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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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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遇明最后驱车来到一个略显高档的进口超市,连服务员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非常的不社会主义,各种标志都是汉字加英文,哪怕一个苹果都用蝴蝶结装点得漂漂亮亮的,楼裴郁随意一瞄,“价格:109元/个”。
堂堂楼少到底也被这物价惊了,他不动生色地扯住段遇明的胳膊,道:“这里的东西是镶金了吗?”
段遇明也瞄了那些样子看起来很漂亮的果蔬,道:“咱不买那些,买点肉。”
楼裴郁也怕多看那些东西几眼,内心的仇富心里会曾爆发式增长,便跟着段遇明,直冲目的地而去。
段遇明这人可以摆谱也可以不摆谱,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比如楼裴郁弄东西吃的时候,给什么吃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架子;但倘若是条件允许,比如自己下厨的时候,那他就可就要把资本家的臭毛病统统显摆上一把。
什么日本空运过来的和牛,澳洲产的大龙虾,甚至连鲸鱼肉,你要提前预定了,也能弄到。
奢靡啊,腐败啊,楼裴郁内心在呐喊。
“你觉得这两块牛肉哪块更好一点?”段遇明看着玻璃窗里的一块块切的整齐的牛排,略有思索。
楼裴郁强迫自己不去较劲价格,毕竟凭段遇明的消费能力,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不过他也看不出好坏,随手指了切的更均匀的一块,道:“那块看着好像好一点。”
段遇明和旁边的服务员一齐把目光放过去,一看清楚那块肉,服务员顿时笑了,夸赞道:“这位先生您好眼光,我现在帮您包装好。”
段遇明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真不错,挑了块最贵的。”
楼裴郁露出诧异的神色,道:“价格不一样?”
“当然,不同部位的牛肉质感不同,价格差上10倍也不稀奇,看来你还挺会享受的。”段遇明说到。
楼裴郁静默了片刻,此时那块肉已经被打包好,自动储存在前台,到时候段遇明只需要刷卡结账,就会一齐把东西交给他。
“算了,你还是别跟说我价格。”楼裴郁缓缓说道,不然晚上那餐饭他怕是没办法安稳吃进肚子里。
段遇明见他神色,知道他是不知情的情况下选中了那块,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揽了揽他的肩,道:“也就一块肉,不用这么自责,而且你也不用给我省钱,这不都是婚后财产么,我的不就是你的?”
行,说了婚后财产,楼裴郁心头更沉重了,本来不知道还能当不知情,反正宰的都是段遇明这个冤大头的钱,现在发现冤大头还包括自个,更窒息了。
可惜段遇明没察觉到楼裴郁的情绪变化,还指了指在缸里生龙活虎舞着钳子的大龙虾,道:“给你做个蒜蓉龙虾怎么样?”
“好啊。”楼裴郁转换下心情,配合地点了点头,即便他嫌贵,但这是段遇明的生活方式,他也并不想强迫对方一定要和自己一样。
段遇明感受到他的体贴,虽然没说什么,看向他的目光却更温柔了。
两人采购好了晚上做饭的材料,打算回家。
逐渐进入夏季的傍晚仍然很亮,他们到时商场附近已经没什么车位,段遇明把车停的有点远,便让楼裴郁先在路边等着,他倒个车再回来。
楼裴郁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他。
路边的广告牌已经点点绰绰地亮起来了,黄昏的照射下,段遇明穿着衬衫的背影看上去伟岸而挺拔,他双手拎着满手的食材,莫名充满了居家感。
楼裴郁静静看着他走远,车水马龙的世界里,唯有他是静止的。
“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原来真的是你。”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楼裴郁耳边响起,他疑惑地扭过头,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他满脸诧异,葛芳菲笑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见到我这么惊讶?放心吧,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自从分手后,葛芳菲已经很久没进入他的视线里,印象里她过得也不算顺心,前阵子还因为和圈里的男友闹分手被骂的很惨。
葛芳菲其实老早就看到楼裴郁和段遇明一起走出来,但她不敢当面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便只好等对方走远后,才出来和楼裴郁打招呼。
“你想说什么?”楼裴郁看着她,神色淡淡的,不明白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别这么紧张,我真的是碰巧撞见,不过既然你和他的事是真的,我也就顺便提醒你一下。”葛芳菲说道,她原本也是一个颇有魅力的女人,在几个男人面前折了之后,不免显得有些疲惫,“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更重要的是不要自作多情,否则受伤害的会是自己。”
说完这话后,葛芳菲便朝楼裴郁笑了笑,撩了下头发,转身离开了。
她出现的时间那么短,仿佛真的碰巧出现那样,说的话,却让楼裴郁不得不介意。葛芳菲和段遇明的事他不是很清楚,那时候他们二人幽会的照片被曝后,葛芳菲便单方面宣布了和段遇明的关系,那段和他的感情甚至连公开都没有过,再然后,确实很快的,葛芳菲又和其他的男艺人有了绯闻,她和段遇明的这段感情便也就不了了之了,除了当事人外,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今日葛芳菲和他提的这个警告,更像是段遇明对不起她似的,一个习惯逢场作戏的男人,楼裴郁心想,一时之间,他摸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段遇明已经将车开到他面前,回过神来的楼裴郁收拾了下神色,打开车门,上了车。
晚高峰的城市道路交通很不顺畅,他们的车开没几步,便又堵在了红绿灯前,前边好像还不凑巧地出了车祸,乌央乌央的警车停了好几辆,更堵了。
静默的空气好像憋得人喘不过气来,段遇明开了空调,忽然问道:“刚刚有朋友找你聊天?”
