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千世界》还刀楼主

23、第 23 章

　　在刺耳的噪音中，林婆娑一脸惊恐猛地惊醒，呼吸急促，瞳孔涣散，死了还是活着？还是生不如死？
　　无法动，连根手指头都无法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珠在快速转动。
　　他能听到，能感觉到身边有人，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像鬼压床，明明他的大脑苏醒了，但是他的脑干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恐惧，如同置身地狱的恐惧。

　　“他的眼珠转动这么快，是不是说明他快醒了？”赵沙洲站在病床边说。
　　周医生说：“偶尔是会这样的，虽然他受到催眠被困在深层意识中，但他是人群中少数受过专业训练的，精神层面很强，偶尔会像这样意识浮出水面挣扎。”
　　赵沙洲说：“连周医生你都没办法彻底控制住他吗？啧啧，这家伙也算是个怪物，仅次于你的怪物哈。”
　　周医生也不生气，温和地说：“放心，他的精神力已经越来越弱了，像这样偶尔有苏醒的情况也越来越少见了。”
　　赵沙洲说：“这么说还挺赶巧——那不如让他暂时醒过来一会儿，我跟他聊几句玩玩。”
　　周医生微笑了下，抬手在林婆娑耳朵边轻轻打了个指响。
　　林婆娑如同被困在冰面下几乎溺毙的人突然找到海面上的裂隙一样迅速上浮，猛地冲出水面，他睁开眼睛，大口大口惊恐地呼吸。
　　赵沙洲笑嘻嘻地看着他。
　　同之前见到他恨不得杀了他的表现相反，这次的林婆娑看到赵沙洲的脸居然瑟缩了，害怕了，身体往后躲。
　　躲无可都才发现自己被束腹带牢牢捆绑在病床上。
　　赵沙洲说：“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林婆娑不敢和他对视，移开的目光落在周医生身上，又呆住。
　　脑子里回忆起自己把这个心理医生倒挂在屠宰场车间的流水线上，按下一键自动杀猪的按钮，周医生被拖往屠宰场身处的画面。
　　然而这画面如同被岁月侵蚀的底片一样，画面粗糙扭曲碎成碎片……最后化成幻想的泡沫。
　　假的，原来那只是自己的幻想……这里是哪里？第四世界？还是第五个第六个？
　　“我错了！饶了我吧！”他哭出来，满脸鼻涕眼泪。
　　赵沙洲一脸扫兴地说：“我还没开始呢，你就崩溃了。这还是那个宁死不屈的林婆娑吗？Be a man！”
　　他意兴阑珊，像看一个被玩坏掉的玩具，对周医生挥挥手，意思是任你处置了，就走了。
　　周医生俯身，用手拍了拍林婆娑的肩膀，对崩溃的林婆娑微笑着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好的事情都是过眼烟云，同样的，一切糟糕的事情也终会有结束的一天。”
　　他那如同给人超度的僧侣一般的慈悲声音让林婆娑浑身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下去，终于他翻着白眼，又迅速沉入到深海般的潜意识中。

　　周医生走出病房，对门外守候的两个男护士点点头，离开了。
　　护士走进病房，按照每日的常规工作起来。
　　林婆娑一直是个活死人的状态，偶尔清醒也不是真的清醒，表现得躁狂，有攻击性，所以平时就用束腹带绑在床上。
　　护士每天会来给林婆娑清理身体，甚至会在天气还好的时候把他绑在轮椅上推出去晒会太阳，然后再把他搬回床上重新绑起来。
　　每天还有一件例行的公事就是从网上找一些文笔很糟烂的渣贱小说读给他听。
　　小说的男女主角和恶毒女配都必须用word替换功能换成固定的名字：
　　男主角叫赵沙洲；女主角叫邱安安；恶毒女配角叫林婆娑。
　　两个护士每天轮流负责给活死人病人读小说。

　　换床单的时候，新来的护士终于忍不住问早于他负责林婆娑的护士：“我们为什么要给患者读小说？”
　　年长的护士把瘦骨嶙峋的林婆娑抱到担架上晒着，说：“是周医生的特殊疗法，别的我也不知道，少问。”
　　新护士八卦地说：“我听说他本来是赵沙洲的保镖，后来得罪了他，就被送到这来了。真的？”
　　年长护士说：“知道太多在这个院子里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俩一起看了眼活死人林婆娑。
　　都不作声了，默默地干活。
　　新护士暗自嘀咕：权贵的想法真是变态，据说这个赵沙洲是赵沙洲对家派来的卧底。暴露之后赵沙洲也知道对家是谁，可是对方也是权势滔天，他也没办法。咬牙切齿之后就把火气撒在这个小棋子身上，现在没有凌迟处死了，他还不过瘾，就这么吊着人一口气，把人变成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还不够，就不知掉从哪找了个会精神操纵的心理医生，从精神层面把人摧毁。
　　新护士来的晚，来的时候林婆娑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据说从前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

　　两人合作收拾完，老护士说：“今天轮到你读小说了吧。”
　　新护士一脸愁容，读那种文笔糟烂情节荒诞的渣贱文是种精神摧残，他嘴角都烂了。
　　老护士说：“都是工作，看在钱的份上，好好读。”
　　新护士说：“咱们能不能至少选点文笔好的小说啊？”
　　老护士说：“不能。只能读周医生发过来的文章。”
　　新护士说：“都已经读了二十多篇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他瞟了眼活死人。
　　老护士说：“你才读了二十多篇，我都已经读了五十多篇了，我之前的人不知道读了多少……唉，造孽啊。”他还是忍不住同情了下活死人。

　　新护士磨磨蹭蹭地打开电脑，在林婆娑的耳朵边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