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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气我老婆 ...

  •   这只是三月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天亮得格外早,七点的时候窗外的鸟鸣已经清脆得透过玻璃窗猛击我的灵魂与耳膜。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周四大早上,我,赫蒙,和我最好的兄弟躺在同一被窝里,正在思考人生。
      哪位不知名的哲学家曾经说过:千万别和自己的朋友上床。
      TA一定是没有如同盖多.米斯达一般的朋友,但凡你睡过一个这样的朋友,就绝不可能说出那种的鬼话。
      整件事的发展就离谱,而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睡了米斯达,起初的慌乱过后此时内心已经恢复得无比镇定,只是有一丁点心虚。
      倒也不全是因为乔鲁诺给的那件看上去就贵过我数月工资的高级礼服,正皱巴巴地堆叠在米斯达蜷成一团的条纹毛衣以及橙色皮裤中间,而是我回忆起一年前教父郑重其事地将他的宝贝副手托付给我照顾,而现在……
      我把他照顾到床上了!
      ……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米斯达喜欢的人是我——内心突然就这样理直气壮起来。
      对啊,他喜欢我,现在整个亲卫队都知道他喜欢我,我们连睡都睡过了,还做什么狗屁兄弟啊?
      ……干脆点,就让盖多.米斯达成为我赫蒙真正的老婆好了!
      等这个迷人的混蛋醒过来,我只需要做出一副无奈又从善如流的淡然模样,看形势开口——怎么开口呢,就说‘那就只能交往了,盖多’。
      我,赫蒙,帅逼酷guy人设依然屹立不倒,米斯达也捡了大便宜泡到我了,真是皆大欢喜。
      或许是觉得冷了,米斯达发出撒娇般含糊的咕哝,一点点蹭过来,忽然从被窝里抬腿一把架到了我身上,重得我只想踹开他。
      但我最终没踹,米斯达四舍五入几乎进度99%地成为了我真正的老婆,我赫蒙怎么舍得踹老婆呢。
      我艰难地扛着那条又沉又黏糊的大腿,一点点转过身,和我的好兄弟(很快就不是了)面对面躺在了一起。
      啊,是盖多.米斯达。
      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只因为阳光透过廉价褪色的薄窗帘落在了男人熟睡的脸上,他就近在眼前,近到我能够仔仔细细打量他。
      他真好——内心有个声音由衷地喟叹道。
      盖多.米斯达真的很好,他有全世界最可爱俏皮的卷发,哪怕睡得东倒西歪,也遮掩不了这张年轻脸庞溢出的帅气。只可惜他那属于黑夜也属于光明的漂亮眼睛紧闭着,我只能看到他乱糟糟浓密的眉毛,还有短刷似的睫毛,又黑又卷翘,以及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我讨厌有胡渣的男人,总觉得显得格外邋遢,可是换到米斯达的下巴上竟然也只剩下了可爱(其中44%是性感)。
      我被米斯达的可爱彻底击中、打败了。
      我甚至想在此时冲进乔鲁诺的办公室和他Battle,我发誓我能比他夸出更多米斯达的好。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吧——我在心底祈求着。
      这个令人又气又爱的南意睡美人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我都开始想念他甜腻笑容间的眨眼,想念他恰到好处的娇气任性,想念他朝我望过来的深邃目光,还有他念及‘赫蒙’这个名字时的语调。
      变质的友谊就像发酵过头的香甜乳酪,溢出无法言说的情绪,撑得胸口一阵滚烫而闷胀,压抑不下的躁动使我没有理由地伸出手,只想触碰面前人的嘴唇。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那两瓣柔软又丰厚的性感嘴唇之际——
      【Free your body~ Free your soul~ Free your body~ Free your soul】
      我手机每天早晨设置的闹钟响了。
      跟随着闹铃动感的铃声,我面前的性感睡美人也开始嗷呜嗷呜不情不愿地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怔住,僵在了那里。
      我紧盯着米斯达的脸,确切一点是他的嘴唇,神经紧绷地等待着说出‘那就只能交往了,盖多’这句话的时机。
      米斯达有些古怪,他那双迷茫的黑眼珠里昨夜的柔情蜜意全部消失,从呆滞转为震惊,又从震惊改为惶恐。
      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着猛地卷起被子牢牢裹住自己,无比奔溃地抓挠着一头越来越乱的黑色卷发,冲我哀叫道:“赫蒙?!怎么是你!?”

      ?
      ???
      ??????
