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者》西木小叶子

2、神秘名单

　　完成谍报，关心妍的心思似是放松了许多，她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厅里氤氲着咖啡壶里的幽幽香气，沁人心脾。
　　咖啡厅里，浪漫的音乐做衬，灯光很暗，和舒缓低回的音乐营造了一种甜蜜的氛围，夕阳如咖啡馆中颇具情调的暗黄灯光一样，晕染在墙壁上，散发着宁静安逸的气息。
　　或许上帝将咖啡厅里的指针故意调慢，咖啡厅里的客人们坐在一起或是说着情话或是聊着家常，似是战火纷飞的气息未曾弥漫这里。
　　“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是喜欢咖啡厅里的情调。”沉默半晌，黎耀民终于说了话打破尴尬。
　　关心妍傻乎乎的表情看着他笑了。此时的她是以妹妹关心怡的身份自居，是个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孩：“我想吃蛋糕。”
　　黎耀民激动的叫服务员过来：“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黎耀民点了五种口味的蛋糕：草莓的、芒果的、巧克力的、菠萝的和樱桃的。
　　这五种口味平日里都是关心怡爱吃的。
　　吧台处，服务员将单子递给后厨准备糕点的师傅，看着黎耀民所坐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么帅，对女朋友又这么体贴的男人，怎么我就遇不到呢？”
　　“别犯花痴了，送过去吧。”店长打趣了服务员一句，将五枚包装精美的蛋糕放置于托盘上，递给了她。
　　服务员将蛋糕放在桌上后，还不忘偷偷看了几眼黎耀民，这一切自然都被装作漫不经心、却早已经过多年训练、对事实洞若观火的关心妍捕捉到。
　　关心妍故意看向了窗外，窗外吹起了微风，微风卷起地上的枯黄落叶。
　　“心怡，你还爱我吗？”
　　关心妍突然停住了进食蛋糕，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黎耀民。
　　“心怡，你还爱我吗？”黎耀民又问了她一句。
　　“爱···”关心妍语调拉长，看着黎耀民，黎耀民眼神放光的看着她，关心妍叹了口气。
　　“唉，这蛋糕真的太好吃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不了。”黎耀民有点尴尬的喝了口咖啡。
　　此时，窗外天色突然开始慢慢黑了起来，乌云密布，斗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
　　听风观雨，笑看烟雨红尘。江上夕雨深，权当九泉信，灭灯暗坐共听雨，一夜淅沥悲未尽。
　　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
　　六月的天空，雨是不可缺少的。似是婴儿的脸，经不住乌云的隐藏。不过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乱箭似的急雨打在咖啡厅的窗玻璃上，从上到下流出了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痕。
　　由于咖啡厅内灯光昏暗，服务员特地给每桌的客人拿了一个铜制红烛台。
　　黎耀民看她痴迷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雨，不忍打扰她，点燃了蜡烛，温柔的问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淋雨？”
　　“淋雨？”
　　“走。”
　　黎耀民起身，拉着关心妍的手出了咖啡厅，两人站在咖啡厅外的路上，任由暴雨拍打着他们。
　　关心妍站在雨里，仰着头，脸上满是笑意。黎耀民痴痴的看着她天真的样子。
　　这时，天边呈现出像条长龙似的亮晶晶的闪电。随后便是“隆”的一个雷声。闪电越闪越亮，雷声越打越响。
　　由于两人站立的位置距离梧桐树很近，黎耀民想拉她手远离，关心妍本能的躲开了。逃离开咖啡厅门口，随手拦截了一辆黄包车，离开了。
　　黎耀民急忙开车跟随其后，一路护送关心妍回了家。
　　在门口，他被关心妍拒绝在了门外。

　　晚上，关心妍洗完热水澡，又喝了一大碗姜汤后，不经意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她瞧见有两个人下午的时候便在院子外面晃悠，此刻已经快九点了，怎么还在？难道是自己下午送完情报暴露了？怎么会如此之快？
　　关心妍换了衣服下楼。
　　雨后的晚上，寒气很重，关心妍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惊了盯着她的两个人，两人装作路过的行人，躲到了别院旁边黑漆漆的胡同里。
　　关心妍上了楼：“明天我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身份。阿嚏。”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关心妍惊醒，她警觉的掏出枕头下的小手|枪，意识到此时自己在国内，顿时卸下心防，缓缓走向了电话旁。
　　“喂。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电话里，黎耀民语气难掩兴奋之意。
　　“我才住进来几天时间，你是唯一知道我住处的人，除了你，难道还会有别人？”
　　电话里，黎耀民匆匆和关心妍说了几句，大意是一个小时后，他会开车来接她去上海军统特工处。
　　挂了电话的关心妍，洗漱完后，在门口的黑色胶皮脚垫上放了一层混有少量墨汁的水，由于胶皮脚垫不渗水，而且能保证放于上面的水能够在短时间内不挥发，所以如果有谁在她不在家的时间偷偷进入家里，地面上就会留下脚印，她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安排好一切，她出了门，发现黎耀民的车子已经等候在胡同口。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你怎么来这么早？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刚刚的电话我是在你家胡同口的旅店打的，打完电话我又吃了个早点，你还没吃饭吧，喏，给你带的。”说完，黎耀民将给关心妍买的早点递给了她。
　　关心妍接过，是热乎乎的茶叶蛋和糖油饼。

