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76、终报大仇

　　伍青山怕对方有诈，于是便又取下肩头上的两节棍上前狠狠地补了一棍，见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这才停手掏出手电筒扯下蒙罩着的红布拧亮。只见那高个子像一只狗那样四肢伸直趴在地上，口鼻还在继续往外大量冒出鲜血，双眼睁得大大的见到亮光也不会眨动一下，而地下斑斑点点的到处都是血珠。看样子自己刚才那一记拍打在对方胸口上揉合了八卦与铁砂掌威力的双推掌，已经震断了对方的心脉令到其大量吐血，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家伙就算现在还没死但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他终于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心中顿时说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悲哀。能够手刃仇人一直是他这段时间连睡梦都想着的事情，可当真正见到仇人就躺在自己面前似乎已经断气的这个样子，他的心头还是被震撼而感到了有一种忧伤，这种忧伤应该是源自于对生命本身的敬畏。他上一次虽然也打死了一个凶手，但只是事后才知道的。
　　而现在亲眼见到另一个凶手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面前的这种惨状，尤其是对方那双睁得圆圆充满惊恐绝望的眼睛更是触动着他的心弦，一时间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原来想报仇的心情是一回事，而当真正大仇已报后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个中的滋味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有这种深刻的体会。
　　一直留守江边看望船只的那两个丐帮兄弟，在伍青山刚开始打斗的时候就已经摸了进来，只不过交手双方的动作太快，快到他们二人根本就无法插进手来，便只好围在一旁作警戒看二人剧斗。他们早已经认出自己这方的是伍青山自然是放下心来，帮中上下无人不是对伍青山的武艺深深折服的，而伍青山果然是不负众望把对手打趴在地。
　　他们见到伍青山拧亮手电筒的时候便靠过来轻声问怎么样了，伍青山就指了指地下的高个子说此人是杀害莫六的元凶，并没有说对方是生是死。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也赶紧拧亮手电看了一眼后，便放心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那高个子脖子间的大动脉，然后站起来轻轻说死了。
　　伍青山听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脚步似乎一下子便已经沉重了许多，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高个子那双绝望的大眼睛，心中完全是五味杂陈的。他并不是法官，按理说无权去剥夺任何人的生命，不过现在却已经判了两个人的生死，而且全都是自己亲自经手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大仇已报，但却一点都没有那种报仇之后的痛快感，这个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自己原来并不适合做杀手的角色。
　　他有点发呆般的走好了几步，耳边这才留意到四周传来的种种乱哄哄的打斗声，方才想起今晚的行动现在仅仅只是个开始而远还没有结束，等待自己要去办的事情还有很多。于是便连忙猛吸了一口气尽快去忘掉刚才的那种不舒服感，很快全身上下又开始充满了浓浓的斗志，随后迈开大步飞也似的直奔那间大房子而去。
　　当冲到那里时厮杀还在继续着，不过就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对方那七八个人因为一点都没有任何准备，已经被丐帮的众家兄弟冲进去砍了个人仰马翻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有点惨不堪言。其中有个拿枪的守卫半条手臂都掉在了地下，断臂的手掌上还握着一把散弹枪，由于事出突然对方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最里面的角落还有对方两个人在顽抗，但就被丐帮六七个人拿着刀棍团团围住，显然不消一会也将会是被砍倒于血泊之中。而自己这方也有几个人挂了彩，其中有两个受伤还不轻，由此可见马成功的这群守卫都不算弱。
　　伍青山原先的想法是要将这个屠宰区内所有的守卫全都杀个干干净净的，但刚才见到那高个子死时的惨状便心有不忍，现在见到这里又是血泊一片，于是就打消了最开始的那种念头。自古以来都是冤有头债有主，杀害莫六的那两个元凶现在既然已经被自己干掉了，那么黄泉路上莫六兄弟已经有了两个垫底的了，就不必再去伤害那么多的人，虽然他们都有过错，只不过还不至于要判死刑。现在只要去收拾那个最大的元凶马成功，就应该可以给兄弟一个很好的交代。
