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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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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候,开往南礼国的船开了,晕船的池子秋站在甲板上享受了一会日光浴就坚持不住了,苍白着脸被杨肃静给架回房间休息。
可能是由于常年载客之道,船速虽然缓慢,但是却很平稳,池子秋也就出现头晕症状,并未出现在苏振南船上的强烈反映,一路上躺着与杨家兄弟谈天说地,到也逍遥自在。
被问及在黄家的表现,池子秋并未多说,其实也只是觉得越解释麻烦越多,干脆就来个故做神秘,就两字:“秘密”,弄的杨肃康非常的不满,杨肃静还好,总之整天都是那张冷着的酷脸。
在到达南礼国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下了船后,池子秋显的精神了许多,伸胳膊登腿的,似乎在船上把他憋坏了。
池子秋听娘亲说过,姨娘家在南礼国的京城里,也就相当于东景国的皇城,因为姨夫是南礼国的清王爷,对于这位姨夫,池子秋自是从未见过,即使见过也是以前的池子秋见过。
姨娘的事情,池子秋是从娘亲嘴里听说了那么一点,只知道当初姨娘是跟着这位南礼国的王爷私奔的,当时池子秋的外公根本不同意把女儿嫁到南礼国,一是因为太过遥远,二是南礼国一直与东景国处于暧昧不明的敌对状态,但是谁知道姨娘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或者人就不会改变了。
二十多年前,南礼国的清王爷,也就是池子秋的姨夫,他代表南礼国到东景国来商谈议和之事,只是不知这清王爷是怎样与宰相的大女儿沈媛媛认识的,后来两人就相爱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的,但是宰相沈老爷子坚决反对,为了防止两人再见面,沈老爷子棒打鸳鸯将沈媛媛锁在家中,而当年池子秋的娘亲姐妹情深,看着姐姐日渐消瘦的脸颊不由的心疼万分,于是偷偷将沈媛媛放了出来,而沈媛媛就此与清王爷一路私奔回了南礼国,沈老爷子知道后气的那个七窍生烟啊,但是事已至此,而且他又是个极为疼爱孩子的父亲,只是嘴硬,虽然说出和沈媛媛断绝父女关系的话,可是谁都知道那是气话,后来据说沈媛媛带着孩子回过娘家一次,沈老爷子虽然并未怎么搭理沈媛媛,但是对于那个粉雕玉啄的小孙女却是喜爱的紧,每天下了朝就抱着那小孙女逗她玩,而池子秋两兄弟从小并未享有过此种待遇,这都是池子秋听他娘亲说的。
京城离这个沿海的小村子还很远,三人先饱食了一顿,然后在杨肃康的全权张罗下,三人坐上租来的马车,全力向京城进发。
由于只租了一辆马车,而马夫一直是有杨素康来担当,那杨肃静就与池子秋一同坐在了车厢里。
看着那坐在那犹如一塑雕象的杨肃静,池子秋非常的无奈,多次小心翼翼的攀谈结果都只是他自讨苦吃,似乎他对着的不是人,只是一尊不会说话的冰雕。
池子秋有些耐不住的跑出车厢,坐到杨肃康身边沿途欣赏起景色来,偶尔与杨肃康聊上两句。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两匹马儿欢快的跑。
由于南礼国在神息大陆的最南方属于炎热地带,在接近南礼国时,三人均已换上清爽的薄衫,虽说也是冬季,但是却跟东景国的春末夏初的天气差不多,长时间暴晒在太阳底下,娇生惯养的池子秋有些受不了的昏厥了。
杨素康见他面色潮红,呼吸似乎有些不平稳,想着这二公子的身体,还真的一如他大哥池展天所说的孱弱啊。
池子秋此时已经完全靠在了杨素康身上,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杨素康眯眼看了看天上的骄阳,然后对着车厢内叫了一嗓子:“肃静,出来。”
一直盘腿打坐的杨肃静闻声立刻出了车厢,却看到池子秋一脸红艳的靠在杨肃康身上,那暧昧的气氛让杨肃静皱起了眉头。
杨素康忽略杨肃静脸上明显的不悦,以兄长的口气训斥着杨肃静:“你看你,成天都是那张脸,把二公子都吓出来不敢待在里面,还不把公子抱进去,没看见他热晕过去了吗。”
一听池子秋热晕了,杨肃静不再迟疑,赶紧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池子秋抱进车厢内横放在长椅上,用柔软的棉布擦去他额上的汗珠,解开紧封的领口给他透气,见池子秋呼吸似乎平稳了下来,就静静地守侯在一旁。
看着那娇美的容颜,杨肃静着了魔似的伸手抚上,沿着那秀气的眉毛、俊挺的鼻梁、娇艳的红唇,来回的轻柔摩挲着。
昏睡中的池子秋本身只感觉到热、很热,可是突然从脸上传来的冰凉让他舒适的蹭了蹭,吓得杨肃静一下子收回手,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
没有了那冰凉舒适的感觉,池子秋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睛,却一眼看到了对面椅子上发呆的杨肃静,从未见过杨肃静这种魂不守慑的表情,池子秋非常好奇的起身凑了上去。
池子秋顽皮的伸出手在杨肃静眼前晃了晃,却发现面前之人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玩性大起的他本身想捉弄下杨肃静,但是想起平日里那张冻感十足的酷脸,立刻打消了心里那刚刚冒出的鬼念头。
