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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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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旻却不给他龟缩的机会。
他掀开被子,将楚公子拉起来:“反正本太子是赖定你了,你要是还想继续端着明白装糊涂,我不介意玩点不一样的让你求饶。”
楚蔺:“???”
虽说陈旻平时对楚蔺百依百顺,二十四孝好情人,但某些事情上却是专权蛮横势必将霸道贯彻到底。
比如情事方面。
“不…不行了!殿下您乃真龙天子体力过人,可…可楚蔺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楚蔺心里苦啊,夜夜笙歌他吃不下啊!腰会断的!陈旻这个公狗转世的为什么永远那么生龙活虎?他只不过大了陈旻三岁,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陈旻道:“那你说些好听的!”
好听的?莫不是要他学青楼小馆?
楚蔺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明儿还要同十七他们会面,若是因此下不了床实在不划算,于是什么淫言浪语都往外蹦。
可陈旻听了非但没有停下,还越发用力。
楚蔺终是不耐烦了:“你…你到底想听啥?”
……
……
赶在陈旻展开下一轮行动前,勾住陈旻的脖子猛地往自己面前一拉:“陈旻,陈旻!我…喜欢你…”
楚蔺越说越小声,后面几个字更是犹如蚊子的嗡声。
在醉春楼里什么话没对那些小姑娘讲过?怎的到了陈旻这边,仅仅是最简单便能哄他开心的花哨话都说不出口?
陈旻果真停了下来,反手抱住了楚蔺亲了亲他的眼睛:“嗯,我也一样。”
此生能得蔺实乃旻最大的幸事。
可惜楚蔺说完那句话以后便睡了过去,陈旻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见。
陈旻叹了口气,抬手在那人直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可要负责。”
“晚安,我爱你。”
随后轻车熟路的为楚蔺打来了水擦拭身体。
太尉府
正厅内主位的高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他的眉毛与胡子都很长,加上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寻常人看来他只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人。
可他的那些个下属眼中这位老者和蔼的面容下包裹着的却是宛如魔鬼的内里,他克扣赈灾银至使灾民饥饿而死;为了骗去无知农民的那一点积蓄,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无辜的女童推入河中,任其被河水吞没。
他泯灭人性,手段狠毒,干净了天下所有缺德事,却能高居太尉一职数载!
此人便是楚蔺做梦都想杀掉的老匹夫,白太尉白延年。
一个为了暂时的利益可以通敌卖国的混蛋!
道貌岸然的白延年左手拿着两个玉核桃不停的盘弄着,又给架子上的虎皮鹦鹉喂了点鸟食。
这巴哥也是个聪明的,得了食物抖着翅膀说了不少吉祥话,把白延年逗的眉开眼笑。
“可有楚蔺的消息?”
“回太尉,属下探查多日终于发现一丝迹象,楚蔺当日是被太子殿下的马车带走的,太子身边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属下不敢跟近唯恐暴露身份,看那放向应是向这太子府。”
“不敢暴露?”
白延年着胡子对下属微微一笑,影卫只觉通体生寒,忙跪了下来。
“属下…属下实在不是太子他们的对手……”
白太尉的脸色冷了下来,收起虚伪的笑容,抬起一脚踢在下属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没用的废物!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行动失败?!就是因为有陈旻那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王八蛋,他是在报复老夫当年让他陷在塞北!从那几个白痴刺杀任务失败起,你们就皆是陈旻眼皮底下的蝼蚁!反正也暴露了,你就应该找个机会杀了楚蔺!”
影卫擦去嘴角的血迹,恭恭敬敬的对太尉说道:“是……属下,属下知错!还请太尉息怒!”
见他态度诚恳,白延年也不好再发作,只道:“你先退下吧!”
影卫转身的同时忍不住在心中骂道:老匹夫!待公子事成那日,我十三定要将在这受的罪全部讨回来!
影卫走后,偌大的客堂只余白延年一人。
哦,还有只鹦鹉。
这只鹦鹉非常聪慧,一见气氛不对,便不再叫唤,安静的在一旁立着。
这个堂内只有两颗玉核桃碰撞摩擦的声音。
白延年将手放在了那只毛色顶尖的鹦鹉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阴恻恻的问道:“你怎么不加了?平日里不就属你最能说了?”
鹦鹉看着白太尉,白太尉也看着它。
“太尉吉祥!太尉吉祥……”
静谧的夜里,鹦鹉的叫声显得格外吵杂。
“太尉…嘎!”
鹦鹉的叫声戛然而止,白延年松开了紧握的手掌,那只小小的鹦鹉便应声坠地,溅落片片血花。
“太吵了。”白延年拍拍手,掸去手上沾粘的鹦鹉毛“这楚蔺不死他如何吉祥?不会说话的小东西。”
“楚蔺这人呐,也不知是藏的实在太深了,还是真的变成个废物。总之他不死,老夫便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安稳呐!”
有些东西,明明他的威胁性已经聊胜于无了,可他活着就像一根刺。
不致命,不伤筋动骨,却总是叫你痛痒难耐。
那日在刑场,楚蔺的眼神实在太过吓人,白延年至今都还记得那少年眼中滔天的恨意。
若非他自作多情,楚蔺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这楚蔺……
也是真的命好,五年前便该被砍脑袋的人,偏偏有灵乐公主拿着圣旨来刑场劫人,还宣他入赘公主府。
有了灵乐公主的庇护,白延年整整五年都没找到杀他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他被赶出来了,又跑出个杀千刀的太子!
先是公主后面又是太子,姓陈的这俩兄妹是一定要同他白延年作对!
楚蔺那空有皮相的小白脸还真是福大命大,攀上的主子一个比一个难搞。
若说灵乐公主是皇帝最爱的小公主,白延年不敢动楚蔺是因为当今圣上,太子陈旻便完完全全是因为他这个人了。
十四岁时便出任骠骑将军,四处南征北战,两年前更是接任了大将军一职,手握二分之一虎符。虽然陈旻为人低调,加上圣上对他心存芥蒂,从未公开过大将军究竟何许人也。
可那些个将军的心都是向着陈旻的,他还有虎符在手,若他登了基便可将权利空前统一,到时候还哪有他们这帮“二皇子”余党的活路?
但白延年实在是怕那陈旻,此人不但有勇还有谋。
当初塞北那种局面都没能拖死他,甚至他还有空部署京内局面,现在就他一个白延年真要招惹陈旻,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当今圣上年事已高未免有些力不从心,真正掌朝的实权早已到了太子陈旻手里,只是他不肯退位而已。御林军只是一帮少爷兵,根本禁不住那些沙场撕杀多年正规军的轻轻一击,陈旻若是想反不过是翻掌之事。
他只是在等老皇帝主动退位。
白延年只觉胸闷气短,竟生生将手中已有玉感的核桃捏碎:“该死的陈旻!该死的楚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