楼裴郁看着前边车的车尾号,他倒没藏着掖着,直率道:“你也认识的,葛芳菲。
段遇明“哦”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随意地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裴郁不着边际地想着,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段遇明便越来越减少不必要的人出现在两人周围的次数,当然也多了些麻烦。
一路无话,到了家里,段遇明忙着做菜,楼裴郁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气氛倒是挺融洽的,只是不知怎的,自葛芳菲出现后,很明显两人之间都压着点什么没说透。
这顿饭吃的并不像设想的那样甜蜜,段遇明一边佯装正常地和楼裴郁说话,一边打量着对方的神色。这样小心翼翼揣测别人想法的行为在他以前看来是幼稚且无聊的,真的有了在乎的人后,他才知道所谓爱情一半甜蜜一半苦涩,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楼裴郁倒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怎么,他只是猛然回过味来了,段遇明这盘棋,搞不好比他知道的还要早布局。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说你不爱吃西餐,现在不是都吃完了吗?”段遇明看着桌子上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食物,满意极了,心想楼裴郁大抵还是没有生气的。
楼裴郁面色正常地拿纸巾擦了擦嘴,随意地问道:“真的是第二次见面吗?”
段遇明骤然失声了。
半晌,他露出颓然的神色,坦白道:“好吧,我承认,当初靠近葛芳菲,我确实是别有目的的。”
楼裴郁抬眼看他,显然在意料之内,道:“为什么?”
葛芳菲和他分手可是前年的事情了,段遇明那时候就看上他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你真的忘了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段遇明紧盯着他,目光像野兽一样,闪烁着特别的光芒。
楼裴郁疑惑了,他实在回忆不起来。
“在地方台举办的跨年晚会上,”段遇明说道,“你穿着一身白西装,笑着跟我敬了杯酒。”
楼裴郁听到这话,猛然记起来,那场晚会对他来说无聊到他几近忘记的地步,更别提只是一个匆匆碰过一面的人。
“我后来调查过你,你已经有女友。结果那个女人对着我的时候,却说自己仍是单身,我趁机想试试她,所以答应了几次她的邀约,后来,她就主动在媒体前暗示了和我的关系,我当然只能明确拒绝了。”段遇明娓娓道来,倒也没有一股脑把事情都推到葛芳菲的身上,而且凭楼裴郁对他的了解,要么就不说,说就不说假话,这也是段遇明的风格。
“你太过分了。”楼裴郁平静地说道,虽然他对葛芳菲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测试’她,你不是上帝,她也不是考生,不喜欢拒绝就是了,为什么要故意捉弄人。”
听到这话的段遇明脸色沉了下来,葛芳菲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即便不是他,那个女人难道不会再去勾别的男人吗?楼裴郁到底要怎样才明白,变了心的女人是拉不回来的。
“我并不想因为她和你吵架,不管怎样,她最后都背叛你了不是吗?”
楼裴郁看他神色,就知道在这件事的看法上,他们俩人始终是有分歧的,或者说段遇明是彻头彻尾的目的型性格,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而他或许还会纠结程序、手段的正义性和合理性。
“人性都是经不起试探的,钓鱼执法,不该批评吗?”楼裴郁反问。
段遇明一时之间有些气急,道:“那你呢,你在那种情况下会像她一样和我说你是单身,不停和我约会吗?”