　　从关心妍住处到军统特工处，车子大约开了十几分钟时间。
　　四层的灰色办公小楼，门口有两个身穿军装的人在把守，黎耀民将车子停在门口，礼貌性的冲门口的人微微一笑。
　　看门人殷勤的将铁门打开放行：“黎队长早。”
　　车子开进大门后，把守门口的两人一边关门，一边冲车子离开的方向议论。
　　“黎队长车上的女人是谁啊？”
　　“黎队长可是局长未来的女婿，你不要命了，嘘。”
　　下车后，黎耀民带着关心妍进入军统特工处，特工处的人虽然表面上都亲切的和他打招呼，但在两人离开后均纷纷侧目。

　　一间很小的办公室里，陈列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窗口处堆积着两个纸箱子。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拿登记表。”黎耀民将关心妍独自留在小房间后，出了去。隔着门，关心妍听见黎耀民在楼道里和同事们打招呼。
　　关心妍打量着房间，心里默念：以后一定要忘却关心妍的身份，自己是关心怡。
　　“咚咚咚，咚咚咚。”
　　两串敲门声后，一个烫了卷发，化了浓妆，涂了红指甲的女人摆着s型姿势站在门口。将登记表放在桌子上。
　　“黎队长被庄局叫去谈事了，登记表我给你拿来了。”
　　关心怡拿起登记表，简单填写了自己的名字，住址等信息。
　　“我是译电员林晓月，以后要是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你。”
　　“我那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林晓月走的时候，拿走了关心怡已经填好的登记表。房间里仍弥漫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
　　她前脚刚走，黎耀民后脚便进了来。
　　关心怡和他解释：“登记表填写完了，被···”
　　“她叫林晓月，是军统译电员。”
　　译电科的人几乎都是庄局长从江山老家招来的。据说，江山拥有国内难懂的方言。整个办公室都讲江山话，别人听不懂。因为如此，可以看到情报，也有“混进”军统局的中统想调来译电科，但不是江山人、不懂江山话，根本没戏。而译电员们亦被严令，各自经手的电文内容绝不交流。她们接触的情报基本是关于日本人活动情况、也有对付共|党的事情，她们有一个第三处，专门针对共|党方面的消息。尽管译电科氛围严肃，可这丝毫没有压抑林晓月的女人天性，她爱美爱打扮，常偷偷跑出去跳舞，是科室里最时髦、最活泼的姑娘。不过她去跳舞是不敢讲的，讲了组织要关禁闭的。
　　关心怡被黎耀民安排在军统里担了个虚职，他不过是想给她谋个轻松的差事，每月按时拿工资，足够她过安稳的生活，多接触接触社会，不至于在遭遇家变后心思封闭，精神颓靡。
　　关心怡办理完登记手续，中午黎耀民提出要陪她吃午饭，被她婉言谢绝了，黎耀民只好打电话给唐若昀，让唐若昀代自己陪关心怡吃饭，吃完饭将她安心的送回家。
　　吃饭的时候，关心怡见唐若昀不吃饭，一直盯着自己看。
　　关心怡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唐若昀慌忙撤了眼神：“没，没什么。”
　　唐若昀这种愣头青小子，虽然很聪明，但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他送关心怡回来的时候，关心怡瞧见昨天便出没在自己家周围的两人，今天依然在。
　　“你一会儿将车子停在胡同的包子铺就好了。”
　　“你该不会买几个包子上楼，晚饭就不做饭，只吃包子了吧？”
　　“哦？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那当然，我也是单身，单身人解决一日三餐，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
　　关心怡懒得听他啰哩啰嗦的说话，当车子停稳后，立即下了车。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哎～耀民让我明早来接你。”唐若昀扯着嗓子喊道。
　　关心怡礼貌性的右手摆了个ok的姿势，头也没回的进了包子铺。