      这不对劲,这他妈就离谱。
      我的预想完全被推翻了。米斯达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试想我们未来婚后、——等等,婚后也太遥远太不切实际了——试想我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时挤在一张沙发里共同回忆当初搞在一起的契机,在提及初次上床后早晨醒来的第一句话时,米斯达说出口的竟然不是‘宝贝你好迷人’‘亲爱的你还好吗’……
      米斯达说的竟他妈是【赫蒙,怎么是你】。
      我气到炸裂,气到变形,气到五马分尸,也跟着他从被窝里蹦跶着坐起,指着他的脸拼命质问:“怎么是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是谁?你还希望是谁?!”
      米斯达比我更抓狂,他按住我就快戳到他脑门的手,用更大的音量尖叫着压过我的声音吼回来:“这不对劲!我们、我们怎么能睡到一起!?怎么会这样?”
      好的,我开始心酸了,并且感到困惑。
      事情怎么都不应该发展成现在这个形式。米斯达睡了他的心爱之人(我),他怎么就不高兴呢?他看上去无比烦恼,可能还有一点悔恨……
      我拼命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悔恨。
      ——傻瓜!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睡到一起又怎么了?
      我委屈地在心里叫嚣,表面还是坚持屹立着酷guy人设不倒,怒视着他冷静下来耐心解释:“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喝多了。然后就……”
      就他妈直接跳过亲吻说要操.我!
      我老脸一热,委婉地把话说完了:“就求我和你上床。”
      米斯达惊得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弹我脸上似的,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对于我的话他向来没有质疑,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还有补充:“我求你?然后呢?”
      “然后,咳,然后……”我的声音没有底气地越来越小。
      没等我说完,米斯达又尖叫起来:“然后你就让我上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随便答应我呢?”
      啪。
      心碎了。
      碎得七零八落,碎得惨不忍睹。
      不止心碎,从喉咙开始蔓延开了钝重的麻木感,夺走了身体全部的力气,虚弱得浑身一阵阵发麻。
      他怪我。他怎么能怪我?
      我们原本是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继续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明明是他打破了这个平衡,害我纠结烦恼了那么久,按照我原先的心理预期,至少得让米斯达苦苦追求我半年我才会勉强考虑一下答应他。
      现在这都放水轻轻松松让他得手了,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搞砸了,米斯达,一切都被你搞砸了!
      我气到眼眶发热,气到手抖,气到想揍他,可我哪里舍得揍他。
      “你疯了吗赫蒙?”米斯达没注意到我的情绪,他还只顾着抓乱自己那一头卷发,并不住地抱怨:“我昨晚是喝多了,但你是清醒的啊……”
      “我明白了。”
      “赫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米斯达。你喝多了,所以这都不怪你,是我疯了,我没喝酒,锅就应该我来背呗。”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PIA——!
      我没用拳头,像个真正气到抓狂的女人一样狠狠甩了米斯达一耳光,然后尖叫道:
      “渣男!拔DIO无情!滚!!!”

      我被白嫖了。
      耻辱,真是耻辱。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脑袋就越乱,米斯达喜欢我,米斯达睡了我,但是米斯达不高兴,他凭什么——
      “你为什么穿着米斯达的衣服?”福葛和阿帕基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满脸【瓜呢瓜呢】的表情,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强行冷酷地回答:“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怎么就穿米斯达的衣服了?”
      福葛和阿帕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更加可恶了,他指了指我身上印着【I LOVE PIZZA】的愚蠢文化T恤,眼神调侃:“这不是你平时的穿衣风格,整个PASSION除了米斯达不会有人再买这样的蠢衣服。”
      不远处的纳兰迦从数学作业堆里探出脑袋,打脸道:“我也有一件!”
      “你闭嘴,纳兰迦——”
      感谢纳兰迦的打断,虽然老实说,我身上穿着的的确是米斯达的T恤,甚至还有腿上那条略长的黑色斑马皮裤——能怎么办呢,我扇了他一巴掌,然后还得帅气抽身扭头就走,总不见得再换上那条高贵的礼服裙,于是只好随手抓了米斯达的衣服先凑合一下。
      “我觉得这衣服挺好的。”我强装镇定地鬼扯:“这是我和米斯达买的同款情侣、……兄弟T恤。”
      福葛还想继续拷问,阿帕基干脆直接地打断了他的行动,用那双前任警察的锐利双眼望过来,向我开火道:“所以你还没和米斯达摊牌吗?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了,但你没有,也就是说——”
      “停!停!你们这群男人为什么这么八卦?”
