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与你一生》中原中也的帽子

23、【糖】与你走过的那十年

　　☆流水账短文，随便看看

　　☆☆☆☆☆☆

　　1.

　　初一那年，中原中也刚认识太宰治，只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上去冷冰冰的，浑身缠满了绷带，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然后，他就成了自己的同桌。

　　这显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中原中也把脑袋埋进书里，有些闷闷不乐。

　　他并不是一个习惯照顾人的性格，尤其是这样一看就不是很好说话的家伙。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少年却意外的爱搞恶作剧。

　　尤其是对自己。

　　现在再回忆起来，中原中也总觉得自己的脾气就是在那时候磨炼出来的。

　　十三四岁正值青春年少，正是易怒冲动的时候。因为太宰治的刻意逗弄，中原中也和他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可关系却在这吵吵闹闹之中快速升温。

　　那时候中原中也刚刚加入学校篮球队，却因为身高问题被人看不起，知道这件事的太宰治也不知怎么操作的，直接带着三个年级的班花级花给中原中也组了个拉拉队，为了篮球场一大圈，骚包的给中原中也应援。

　　因为这件事，二人全校闻名，也因此被年级主任和校长拉进办公室一前一后训了几个小时，最后还被当成典范，在升旗台上批评教育。

　　中原中也斜着眼睛看了眼一旁双手插兜表情淡定的太宰治，忽然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嘛。

　　2.

　　初二那年，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关系就这么突飞猛进起来，二人好的时候宛如一对连体婴儿，可更多时候却打的像有杀父之仇，让人简直拿不定他们的关系。

　　那时候中原中也时常收到不知从何寄来的挑战书。初一一年的“拼搏”终于让人注意到了这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漂亮少年打起架来是多么的利落。

　　太宰治总喜欢单手撑着头看他手中的信封，一边调笑着说现在又不是什么武侠年代，又随手从信封中抽出一张——不知从哪本习题册上撕下来的，歪歪扭扭几个大字：挑战书。然后是一行名字。

　　“字这么丑居然还好意思拿出给人看？”太宰治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教室。

　　虽然嘴上说着讨厌打架，可到最后还是他背着一身伤的中原中也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出学校。

　　然后又在第二天，把那些故意上门找茬的家伙整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3.

　　初三那年，班上的氛围终于紧张起来，所有人埋头刷着试卷，为人生第一次正式的大型考试做着准备。

　　中原中也把中考志愿表摊在桌上，忽然拿笔戳了下太宰治的手肘。

　　“诶，你想好考什么高中了么？”

　　太宰治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拿过中原中也的志愿表，在表格内龙飞凤舞的写下一行字。

　　中原中也一挑眉：“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太宰治耸了耸肩：“反正你也没法改了。”

　　二人看着除了名字外一模一样的志愿表，不知为何笑的像个两个小傻子。

　　4.

　　高一那年，如他们所愿的，二人顺利进入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

　　除了换了一个环境，一切好像于过去没什么区别。

　　不，区别大了去了！

　　中原中也看着那群自开学起就围绕在太宰治身边的小姑娘们，深深的皱起眉头。

　　随着年岁的增长，不同于仿佛被固定了时间的他，太宰治跟个过度施肥的苗一样疯长起来，配上那张足够漂亮的脸蛋和高挺的身材，还有与中原中也相处后日渐“活泼”的气质以及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仿佛是从小说和漫画中走出的王子。

　　如果忽略了他讨人厌的性格的话。

　　中原中也忽然有些不爽，那种明明属于自己却一下子被别人占有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然后他就被潮水一般的情书淹没了。

　　“呀~我忘了和你说了，我一直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太宰治笑的一脸和煦，然后成功在开学第一周再次荣获升旗台一日游。

　　看着前方慷慨陈词拿自己和太宰治做典型案例的校长，中原中也忽然笑出了声。

　　担心太宰治被人抢走的自己，真是蠢得不行啊。

　　5.

　　高二那一年，二人一个选了文科一个选了理科。

　　就像中原中也在理科展现出的极佳天赋，太宰治对文字有着极高的灵敏度。

　　即使是在不同的班级，可一旦下课，二人必定泡在一起。要么是中原中也跑去太宰治教室，要么就是太宰治过来找他顺带撩个妹。

　　一来二去，二人的班级都在这二人的牵连下熟络了不少，跟个兄弟班似的。每次班主任试图拿隔壁班举例鼓动大家好好学习超过对方，就会收获满教室淡定而佛系的迷之微笑。

　　至于“罪魁祸首”的二人则悄悄溜进了被封锁的天台，一边靠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一边眯着眼睛享受美好的阳光。

　　6.