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楼裴郁忽然一下被他绕进一个弯里,莫名想不出反驳的话。
于是,段遇明再一次理直气壮地下了结论,“你的人格就是比她高尚。”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你也是在试我吧。”楼裴郁道,心里忽然有些复杂。
段遇明一时语塞,他看楼裴郁眉间略有郁闷的样子,又道:“我承认是我小人之心了,你要是不开心的话,可以随便试回来,我保证不会背叛你。”
楼裴郁哭笑不得,道:“我没这么无聊。”
这件事便暂且这么揭过了。
周四,他们前往温家和周客诚见了一面,在温雅涵的引荐下,周客诚难得地对楼裴郁有了个印象,两人从花艺开始聊起,一直聊到人生哲学与诗词歌赋,然而提到合作的事情,周客诚仍然咬紧了牙关,表现得不咸不淡,显然并不是一个容易打动的人。
“这么固执的人应该要让他得到一些教训才有趣。”段遇明说道。
楼裴郁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仍然认真准备了试镜的事情。时间一晃而过,试镜的时候,剧组所在的酒店人声鼎沸,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然而这么多试镜的人里,冲着男一号去的却鲜少,大部分都清楚乐时博和周客诚的关系,再加上之前乐时博这么高调地发通稿,也没有眼力见的人去和他争。
楼裴郁到的比较早,加上有经纪人引荐,所以他不用和其他群演一样挤在酒店门口就等一个角色。
和周善对接的副导演姓赵,来试镜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的时间有点排不开,急的一脑门汗。
“试镜男一号的艺人比较少,其他人已经被刷下去了,只剩下乐时博和你,周导想看看你们的现场反应怎么样。”赵导一边说道,一边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酒店房间前。
“试镜的台本都先看了吧?”他问。
那薄薄的几页剧本已经被楼裴郁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天,甚至连页脚都卷起来了,他点了点头,有点紧张,也有些兴奋。但从面上看,至少楼裴郁一直是表现得冷静而克制的。
勉强按捺住脸上的神色,楼裴郁被赵导带着进入房间内,乐时博已经先在里边,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好要开始表演。
四目相对的时候,楼裴郁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十分具有敌意。乐时博是一个长相儒雅的男性,三十一岁,他要表演的桥段是男主投奔无路后,想去求助女主却拉不下脸内心彷徨的一段戏。
这同样也是楼裴郁待会要演的,此前解棠在周客诚确定以这段戏作为试镜台本的时候就提出过抗议,男一号是一个人生经历十分复杂的角色,要从十八岁一直演到四十八岁,而试镜的这段戏刚好是男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和楼裴郁比起来,乐时博的长相显然更有优势。
谁都看得出来周客诚是特意给乐时博放的水,但他给的理由也确实站得住脚,男主这个时间段经历的事情是整部电影里戏份最多的,以这段戏作为试镜的台本,倒也情有可原。
乐时博还没来得及演,周客诚突然指了指旁边的解棠,道:“你去搭搭戏吧,直接开始演求助的那段戏。”
听到这个话,楼裴郁和乐时博面上皆是一惊,解棠是世界级影后,演技浑然天成,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试镜,但是好的和差的也会被对比得十分明显,尤其是像楼裴郁这种只演过偶像剧的小白,最怕遇到的就是老戏骨,演技被压的经历壮烈而又羞耻。
想到这里,乐时博微微扬了扬嘴角,好歹也在那么多剧组里摸爬滚打过了,和解棠搭戏虽然也有点挑战,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楼裴郁。
“那就是我的荣幸了。”乐时博风度翩翩地和解棠笑了笑,觉得自己十分绅士。
解棠差点没中油身亡,她撇了撇嘴,没说什么,直接就上了。
随着副导演的一声“开始”,小小的剧场就此拉开。
简陋的房间内,演员只能依靠自己的想象才完成表演。乐时博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再面目沉重地敲开了解棠面前的莫须有的门,无声的一顿后,乐时博走了进去,眉眼低垂,不太敢直视面前的女人。
“晓娟……”乐时博犹豫地唤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不敢看她。
解棠挑了挑眉,逼近他,道:“看你这窝囊样,又败光了是么?”
影后的气场果然不是吹的,乐时博只觉得解棠一逼近,他就连呼吸都猛地暂停了一下,他慌张地往旁边移了移视线,倒也符合角色人物的反应,其他人看不出来,和他对戏的解棠却看得明明白白,内心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你就不要再往我心口上插刀子了,这本来就不是我做得来的事儿!”乐时博颓然地一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解棠抱了抱胳膊,又懒洋洋地看着他,道:“你会来找我,应该不是只想找我抱怨吧?”