      老天爷啊,让这两个狗男人赶紧把嘴闭上吧。
      过去那种没有烦恼的快乐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就因为【Blind Love】捅出来的篓子,我的生活现在一团糟,我和米斯达现在做不了情侣,也做不了兄弟了。
      以后要怎么办。
      头疼,心疼,胃也疼。
      就在我心力交瘁浑身难受的试图驱赶福葛和阿帕基的空档,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了。
      “赫蒙!”米斯达一手扶着门框,一边朝被缺德同事左右夹击的我看过来,目光精准地一下子对上了我的视线。
      米斯达今天看上去很糟糕,他应该是急急忙忙赶在我之后出门跑来的,那顶几乎和他连体同化的愚蠢绒线帽子都没带,一脑袋鸡窝一样的黑色卷发翘得飞起,毛衣也穿反了(虽然不明显),还有那条橙色斑马裤……
      他裤子拉链也没拉。
      等等,为什么我能一眼就观察到这些细节!?
      福葛就没注意到,他只看到了米斯达脸上那个再显眼不过的巴掌印,没等他问出口,阿帕基已经迅速地把我从位置上提了起来,轻轻松松提到了米斯达面前,抓起我的手就按到了狼狈不堪的南意枪手脸上。
      “破案了,”前任警察一脸骄傲地宣布:“他俩又吵架了。”
      我他妈,我恨警茶——警察与茶。
      “你们怕不是有那什么大病吧?”我疯狂挣脱了阿帕基的束缚,不顾米斯达怔怔的表情收回手,尴尬地为自己狡辩:“掌印不都差不多吗?凭什么就是我打的,说不定……说不定是米斯达睡了哪个姑娘后拔dio不认人被打的呢?”
      淦,我原意是想借机嘲讽他一下,但这不他妈还是我吗?简直了,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脑袋还不算太迟钝的性感BOY迅速反应过来,脸上挂不住地叫嚷:“怎么就说我拔dio无情呢?那个姑娘明明可以在我得逞之前拒绝我的——”
      靠啊,别说了!智商堪称250的天才福葛已经在用怀疑的目光来回扫视我和米斯达了。
      一整个早上的纠结、失落、困惑加上在福葛和阿帕基催生下新增的紧张一起升级为了新的折磨,不停地翻搅着共同升腾到了胸口的位置,让心跳突突作响,然后再往上一直压到了喉咙口……
      呕——
      我反胃地忍不住推开天才与警察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米斯达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脸上的巴掌印了,连忙上前贴心地替我拍抚着后背,“怎么突然就——”
      他拍着拍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了,然后毫无征兆地一把猛地打横抱把我抱了起来。
      说是抱或许不合适,他的动作实在太过自然且轻松,简直就像端餐盘一样把我整个端了起来。
      这个举动实在太莫名其妙且超过了好兄弟之间的尺度,我理应推开他,但……
      手自说自话地勾住了米斯达的脖子,我甚至还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身上。
      福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俩无比自然勾搭在一起的动作,问道:“这是要干嘛?米斯达?等等、你抱着赫蒙去哪儿——”
      “去、去医院!”我的好兄弟——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还算不算兄弟的家伙喘着气结结巴巴地嚷,一秒后他似乎回过神来,猛地停下脚步,表情怪异地回头对上了阿帕基和福葛的视线。
      只听米斯达终于激动地、清晰地大喊着解释道:
      ——“赫蒙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啊!我、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
      ???
      ??????
      二度社死?

      “没有怀孕。过度疲劳,饮食不规律,精神紧张引起的胃痉挛。”表情严肃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抬头无语地看了看我,目光又扫向米斯达,补上一句:“不是什么大问题,睡腹肌上就会好的。呵,真巧,你男朋友就有腹肌。”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女医生满脸【我不信】【你在说谎】【蒙谁呢】的神情,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米斯达脸上被我挠出的印子和有些红肿起来的巴掌痕迹,透出了些许的同情和调侃。
      “你有病吧?肥皂剧看多了?又不是呕吐就是怀孕,我们、……我们昨晚才那什么!怎么可能今天就怀上了——”医院门口,无视四周路人诧异的目光,我冲米斯达气急败坏地吼起来。
      被吼的南意枪手一阵脸红,但还是厚着脸皮凑上来,不自觉地拉过我的手开始一下一下黏黏糊糊地掰着我的手指,撒娇地扯开话题:“别生气了嘛,赫蒙,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我昨晚……昨晚弄疼你了嘛——哎?你别跑啊!”
      我能不跑吗?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可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算,不是情侣,也不是兄弟,以至于我找不到正确的方式去面对他,我在他面前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米斯达是不可能让我逃掉的,他轻轻松松抓住了我的胳膊,说想和我谈谈。
      “来吧,”我不能再逃了,不知名哲学家永远是正确的,不应该和最好的朋友上床,至少在把一切都说清楚之前:“你想谈什么?”