　　“老板，两个三鲜馅包子。”
　　林老板见包子铺还有其他客人，招呼关心妍屋里坐：“三鲜馅包子还要五分钟出锅，您要不先到里屋喝碗粥？”
　　关心怡随着林老板到了里屋，屋内没人，林老板瞅了眼门外，将门轻掩上。
　　为防有人偷听，两人用日语交流，林老板给她布置接下来的任务，查找出军统即将秘密安插在日本方的卧底神秘名单。原来日方已经有意和军统或是共|党合作，企图吞并中国。
　　“我明天要去军统正式任职，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怕是这些高级机密需要耗费些时间。”
　　“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嗯，我想想办法吧。对了，这两天有两个男人一直在我住的房子周围盯梢，不是你派来保护我的吧？”
　　“不是，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当前的任务是拿到军统方的派遣名单。”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第二天，唐若昀一早来接关心怡去上班，关心怡上车后，他立即将糖油饼和茶叶蛋递给了她。
　　“耀民说你喜欢吃甜食，来的路上瞧见有卖的，顺便给你买回来了。”
　　唐若昀将关心怡送到军统局时，院子里，庄媛媛穿着旗袍，脚踩银色高跟鞋被很多人包围着，这些人各个谄媚的姿态和她说着话。
　　“心怡，你来了。”林晓月瞧见她，热情的打招呼。
　　但随即关心怡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尤其是黎耀民的未婚妻庄媛媛。
　　关心怡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楼。就是这个女人抢了妹妹的未婚夫，此时居然在军统局大秀恩爱。
　　她到办公室刚坐下，林晓月悄悄开了门，探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办工桌上的早餐：“刚刚你进院子我就瞧见了，好丰盛的早餐啊，是你男朋友买给你的？真幸福。”
　　“我没有男朋友。”
　　“骗谁呢，我不信，刚刚一辆黑色轿车将你送到门口，我都瞧见了。”
　　关心怡也不想多做解释，或许不解释才能让庄媛媛和所有人打消对“她”的恨意。她将唐若昀给自己买的早餐茶叶蛋送给了林晓月。
　　林晓月没心没肺的接过茶叶蛋，扭着小蛮腰出了关心怡的办公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关心怡得知一周后的端午节，军统局将举行盛大的party庆祝，因为端午节那天，黎耀民将正式和庄媛媛举行订婚宴。
　　军统局的特工们会全部参加订婚宴，到时候军统局的守卫想必会很松懈，或许那天就是拿到神秘名单最好的时间。
　　黎耀民和庄媛媛的订婚宴将在上海的弗拉大酒店举行。
　　这天，林晓月拿了两大包衣服来军统局，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拽着关心怡去了洗手间，一件一件的试穿给关心怡看。
　　“我听黎队长说，你喜欢穿西装，父亲曾是站长，想必见过大世面，你帮我看看，我穿哪件好看？”
　　关心怡打量着林晓月，165左右的个子，皮肤白皙，大眼睛、挺拔的鼻梁，头发烫着上海最流行的大波浪，身材凹凸有致，即使平日里穿工装也是很有女人味，若是穿了旗袍更是能凸显身材。
　　“你皮肤白皙，穿米黄色或者红色更能衬皮肤。”
　　“哎呀，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喜欢这两个颜色，不过，人家订婚，我穿黄色会不会不吉利？黄色和绿色对婚姻都是不太好的寓意。嗯～那就红色吧。”
　　关心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瞧见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礼盒。
　　打开盒子，是一件墨红色衬衣、一条白裤子和一双黑色高跟鞋。
　　衣服尺码和鞋子尺码都和自己的尺码一样，这些肯定是黎耀民准备的了，没想到黎耀民和妹妹解除了婚约，还喜欢弄这些假惺惺的东西。难怪妹妹会为他发了疯。

