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15、第 15 章

　　林美亭病床旁坐着一个削苹果的曹林泉。林美亭醒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头脑才稍微反应过来，自己高烧了，后来也没有什么记忆了！可是曹林泉怎么会在这里？
　　“别动！手上有针。”曹林泉被林美亭的反应吓了一跳，苹果差点掉在地上。
　　“曹老师，你怎么在这？”
　　“我……”我怎么在这？连曹林泉自己都不知道，“我替安老师看护你一下，他有课。”
　　曹林泉将枕头垫在林美亭身后，林美亭靠在枕头上：“谢谢。”

　　安钟拿着林美亭的课本找各科老师画了重点，下班后送去诊所。
　　“林美亭，好点了吗？”安钟抱着一摞书进来，看见曹林泉正给林美亭削苹果：“泉啊，累了吧？歇会儿去吧。”
　　“没事儿，安叔。”曹林泉把苹果递到林美亭面前：“吃吧，天有点凉，就不请你喝果汁了。”
　　林美亭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没说话，乖乖接过苹果小口咬着。
　　“林美亭，感冒了也逃不过学习。”安钟满眼笑意：“我把课本都给你送来了！上面有各科老师画的重点，好好看看。”
　　林美亭本来愣愣的吃着苹果，苹果的香甜可口完全没尝出来，满脑子都混乱着，好像自己上了初中后开始转运了！从孤僻不受待见的普通学生，成了左右逢源受老师，哥哥，小舅……等人人关爱的学霸，这人生得了老天爷垂怜，还是玩游戏开了挂？正无边无际的糊涂着，林美亭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安钟和曹林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傻呆呆吃苹果的自己。
　　“嗯？老师啊，这都要接着看书啊？”林美亭一手拿着苹果，一手举起来给安钟看手背上的针。
　　“哎！放下，别滚针了还要重新扎，疼啊！”曹林泉突然惊慌起来，把林美亭的手放在枕头上盯着，安钟微笑不语。
　　“林美亭，用我在这给你补课不？”安钟瞟了一眼曹林泉。
　　“安叔，你上了一天班了，回去歇歇吧，我可以给林美亭补课！”
　　曹林泉干脆果断的题林美亭拒绝了安钟。
　　“老师，谢谢您，不好意思麻烦您这么多，您先回去吧，我有不懂的会问曹老师的。”
　　安钟心里一笑。这会儿这两个人还挺一致！
　　“嗯，行，我走了啊！”
　　“老师再见。”林美亭木愣愣的说了一句，想想一会儿曹林泉还不得盯着自己学习！好像还不如安钟给自己补课呢。
　　安钟出诊所，曹林泉送出来。
　　“泉啊，你不是小孩儿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叔不说你。”
　　曹林泉望望远处的夕阳余晖，几家饭店里传来饭菜香。
　　“叔，不用担心，”
　　借着一阵风，饭菜的香气飘过来更浓了。
　　安钟点点头：“嗯，我饿了，回去吃饭了。”曹林泉看着安钟骑车远去的背影，当年安钟为了妻子甘愿放弃大城市的发展机会，来到这里做一名普通教师，至今无悔，活的仍那般明朗干净。想想这些，与今天和校长的谈话，曹林泉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林美亭翻看着课本，曹林泉进来随意拿起其中一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天渐渐昏暗，林美亭看看药瓶里的药水马上要空了，还有一个小瓶挂在一旁没连输液管。曹林泉看书看的认真，林美亭想自己换药，可是要起来才能够得到药瓶，而且还得避免碰到右手上的针，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办法，林美亭看着马上空了的药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曹林泉听到林美亭的无奈，放下书，才知道她在看什么，起身注视着药瓶，等着换药，不禁微笑：“你倒是叫我啊，自己发什么愁啊。”
　　“啊？”林美亭眯起内双的眼：“没敢麻烦你。”心下一颤，这个角度看曹林泉，好温暖呢！样子长得也不错。
　　曹林泉把输液管换到新的药瓶上，看见林美亭那个徜徉在自己想象里的样子。
　　“你考试的时候，怎么不怕麻烦我呢！”就是这个精灵丫头，这花式作弊，自己念了那么多年书，也没见过。
　　林美亭顿时觉得神志清醒，不在沉迷刚刚那个角度的曹林泉。
　　“曹老师……”林美亭想了半天怎么回他，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曹林泉转身去了诊所的小厨房，刚刚竟然忘了这是晚饭时间，林美亭恐怕早就饿了，可是自己这个手艺，做点什么好呢？
　　林美亭放下课本看窗外，可是天黑了，窗外没什么可看的了了，更无聊……
　　回头看门外，曹林泉端着一碗面进来。
　　“我忘了刚刚的晚饭时间。”