　　高三那一年，气氛再一次凝重了起来。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即将来临，哪怕是中原中也，心中一时也没了底。

　　他知道自己该考什么学校，可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不想和太宰治分开。

　　相识六年，他们早已经彼此熟悉，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所想。

　　如果真的要彻底分开...

　　中原中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

　　最终，感性还是赢了理性那一面，他悄悄在志愿表上填写了太宰治志愿的学校，然后在班主任找上前之前，被太宰治拦在了走廊上面，板着脸不留情面的把他训了一顿。

　　在那个樱花飞舞的季节，他们还是考去了不同的大学。

　　分别那天，二人各自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在机场站了就很久。

　　平日说话是那般顺产自然，可如今心中各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或者是觉得矫情，又或者是因为其他。

　　“我...走了。”

　　“我也登机了。”

　　“...路上小心”

　　太宰治眸子好似更亮了一些，他弯了眼睛，眼梢中含着笑意。

　　“嗯。”

　　中原中也坐在窗前，看着这所熟悉的城市愈来愈小，忽然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的身边，不会再有太宰治出现。

　　7.

　　大一那年，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就是处在一个漫长的适应期。

　　头一次身边没有太宰治，总觉得哪里都不习惯。

　　他频繁的参与各种活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可总觉得有什么的地方空落落的。

　　只有和太宰治煲电话粥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分钟，哪怕比起聊天还是争吵居多，可就在这短短一分钟内，世界都仿佛鲜艳了许多。

　　然而中原中也还是强制性的让自己减少了和太宰治通话的次数。

　　他的很清楚，他必须强迫自己适应这些。

　　适应没有太宰治的生活。

　　他的人生，终究得学会一个人走。

　　8.

　　大二那年，太宰治破天荒的出现在了中原中也的学校门口。

　　没有消息，就是这样突然造访，把刚从图书馆回来的中原中也吓了一跳。

　　太宰治告诉中原中也，自己要去留学了，就在后天。

　　这一次，是想当面与他告别的。

　　中原中也心中“咯噔”了一下。

　　啊。

　　他在心中道：果然来了。

　　中原中也其实有很多想说的。

　　他想说去去你妈的，凭什么一言不合的就要出国留学？凭什么对我只有个轻飘飘的通知？

　　可是心有比想象中要平静。

　　或许是早有预料，或许是已经做了一年的缓冲期。

　　他知道太宰治总有一天会走的。

　　却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也许未来太宰治会挽着一个漂亮洋妞的手，潇洒的游走在国外的灯红酒绿之中，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人生美满。

　　可是他呢？他的未来又该是如何？

　　那晚他们在校门口的烧烤摊坐了很久，二人面对面吹啤酒，一瓶又一瓶。

　　最后中原中也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倒在桌上，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蜷缩着身体，却又在朦胧中听见太宰治维喟叹似的话语。

　　“等我两年，中也，我...”

　　后面的话语，伴随着沉入黑暗的意识消失不见。

　　9.

　　大三那年，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几乎断了联系。

　　只有逢年过节发来寥寥数字的问候语，和偶尔的几句闲聊。

　　我已经适应了。

　　中原中也对自己说。

　　没有太宰治的时候，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区别。

　　总会有新的人生的。

　　可是在收到太宰治寄来的新年贺卡时，他还是忍不住将它放在盒子里，小心翼翼的保存着。

　　10.

　　大四那年，中原中也换上黑色的学士服，在同学的簇拥之下一同拍下了象征四年青春的照片。

　　都过去了。

　　他在心中道。

　　看着周围或甜蜜或哭泣的小情侣，心脏还是忍不住悸动起来，说不出烦躁还是失落。

　　都过去了。

　　他再一次在心中强调，心脏却因为不经意的一撇而漏跳了一拍。

　　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挂着温和的笑容，面容早已褪去稚嫩，眼神却和十年前一样清澈。

　　他在中原中也面前站定，忽然就将呆滞着的人抱在了怀着。

　　“我想过了，中也没我可不行啊。”他如是说着。

　　“所以接下去的十年，我们一起走吧。”

　　11.

　　这人在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中原中也在心中道。

　　可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却不听使唤，自动搂住了眼前的男人。

　　习惯果然是最难戒的存在。

　　中原中也花了四年的时间试图戒掉和太宰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又在见到这个男人时彻底打回原形。

　　可是，却不想再挣扎了。

　　“好啊。”

　　12.

　　何其有幸，这十年与你相伴

　　何其有幸，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

　　你始终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