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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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哲当然不会真的睡着，我也没打算真的不接腔。但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男欢女爱的开场，怎么好说得这么明白，照兔子的意思，恨不得我立刻掏出租房合同一式三份以示童叟无欺才算完美结局。
哪里这么短平快，男女之间的深深浅浅虚虚实实，我虽好几年没有正经全套演练过，却还是记得点散手的。
所以出了KTV，我也客气而冷淡地跟他们俩道别，看着他们扶持而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发胖却还是昂着头，心中默默有些感伤。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栀子花瓣下一起胡闹的时候激动得发亮的眼眸，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审视自己，当年自己是多么胡闹的一个小姑娘，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却总是皱着眉头说我心里痛，没被他们打倒在地已经算是万幸了。
但即使幸运如我，在这会儿，也得郑重考虑一个问题，是吃点东西再回家换衣服，还是直接回家再补一小觉。我只犹豫了一小会儿，肚子就替我作出了选择。
很快我就坐在永远的永和豆浆里面，对着一碗豆浆和馄饨狼吞虎咽，一抬头，看见一哥熟悉的身影。凑巧到我都不好意思凑上去说，这么巧。
不过还是他坐过来，讪讪地问，“你也饿了？”
我低着头凝望馄饨，“嗯。”
“我也是，现在酒醒之后，就特别饿。”一哥没话找话说。
我也不好说什么，半推半就地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看他的东西上来，也埋头苦吃起来，才算是完成任务那样地站起来，“我还得回家换衣服，一会儿要上班，你慢慢吃。”
手突然被拽住，“能不回家吗？”
我转头看着程凡哲的眼神，心底叹了口气，罗忆鸥啊罗忆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出息都没有。我知道我的心在替我做什么决定，好吧，我点点头。
程凡哲高兴地一手拽着我一手吃着面条，问，“一会儿我们上哪去逛逛呢？”
我目瞪口呆，难道他就是要一个夜景导游吗？是我思想太复杂了吗？
不过表面上我不动声色，“现在这个时候，去外滩看日出好了，以前我谈恋爱的时候老去。”
“老去有什么意思？”程凡哲含糊地问。
废话，我心理默默回答，跟不同的人去，当然还是有意思的。不过嘴上还是说，“外滩一年四季的清晨都特别美，而且没有那么多人。”
“好吧，”程凡哲擦擦嘴，“我们现在就去。”
我无奈地站起来，揉搓了一晚上的小礼服现在像块抹布，脚上的高跟鞋也变得很沉重。犹豫了半天，我鼓足勇气，“如果你不打算跟我睡觉的话，我还是自己回家睡觉好了。”
程凡哲一楞，旋即笑得前仰后合，“罗罗，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跟你说这个话才不算唐突你。结果还是说不出来。”
我翻白眼，“你手拽得那么紧，是想用行动表示伐？”
快餐店的伙计看着我们从两个分别进店打尖的路人，火速变成了商量去哪里睡觉的狗男女，就算是见多识广，也掩饰不住讶异的神情。
我赶紧拽了程凡哲出门，再这么下去，就该被人拍照放到网上去，八一八我在快餐店看到的狗男女了。
出了门，让风一吹，我倒是冷静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去了，今天晚上等你事儿办完了再说吧。”
程凡哲也冷静了，“刚才我有点太过冲动了，最近这几天都不太顺，只有看到你才觉得，哇，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我笑笑，“从小你就说我是开心果。”
程凡哲低头，沉默了半天，突然过来抱住我，“你是不是当年对我特别失望？”
我四肢僵硬，“你说什么呢？”
程凡哲叹口气，“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将来要出国，所以根本不敢在学校里面招惹任何人。”
我从他怀抱里面挣扎出来，撇嘴，“那谁，那谁谁，你没闲着呀。”
他苦笑，“为了让你死心，我容易嘛我，自毁名声。”
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戏剧感，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改一改名字可以直接用在狗血偶像电视连续剧里面。
所以只能正色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都结婚又要离婚了，一切还是等你离婚后再说吧。”
程凡哲点头，“我刚才冲动了，本来是想等到一切办完后再来找你的。”
我看看天都亮了，打了个呵欠，“我直接上班去了，办公室还有工作服能对付。回头再联系吧。”
但是残花败柳是工作服掩饰不了的，还没到茶歇，好事之徒们纷纷来我的位置附近转悠，“Shera，你今天好特别，昨天晚上干去了呀？”
“打劫，”我头也不抬，“要是听说我们陆家嘴有银行失窃，就是我连夜干的。”
“Shera原来你兼职拍《偷天陷阱》啊？”老莫踱过来凑热闹。
我用脚趾头都知道，今天晚上陆曼曼就会大呼小叫地打电话来询问八卦。别看老莫上班时候是个还算严厉的领导，一旦混熟了，就是一个八卦的白头发老头。
结果没到中午，我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成了一片，物业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强行搬家，问我放行还是不放行。我想大概是常子城良心发现要搬离是非之地了，痛快地说放。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还是物业，问，家具里面的电视和冰箱要开出门条，我是否同意委托他们开。
我头都大了，我家就一个电视和冰箱，都是我买的，常子城搬个头啊。只能火速跟办公室请假冲回家去料理惨状。
进门就看见常子城和史珊贝在跟物业的保安理论，“凭什么给她打电话？这房子我跟她都是租客。”
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这房子的房东是我爸，我一直忘记跟你说了，我爸老怕我被无良房东欺负，前一阵刚把这套房子买下来。”
常子城气结，“合着你问我逼租，都是把钱往你家里敛？”
我笑了，“总不能往你家里敛吧，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东西都是我的，没要你一分使用费。”
史珊贝在边上仇视我，“罗忆鸥你真卑鄙。”
我笑眯眯环视四周，“有的人电视、冰箱都想搬走，这倒不叫卑鄙了？”
说罢我正眼都不看史珊贝，这种龌鹾事情，常子城还不至于干出来。果然，常子城被我看得发毛，“我看你800年也不用冰箱，这个电视里面我还存好了自选台……”
我一挥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是喜欢就搬走吧，回头我把清单送阿姨。”
“不用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哎呀妈呀，这事怎么越闹越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