“杨二哥,杨二哥”池子秋蹲在杨肃静面前轻声唤着。
正在对自己的行为深感郁闷的杨肃静被池子秋唤回魂的时候,一正眼却发现那使自己失态的罪魁祸首正蹲在自己面前,而且离的那个距离……似乎有点太近了。
羞涩偷偷爬上杨肃静的酷脸,但是背光的池子秋并没注意到,而杨肃静赶忙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冻层马上涌出体外,池子秋似乎感觉到寒意而连连后退,一直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却发现杨肃静已经完全恢复常态,酷男冰雕重现。
太阳落山之前,三人停留在一个小镇子上准备过夜,因为听镇上人说这方圆百里就这么一个小镇子。
麻雀虽小,五脏居全,这镇子虽然小,但是该有的都有,经济也算繁华,可能这是通往京城的必然之路,而这方圆百里就这一个小镇,想不繁荣都不行吧。
想必是白天被晒的,池子秋吃完饭就叫着困,还不到戍时他就上床睡下了,而杨家兄弟则一起到酒馆喝酒去了。
刚吃过饭不久并不饿,两兄弟也只叫了花生来下酒,一口酒一粒花生的喝着。
“肃静”杨素康放下碗,往嘴里丢了粒花生米嚼嚼、咽下,然后才说。
“肃静,你一向都听大哥的话对吧。”杨素康面色平静的看着杨肃静,等待他的回答。
杨肃静觉得今天的大哥有些奇怪,问的话也很奇怪,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杨素康又喝了口酒,咂了下嘴然后开口:“那好,这回你也要听大哥的。”
见杨肃静坐在那静静的听着,杨素康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离二公子远点。”
杨肃静似乎有些不明白的要开口,而杨素康挥手叫他不要说话,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你该明白,二公子虽然没有少爷架子,但是还是我们的小主子,而且”杨素康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杨肃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 们 都 是 男 人。”
杨肃静似乎被刺到心底最薄弱的地方,一向冰冷的外壳脱落了,有些颓废的开始猛喝起酒来,而杨素康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下着猛药。
“二公子虽然生的娇弱美貌,但是他的确是元帅府的二少爷,是池大元帅的二儿子,而你我只是元帅府的侍卫,即使二公子是女子,你也该明白,我们是高攀不起的吧,所以,你趁早打消心中的念头。”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强硬了,杨素康开始给弟弟灌迷魂汤。
“唉……你也该知道,大哥就你一个弟弟,大哥说的做的不都是为你好,你……”
杨肃静放下手中的酒,此刻他的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打断了杨素康的唠叨,两眼灼灼光辉的闪烁着。
“大哥你不必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我打一开始就准备把这段感情永远埋在心里,然后死的时候带进坟墓,所以你不必担心,现在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只想多看一些,以后能回忆的也多一些。”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杨肃静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悲伤。
杨素康静静的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好半晌才长长的叹口气,“唉~~~你……,唉~~~你这是何苦呢。”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旅馆里,池子秋睡的很不塌实,可能是由于气候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不适应吧,对于他这样又怕冷又怕热的身体,他还喜欢到处乱跑,真是种折磨啊。
人的第六感在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还真是灵敏啊,池子秋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是身体突然感觉到的寒意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屋内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池子秋翻身坐起扫视着房内,一眼看到桌旁那坐着的人影,一身白色的衣服在黑暗里甚是明显。
“你是谁?干吗进别人房间?”池子秋压抑住心中的紧张与害怕,强自镇定的问着。
桌前的白色人影似乎被池子秋的单纯给逗乐了,轻笑着出了声。
池子秋被惹脑了而大吼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是没礼貌,进了别人的房间还理所当然了。”