乐时博听到这话,顿时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激动得抓住了她的双臂,道:“你还有钱,还能救我对不对?!”
“哼。”解棠猛地挥开他的手,背过身,只露出个背影,不再说话。
乐时博顿时又急了起来,绕在她周围团团转,道:“你怎么、你别这样……我也不想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解棠深吸了口气,用力地闭上眼睛,抬着头,过了半晌,道:“张怀瑾,你什么时候能争气点!”
乐时博尴尬地缩了缩手,不再说话。
房间里沉默了似乎有几十秒,忽地,乐时博又咬了咬牙,新仇旧恨涌上头,他忽然像发疯了一样,猛地掀开了面前的桌子,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你们,一个个当着我的面当我是少主是当家,背地里,全都他妈看不起我!”这是一段长达2分钟的控诉,四五百字的长串台词,乐时博深吸了口气,没有任何停顿,狠狠地骂着、说着、控诉着这个社会,同时,也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打击得更加脆弱。
他的台词一念完,周客诚便喊了声“停”,望向他的目光倒是满意。
乐时博喘了口气,看到周客诚神色,心里一阵窃喜,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视线看向旁边的楼裴郁,道:“接下来,就期待你的指教了。”
楼裴郁和他对视了几秒,而后微微一笑,谦虚地回道:“不敢当。”
乐时博确实演的还不错,至少在楼裴郁这看来,是处理得很恰当的,他没百分百地把握超越对方,只能尽可能地按照自己的理解处理刚刚那段戏,希望能呈现出一个更贴近剧本本身的人物角色。
他想到此时的张怀瑾已经是人到中年的时期,事业上的不得志,虽然也会狂怒,却不太会像个愣头青一样,骂一顿发泄内心怒火了事,他的控诉应该夹杂着愤懑、质疑,但同时因为他不得不背负,虽然应该还有深藏着的痛苦。
这些其实都是楼裴郁之前在家钻研时想的,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对他做出评分的都是演艺界的大佬,他也没什么好端着的,就一句话,甩开包袱随意演。
夜色深重,寒冷的夜里,楼裴郁在来到解棠的房门前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同时他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月,嘴巴哆嗦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又朝前走了几步。
在决定敲开房门前,楼裴郁先是低头审视了自己一下,随后又放开了因为冷而一直缩着的胳膊,努力挺直了腰板,像意气风发时候那样,勉强维持着尊严。
门打开,解棠就在里头,抬眼看他。
“我能进去么?”楼裴郁笑了笑,随意地说道。
“我说不能,难道你就不进来?”解棠反问。
楼裴郁摇了摇头,道:“我怕你有老主顾在,不太方便。”
“看你那窝囊样,又败光了是么?”解棠问。
听到这话,楼裴郁脸上狠毒地抽动了一下,很是难堪,但他又隐忍了下来,半晌,深沉而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要再往我心口上插刀子了,这本来就不是我做得来的事儿!”语气凝重而喑哑,和刚刚乐时博的颓然是另外一种处理方法。
“你会来找我,应该不是只想找我抱怨吧?”
楼裴郁听到,眼睛里顿时发出光芒来,他急切地走到解棠面前,道:“你还有钱,还能救我对不对?!”
解棠深吸了口气,用力地闭上眼睛,抬着头,过了半晌,道:“张怀瑾,你什么时候能争气点!”
楼裴郁看着解棠,喉咙动了动,看她始终不肯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的模样,他的胸口又忍不住燃起一股怒火,他神色变了又变,忽而转身,先是伸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光在地上,而后又狠狠地掀起桌子,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
“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楼裴郁背完那一大段台词,痛苦地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解棠猛地睁开眼,眼角带泪,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猛地冲上去,抱住了他,不再说话。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半晌,有小声的鼓掌声响起。
编剧叼着烟看着面前这段戏,道:“现在的新人可以啊。”
周客诚也皱了皱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原本势在必得的乐时博脸色铁青,眉头皱得死死。任谁都看得出来,楼裴郁这段戏在细节上的处理比乐时博要好得太多。
楼裴郁在原地缓了会儿,回过神来,便朝搭戏的解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起身。
“两位先到外边休息一下吧,我们再商量一下。”周客诚说道。
楼裴郁和乐时博便先离开那间房间。
“辛苦各位老师了。”离开前,乐时博还特意鞠了个躬,然后才走。
楼裴郁倒是没鞠躬,也跟着说了句话告别,然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