　　林美亭早已失神，自己应该没看错，曹老师给自己做了饭，此刻自己应该不发烧，脑子还清醒，如果曹林泉给自己做个饭是正常关心与照顾，那为什么自己觉得这这心里有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暖流渐渐浓烈。
　　“哦，我也忘了自己要吃饭。往常都是食堂开饭就去吃，不知道饿不饿。”林美亭有些慌张的说了一声：“谢谢。”
　　曹林泉把碗端过来，原来她很少能在饿得时候吃上饭，多半是跟着学校的饭点走，自己上学的时候，也这样！
　　林美亭左手接过筷子，努力了半天，也没挑起来碗里的面，好不容易挑起一根，快到嘴边却又滑落到了衣服上，曹林泉端起碗，从她手里拿过筷子。
　　“不方便就告诉我啊，我两只手都闲着。”曹林泉挑起一筷子面喂到林美亭嘴边。
　　“我以为我左手也行呢。”林美亭把面条吃进嘴里嘟囔了一句。
　　吃完一碗面，吊瓶里的药也滴没了，曹林泉给林美亭拔针，林美亭的手背出了一点血，曹林泉拿着止血棉按了一会儿，林美亭长时间不动而有点凉的手，暖了些。
　　“学校这个点应该关门了，安老师已经帮你跟寝室管理老师打过招呼了，你就在这里睡一宿吧。明早起来我送你去上课。放学来点滴。”
　　林美亭听曹林泉说了一大堆，一脸无奈，自己多年不感冒了，偏偏在这时候感冒，现在真像流浪在外啊！只能在这诊所里将就一下了。
　　“好的。”林美亭下床往诊所门外走，天黑了，几辆远处的车开着车灯，秋风扫落叶，叶子落在门前，还算美景。
　　“天黑风凉，别感冒没好，又严重了。”曹林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林美亭也觉得空气中有些凉意，可是洗手间在哪里呢？一番目光扫描后，林美亭朝着诊所后边溜去，曹林泉明白过来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事！！！等林美亭去洗手间回来，曹林泉也回到值班室休息，月亮挂在窗外，幽亮高远，看下时间晚上九点半，出门看见林美亭的房间灯还亮着，轻轻走到门口向里一看，林美亭还在看书。又轻手轻脚去洗漱，回到休息室躺下。
　　诊所里没有别的病人，夜里更显得静了，迷迷糊糊的曹林泉瞌睡起来，觉得有点冷，睁眼看看时间，11点，窗户还开着，刚要关窗，余光从休息室没关的门看到林美亭的病房，还亮着灯。
　　曹林泉走去门口，看见林美亭侧躺着，拿着一本语文书。
　　“还看书呢？林美亭。”曹林泉以为林美亭深夜刻苦读书，轻声探问，没有回应，等走近了一看，林美亭手里拿着书挡在面前，眼睛却闭着，已经睡了不知多久了。
　　曹林泉不敢把书拿开，怕她害怕再醒了，毕竟诊所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的地方。只好走到门口关了灯和门，回到休息室，手机响了，是安钟。
　　“喂，安叔。”
　　“泉啊，林美亭好点没啊？”安钟温声朗朗。
　　“好多了，睡了。”曹林泉站在窗前吹着凉风。
　　“奥，那我明天早上上班顺路接她去上学。”
　　“好的安叔。”

　　安钟挂了电话，妻子刚收拾完厨房问：“谁啊？”
　　“学生感了冒在诊所，明天顺路接她上课。”安钟笑着接过妻子手中的垃圾。

　　曹林泉在月光中失眠，不知道几点才昏昏睡着。天微微亮时。林美亭就醒了，周围静悄悄的，灯早都关了，语文书也掉在了床下，林美亭瞬间意识到应该是曹林泉关的，时间还早，但是林美亭怎么睡也睡不着了。开了窗户通风，清晨的空气清新，林美亭趴在窗台看外面的街上，没什么人，渐渐的又困了起来，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在学校的话应该起床了。出了病房到休息室一看，曹林泉还睡着，不敢打扰，悄悄走去洗漱间洗了一把脸，理了理睡觉滚乱的头发，想着曹林泉说要送自己上课，她想自己去！可是这是入学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出学校的大门，况且来时还是昏睡着，根本不知路怎么走。万一走错了，连课也上不了，自己可能还找不到回诊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