      对,只要说清楚就好了嘛。
      也还不算太晚——我心里的怨恨消失了——他现在就老实坦白他喜欢我,我就仍未错过说出‘盖多,那就只能交往了’的时机。
      就像昨夜那时一样。
      ——我可以吻你吗,赫蒙?
      再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吧。
      ——我可以……喜欢你吗,赫蒙?
      可以,当然可以。
      我不用费心去思索就能给出这个答案。我怎么舍得拒绝他,无论他说什么,我的回答永远是可以。
      于是米斯达开口了,这个可恶又可爱的男人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可以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吗,赫蒙?”
      这下,我说不出那句‘可以’了。
      我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脸又红了一点,红得那个巴掌印都浅了下去,让人忍不住想加重它。米斯达不知道我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他继续说:“你是笨蛋吗?昨晚的事是错误的、……不忘掉它我们还怎么继续做兄弟啊!”
      我看着那双黑色透亮的眼睛,胃又开始抽痛,这次痛得太过厉害,那股痛感一直窜到胸口,然后就停滞不前了。
      “你还想继续和我做兄弟吗?”我控制不住地抓住他的喉咙,脱口而出地吼:
      ——“你明明就喜欢我!!!”
      米斯达的话至少一半是对的。我的的确确是个笨蛋。
      但昨晚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个错误吗?
      喜欢我这件事,也是错误吗?
      这不应该。
      唉……我承认了,心脏好痛。米斯达的话让我心痛。
      “赫蒙?你、你别哭呀?”米斯达满脸错愕,他想花时间去努力理解我的话,但又什么都顾不上,急得手忙脚乱凑过来拼命抹我的脸,“心肝、宝贝、甜心……赫蒙,唉,求你了,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他叹一口气,似乎真的要心碎了,让人猜不透那是演技还是由衷的。
      我不想猜,我真的在哭,宁愿流血也不流泪的赫蒙在哭,这真是让人生气。
      我从来舍不得让米斯达哭,他哪怕有一点点不高兴我都得想办法哄好他。
      可是他呢?
      他竟然让我哭得这么伤心。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米斯达的声音很温柔,他嘟囔着,一边用指腹不停粗鲁地抹掉我的眼泪,一边含糊道:“你为什么哭?你为什么伤心?你说我喜欢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当然喜欢你——”
      我咬牙用尽力气拧了一把他的胳膊,贴心地提示道:“你这傻X,不是这种喜欢!是那种……会上床的喜欢!”
      “你胡说什么呀~”米斯达语调撒娇又慌乱地推开我,他也不给我擦眼泪了,脸越来越红,不知怎么就结巴起来:“我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好兄弟,我甚至没把你当女人看待——”
      “……那你就是Gay!”我气到眼泪停止涌出,身体又有了力气,一把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拼命摇晃:“你还嘴硬?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
      “你那天中的替身能力,【Blind Love】——除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米斯达,你那天亲口说的,你只能……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听到我的话,南意枪手的表情忽然就凝固了。
      他露出茫然的神色,僵硬地推开我,后退了一步。
      “我就知道……”他低声喃喃道,总算反应过来:“那天的事,果然没那么简单,我就知道!”
      他抬头看我,一脸怒容。
      生气的人变成了盖多.米斯达。
      “所以一直以来你什么都清楚?”米斯达气势汹汹地瞪着我,什么温柔什么柔情蜜意,这些都和他毫无关系了。那双黑色湿润的双眼仿佛受尽屈辱地望过来,委屈之外只有恼怒:“……所以除了我大家都知道?难怪福葛那家伙、还有阿帕基……可恶、你为什么瞒着我?!赫蒙!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害我像傻瓜一样——”
      “……对不起。”
      “我、——”米斯达猛地停下来,他回过神,又恢复了原先的慌张和无措,紧张地看向我打量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赫蒙,你先别哭了,好吗?”
      我点头,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也停止了狼狈的抽泣。
      可怜的南意枪手,他看着我反常沉默下来的模样,更加不安和惊恐起来。
      盖多.米斯达颤抖着重新靠近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勾了勾我的手指,酝酿半天,声音微弱地试探道:“那……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赫蒙,你还想……继续和我做兄弟吗?”
      时机终于来了,只是太晚了,晚过了头。
      ——盖多,那就只能交往了。
      我应该这么说的。
      可我也没有。
      我温柔地望着我曾经的好兄弟,语气核善地缓缓道来:“既然你认为这是个错误,那就该中止、结束这个错误。”
      “赫蒙?”
      “盖多……我要和你断绝搭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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