“哦~~~”桌前之人站了起来,走到池子秋面前近乎无理的用手中的折扇挑起池子秋的下巴:“还真是漂亮的一张脸啊,不知道弄花了他还会不会喜欢。”扇子沿着池子秋脸上的曲线游走着。
在月光下,池子秋看清楚了白衣人的相貌,漂亮而邪气的眼,尖削而苍白的脸,红的似染血的唇,那拿着扇子的手也是透明的白。
明白了白衣人的意图,池子秋有些惊慌的盯着他问:“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白衣人用扇子敲打着手心,“错?怎么会错,我们可是一路上跟着你来的啊,东景国元帅府的池家二少爷。”
不知道以前电视看多了还真的是被吓傻了,池子秋底气不足的威吓着:“既然、既然你知道我爹是东景国的大元帅,你、你还不赶快离开。”
“呵呵呵呵呵~~~”人虽然美,但是笑声却似夜枭般噪耳。
“二公子想必是睡糊涂了吧,如果是在东景国,我还真的不敢动你一分一毫,不过,这里可是不东景国呢。”白衣人绕有兴趣的盯着池子秋,似乎在他眼里,池子秋只是一只频临死亡的猎物。
感觉到自己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了要任人宰割了,池子秋似乎有些放弃了求生欲望,而语气平和的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还有,你跟我有什么仇,即使死也要人死的明白吧。”
“想知道吗?可我偏不告诉你。”白衣人微笑着抚上池子秋的脸,那不似人该有的冰冷体温,激得池子秋寒寒的打了个冷颤。
“多美的一张脸啊,难怪他会动心,真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既然出现了,那我就给毁了吧。”轻柔的嗓音低喃着,让人以为是情人间在说情话,但是话语中那强烈的恨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还没动手,他们快回来了。”从房门外走进一人,等那人走进了,池子秋张大了嘴巴,因为来人正是前几天碰见的那伙山贼里的一人,那个被叫二子的山贼军师。
白衣人似乎有些不乐意的板着脸,“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看他吓的发抖的样子,看着我就兴奋,哦呵呵呵呵呵~~~”(圆:汗……我没想把他写成BT女王的样子的……)
“你、你不是那个山贼二子吗?”池子秋指着那个叫二子之人 。
“那只是为了接近你们的掩饰身份,我不叫二子,我叫柳守仁,你就快死了,想问什么就赶快问吧。”
见那个叫柳守仁的似乎比较直接,池子秋也不客气的直接提出一肚子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跟我到底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到南礼国来杀我?”
似乎对池子秋提出的问题见怪不怪,那柳守仁耐心回答着:“我刚才说了,我叫柳守仁,他叫白裘,至于为什么要杀你……”
池子秋打断他的话插嘴道:“可我不认识你们啊。”
看着那满脸迷惑的绝色美人,柳守仁有些无奈的解说着,此刻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象个杀手,而象在耐心教育弟妹的大哥哥。
“你的确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都认识你,既然你就要死了我也不怕都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来杀你,而他是为所爱之人必须除掉你。”
“那你能告诉我,你受谁之托吗?还有,他爱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池子秋似乎不问清楚不罢休。
柳守仁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眼前之人那单纯的眼睛,他心软的回答了他:“柳静兰是我妹妹,其实不是亲兄妹,我只是被柳家收养的。”提到柳静兰,柳守仁脸上泛起了浓浓的宠爱,池子秋看出他很喜欢这个妹妹。
“你……妹妹跟我有关?可我也不认识她啊。”
有些不满意池子秋的打岔,柳守仁狠狠瞪了他一眼,池子秋立刻被吓捂住嘴巴不敢再随便发问。
“你不认识我妹妹,景仲伯你该认识吧。”
池子秋虽然好奇这事怎么扯出了二皇子,但是害怕柳守仁发怒,他只好老实的点点头。
“我妹妹她是景仲伯的第十三个妃子,唉~~~想我妹妹从小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最后却看中那好色的景仲伯,谁知那景仲伯因为贪恋你的美色而绑架你,却被皇上发现,最后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得回皇城,而我妹妹却也要跟他一起受苦,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
柳守仁的脸扭曲的狰狞而恐怖,而池子秋被这事实的真相给震住了,他完全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二皇子景仲伯,而且也不知道景仲伯对自己有那种意思,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危险处境,脑子处在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