　　他想通了这一点后，见到这里大局已定，于是转身出去看看其他的地方如何。另外两间房子里面看电视的守卫也已经被阿星四儿等人砍翻在地，基本没有一个能够逃掉的。伍青山见如此这才放心带着他们开始向训练区那边跑去，要与李永标那些人会合在一起，因为外边的打斗声听起来还有那么激烈，显然并没有结束。通往训练区的大门上的那把大锁在阿星面前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是三几下便轻松地取了下来，伍青山推开那道沉重的铁门一马当先冲杀了出去。
　　训练区这里又细分演员训练区和野兽训练区两个区域，伍青山虽然从没有进去过这里，不过就早已经从何洁莲口中得知了里边详细地分布情况，而且当初何洁莲担心他的安危还特地画了一张详细地地形图给他，因此对这里就并不算陌生。当他冲进这里的时候，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有许多保安阻拦挡路，只有少数几个马戏团里的工作人员龟缩在那里吓得浑身发抖。他们听到四周打斗声突起便被吓得一时不知所措，见到外面的人乱哄哄的打成一片，当然就不敢再往外跑，只好待在里面总比到外边被人追杀要强上许多。
　　伍青山知道演出结束后自己的黄牛会被送回这里来安置的，隔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没有与黄牛在一起，说起来心中还是非常挂念的。只不过此时战事还没有结束，他当然不会去寻找黄牛而不顾正事，反正黄牛在这里应该安全得很用不着担心，于是不理睬那些吓得发抖的工作人员，径直朝训练区门口那边传来激烈打斗声的地方奔去。
　　在快要接近门口保安亭时，见到敌方有近十多个保安正在那里抵抗着外面丐帮人员的进攻。因大门紧锁着只是敞开一旁的小门，丐帮兄弟虽然众多但一时半刻间却难于攻得进来，那些想爬上大门攻进来的兄弟还被对方用刀棍隔着铁栏杆一连打伤了好几个，气得其他人哇哇大叫却又无可奈何。伍青山一声不吭迅速冲上去，挥起两节棍啪啪两下便出其不意放倒了一个，阿星等人在后面也举起刀棍冲了上来展开厮杀。
　　那些守卫万万没想到这么快敌人就已经从后面杀进来了，个个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差点乱了阵脚，一部分人急忙调转头来兵分两路对付内外的夹攻。这班人果然是训练有素，遇到这样的突变虽然吃惊但还能够保持着冷静并不怎么慌乱，而且每个人身手甚为灵敏似乎都不赖，难怪外边的丐帮兄弟人多势众都无法攻破这道小门。只可惜他们今次遇到的是伍青山这样的高手，即使是个个奋起抵抗都还是难于抵挡对方手中那条沉重的两节棍，没几下又有两人中招痛得不得不蹲下来失去了抵抗力，随后便被跟着伍青山一起杀进来的丐帮人员砍翻在地下。
　　外边围攻的那些丐帮兄弟见到是伍青山率众从里面杀了出来，知道对方已经得手才会赶来增援的，于是个个都大喜过望奋不顾身地发起又一轮猛烈的攻击。这样在里外猛烈夹击的情形下，用不了多久对方那班人终于支撑不住而被纷纷打倒。有两个想往屠宰区这边逃窜，但还没跑上多远，马上就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丐帮众人放倒，这一大片区域的战事终于胜利结束。
　　伍青山见到外边演出区战况还在继续，于是便吩咐阿星四儿带上两个人去寻找黄牛，自己则率领着众人冲出训练区去增援其他的兄弟。演出区的保安本来就比其他几个区域的保安多得多，虽然出其不意被李永标的人袭击放倒了一部分，但余下的那部分实力也不容小窥，在震惊过后挥动着手中的棍棒和丐帮的人厮杀了起来，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伍青山一出到就专拣人多的地方杀过去，敌方那些保安与丐帮的人相比较还算得上是好手，但一旦与伍青山比可就差远了。在伍青山那条上下翻飞的两节棍面前，那些保安不是被击倒就是被打伤痛得慌忙避开，他所到之处简直就是势如破竹无人能敌。那些保安本来已经是处于劣势，现在待伍青山这一彪人马加入来就更加是雪上加霜，只消一会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开始四下逃窜，再也难于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伍青山要报仇的目标是马成功与及屠宰区里面的那些家伙，而对其他处的保安则没有多大的宿怨，因此一路上只是将那些人打散打跑便算了不再痛下狠手。至于那些人被他打伤或是打倒后又遭到丐帮其他人的痛击而倒在血泊中去，那就是他无法控制的事情，既然大家都选择了吃江湖饭，那早就该考虑到迟早会有流血甚至是丢掉性命这一天的，只不过是看那个幸运那个倒霉罢了。
　　这场战是刚从一散场就开始发起的，今晚看演出的观众除了一小部分跑得快的逃出了演出区外，其余的多半还是滞留在演出区内，不管情不情愿都得被迫站在一旁看这场打斗。其中有部分大胆些的见到发起袭击的这帮人只是针对马戏团的那些保安，并不是见人就乱砍一通，因而在最开始的吃惊惧怕过后，便渐渐回过神来躲到一边观看，尽可能避开那些倒霉的保安，免得自己会跟着他们遭殃。当然其中也有不少胆小的人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被砍翻在地下，有的连忙扭过头来不敢观看，更有胆小的害怕得惊叫了出来，好在场上的人都忙于厮杀并没人去理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