　　时间很快到了一周后，关心怡走在城市的街道，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飘出来一股粽子的味道，她离家多年，在日本只吃过两次粽子。
　　夕阳渐渐西下，红灿的阳光撒在了上海滩，红彤彤的很是诗意，人流匆匆过，时间匆匆走，画中红辉映面红，西街夕阳浸在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夜幕的衬托下，街道上的汽车一辆紧跟一辆，电车偶尔经过，乘务员摇晃着手里铃铛，发出悦耳的铃声。
　　关心怡轻踩着清柔的光线，缓步在街道上，随着路灯明亮的照射，品着墨色黑夜里悠悠湛湛的日暮路灯。
　　弗拉酒店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酒店老板是俄罗斯人，建筑外观在白色，内部主色调是金色的，弥漫着浓郁的欧式风情，水晶灯、大堂装饰、金箔的杯碗，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着气派，能将人瞬间带入欧洲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穿着短裙服饰的女服务员殷勤的为客人们倒水添茶。
　　关心怡进门口后，一服务员过来贴心服侍，接过她手里的包包，递给她一杯可口可乐。
　　“有清酒吗？”
　　“不好意思，有红酒。”
　　“心怡！”远处的林晓月开心的冲她跑了过来，服务员去给关心怡拿红酒。
　　林晓月今晚不仅穿了红色旗袍，而且做了新发型，化了浓妆。
　　“原来你下午请了半天假，是去做头发了？”
　　“是啊，好看吗？”林晓月转了一圈，将自己新做的头发展示给她看。
　　“好看，不过今天又不是你订婚，你打扮的这么隆重干嘛？”
　　远处，黎耀民目不转睛的看着关心怡和林晓月说话。唐若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新郎官，看什么呢？”唐若昀顺着黎耀民的眼神看去，看到了关心怡，“她今天穿的挺漂亮的，我今天没有带舞伴，看样子我今晚要请她跳支舞了。”
　　“你要干什么？”黎耀民警觉性的看了唐若昀一眼，他眉头紧皱，像极了恋爱中男人吃醋的样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哎～耀民，你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是订婚了，可你好兄弟我，还打着光棍呢。”
　　“我劝你不要乱来啊，心怡是个好女孩。”
　　他俩争吵间，关心怡端着红酒杯冲他俩走了过来：“你俩聊什么呢？”
　　“我俩在聊···”唐若昀的话还没说完，大堂里响起了舞曲。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跳着交谊舞，黎耀民离去，去找庄媛媛，毕竟今天他和庄媛媛才是订婚舞会的主角。
　　林晓月因多喝了两杯酒，擅长跳舞的她更加肆意大秀舞姿，抢了庄媛媛的风头，引得很多男同事为她鼓掌。
　　庄媛媛的好朋友红米为她出头，故意弄坏了林晓月的旗袍，关心怡瞧见后，立即脱下唐若昀的西装将林晓月的臀部包住，才没有令她当众难堪。林晓月掩面跑进了厕所。
　　黎耀民和唐若昀都看出庄媛媛的心思。
　　唐若昀提前离场，护送林晓月和关心怡回家。

　　车子上，林晓月哭的泣不成声：“这可是我新买的旗袍。”
　　“你不担心刚才如果旗袍开了口子，你会在当众出丑，却心疼旗袍？”唐若昀冷冷的说了她一句。
　　“女人的爱美心，你不懂。”
　　“哎，我是不懂。”
　　唐若昀的车子开的异常快，将林晓月和关心怡都送回家的时候才晚上八点多，订婚宴会晚上九点半才结束。

　　关心怡看唐若昀的车子开远了，从楼上又下了来，拦了辆黄包车，回了军统局，她打昏了军统局后门的守卫，悄悄溜了进去。
　　就在今晚，她要找出那份神秘名单。
　　机要室的主任彦希晨因和局长庄毅发生口角，被停职一周。关心怡摸黑潜入在彦希晨办公室里，发现多年不交女友的彦希晨，办公室抽屉里却有一张欧洲女人的画像。拉图尔《蓬帕杜侯爵夫人像》。
　　“拉图尔的《蓬帕杜侯爵夫人像》？”
　　这幅画像引起关心怡怀疑，她四处查看，终于在画像的夹缝里找到一份粘合的神秘名单，借着月光，关心怡看到了黎耀民的名字。
　　关心怡突然手抖了一下。将办公室物品恢复原状后，按原路撤离。

　　上周6月15日上午，汪精卫与板垣第二次会谈。
　　板垣认为：“要在中国建立新的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必须争取重庆方面的要人和军队的多数。您对此一定有相当的把握，如果能够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实为荣幸。”
　　手中无兵无地盘的汪精卫，乞求日本“给予中国民族生机的机会，保留他们的希望”。希望板垣支持他建立伪政权。
　　汪精卫在近20天的访日中没有达成预期的目的，临别前日方又向汪提出了3项条件。汪精卫最终俯首承诺了这些条件，于6月18日黯然回国。
　　7月9日，回到上海的汪精卫发表广播讲话，公开进行卖国降日活动。第二天，由林柏生主持的伪中央机关报《中华日报》出版，为汪精卫等人的“和平救国”行径大造舆论，摇旗呐喊。

　　与此同时，关心妍交给上级的名单，经几道转手也到了日本人那里。
　　日本人看着名单甚是满足，夸赞着关心妍卓越的特工技能。
　　日光下，名单上的药水反应，顿时，名单上的名字氤氲成雾气，神秘名单就此消失成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