨水冲刷过后的清凉怎么还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那味道与经常在小区里溜达的萨摩耶大毛很像，这狂风骤雨的她跑过来就够奇怪的了，难道还有幸遇上大毛，跟它打了一架。

　　“咳咳……要不要我给你拿套干净衣服换上。”这么下去也不是事，苏绿想还是比较正常的自己先开口好了。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会不会头痛胸口闷，呼吸不畅？”苏一边说边拿耳朵贴近她的胸口听她的心跳，发现心跳平缓她正想安心的舒出一口气，没想到心跳突然就急速跳开了，吓得她又把到口的气憋了回去，想再次凑近听听时，却被对方用大力给推开了。

　　“苏一，你……你……你耍流氓！” 苏绿双手抱胸挡住胸口，她本就穿着吊带睡衣，被她一拉一扯的胸口都露出一半了。

　　“我是女的。”苏一终于把心放下了，推她的力气那么大说话时也中气十足看来是真没问题了，这一晚真的折腾死她了。

　　“这黑灯瞎火，孤女寡女的，谁知道你想干嘛！”苏绿依然一脸警戒的看着她。

　　“你脱了衣服都跟我差不多，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苏一真觉得哭笑不得，这孩子的智商真的随她么？

　　“那可不好说。”

　　“我真没力气同你辩了，就跟你确定两件事，你为什么不开灯，还有你趴在衣橱前做什么？”

　　“停电了，应该是打雷把电缆给烧了，我就想拿你给我的宝石戒指照照明，没想到手打滑，它滚进衣橱下面了，我正要把它弄出来，你就莫名其妙的跑进来，还流氓的袭我的胸。”苏绿前面说着还好好的，说到最后一句就开始磨牙！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生病了，有抑郁症的一切早期症状？”苏一躺在地板上不想起来，她把手枕在脑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这种事近一年来她经常做，抑郁症晚期后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这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从天黑到天明。

　　“我前段时间确实有，但近期好多了。”苏绿看她这样躺着怕她着凉，就把床上的被子扒拉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同样是停电了，我胸痛的喘不过气，脑门上像被人绑了根皮筋，然后死命的勒，雷声在耳边炸响我觉得那一刻耳膜都碎了，那是抑郁症第一次发作，我没有什么经验，只觉得太痛苦了要么死过去要么晕过去，怎样都好，于是我爬到衣橱前用力撞门，终于不负有心人，几十下过后我晕了过去，当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上午，前额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我没感觉到怎么饿但明显没力气，煮了一包泡面，吃下去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味同嚼蜡，外面明显是晴天，我一眼望去却只能触及到大片大片的灰，那一刻我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苏一讲述着那些时情绪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谈论着别人的故事。

　　“嗯，最后你抗过来了，你很勇敢。”苏绿抱着苏一的腰与她一起躺在地板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是啊！”苏一轻抚着她的秀发，还是那样清爽好闻，她记得自己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力再打理自己了，后来实在没法见人就把齐腰的长发减短了。

　　“别怕，我会一直和你一起，都会没事的。”苏一入睡时迷迷糊糊中听到谁说了句什么，那声音软软糯糯的甜进心里，接着额头上有个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贴了上来，实在不想再分心神应对，她把面前的东西死死搂紧按在了怀里，让其再也不得动弹，这下子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