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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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站在一片空地之中，四周是触摸不到的黑暗。
他尝试着往前奔去，但是脚下的道路永远走不到头，来时的路也根本看不清楚。周围静悄悄的，燕青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燕青怕黑。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秘密。
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总喜欢靠着窗户睡，因为有外面有月光可以照亮屋内的黑暗。之后长大了，在学校里，他就喜欢准备一个小灯，开着最暗的亮度睡。燕青对黑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就像现在这样，他真实感到了害怕。
“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说话间已经带着一点颤音，燕青慢慢屈膝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并把头埋进双臂之间。他的呼喊越来越小声，最后说出来的话都不像是呼喊，更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一样，“我刚刚坠海，这里是...是死后的世界吗？”
尾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幽幽回荡着，燕青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了出海前期自己硬要带着好多符咒出门。他把头抬起，手急忙在袖中摩挲，果然触碰到了一沓灰符。
拼命回忆晴明教过得知识，燕青一手持符，另一手在符前画着五芒星的图案。
“急急如律令！”
“飒！”
一簇小小的火焰猛然烧起，还未等燕青开始不那么恐惧，紧接而来的是周围不断逼近的爬行声。
“八岐？”
燕青小声喊道，他把手里燃烧的符咒当蜡烛一样举着，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他往前试探性走了几步，在小小的光源照亮的一小片空间当中，他模糊看见在前方的地上散落着若干蛋壳，以及中间把自己缠巴缠巴拧成无数麻花的小蛇魔们。
壮着胆子再靠近了一步，这下燕青可以清楚看见那堆小蛇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有一条蛇魔追随着温度抬头，一双大眼在小小的身躯上略显呆萌，它晃着尾巴试探性想从蛋壳里出来，但可能是头太重了的缘故，刚探出身就吧唧落在地上委屈地盘成一个蚊香。于是一瞬间，心里的紧张就消失了大半，虽然燕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清楚这里是八岐的地盘后就会这个样子。
燕青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默默移开眼想努力拯救记忆力，那些和式神们一样高大的蛇魔们集体“呸呸呸”的形象。他本来想起身再去研究一下其他区域，但是另外有一条蛇魔用尾巴卷着一块破碎的卷轴，“嘶嘶嘶”就爬到自己手边，并眯着眼睛翻身倒在地上，露出它鳞片颜色稍淡的腹部。
你们蛇魔卖萌都这么硬核的吗？
燕青纠结了很久，终于在蛇魔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线偷看时，用手指微微挠了挠它的鳞片。
别问，问就是和撸猫一样。
他见手下的蛇魔已经明显舒服到上头，就把符咒直直插在地上，用手往那个卷轴伸去，卷着卷轴的那个尾巴还很体贴往上一抬，见燕青诧异看来后，蛇魔还索性把头往地上一埋。
神特么，还害羞上了？？？？
燕青保持着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他拿过卷轴并单手展开，借着光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在黑暗中成长的神明从不知道光明是什么，透过人间的眼睛所看到的光都太过耀眼，也太过短暂，就和人类的生命一样转瞬即逝。”
“源氏的交易还在继续，他们从来不知道我在意的并不是祭品，而是观察人间的通道。这个世界上，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只要有开始，就会有结束，只有神例外。”
“我在无边的黑暗中度过了几百年，不知何时源氏对于祭祀的定义已经变了，他们开始用活人来向我祈求力量。哈，这就是人类吗，为了家族的繁茂而不择手段，不过那些巫女哀鸣真是绝望又有趣。”
“祭坛边上的樱花又开了，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消失了多少生命，但是神明不在乎，源氏更是不在乎。听说有个孩子又生病了，可能他会是我之后的祭品吧。”
“逃离狭间的方法很简单，可都是暂时的。在远离黑暗后，我化作弱小的蛇魔在祭坛附近，去见识一下他们所谓的人间。”
“真不巧，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孩子，只是这孩子面色苍白，就像是花期短暂的樱花一下，真脆弱呢...呀，他居然不惧怕我？这可真是......有趣呢。”
“数百年的积攒，让我的力量得到了不少提升，但我还要等等...等一个绝佳的时机，可以自由穿梭阴阳的界限。”
“嗯？那个孩子又来了，他还自称是我的主人？这可真的是可笑至极呢，还从未有人敢把神明当宠物饲养的...不过看在他这么积极的份上，我还是不去追究他的责任好了，毕竟神明心软的次数可是很少的呐。”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燕青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对蛇魔的抚摸，他前前后后把卷轴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接下去的部分。他握着疑似八岐大蛇日记一样的卷轴，有些纳闷，便自言自语道：“这不对啊，这和大蛇的传记有很多不同啊...巫女的献祭是源氏自作主张改变的，可是那个孩子又是谁啊？能在源氏里的，难不成是源赖光吗？”
正当燕青揪着自己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时，背后突然传来衣袖的摩擦声，以及男人沙哑的问话。
“你在看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