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BG]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裴宁娘子

41、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回到山上的二人并未如余罂花所料的大吵大闹，而是平静的坐在罗玄书房中——沉默无言。
　　聂小凤回忆起前世自己刚接管下芙蓉帮，那些弟子表面对自己恭敬，时日一长却暗地里想除掉自己，后被自己识破逃了出来。在被芙蓉帮追杀路上，聂小凤遇上的柳放。柳放那时一如今晚，对自己一见钟情，纠缠不放，自己也需有地方藏身，便跟随柳放回到他府中，借他家商人身份隐藏行踪。既然芙蓉帮靠不住，聂小凤干脆联络散布在天下的冥岳教徒，打算重建冥岳。重建的最主要的便是银两，而柳放从不过问自己需要那么大笔的银两做什么，只是乐呵呵的要多少给多少，直到柳放被家族驱逐，才停下阔绰行为。原本聂小凤见柳放已无利用价值，要踢开他去自己建立的冥岳基地，路上却被芙蓉帮伏击。那个一点武功都不会，跟在自己身边不求回报的男子，无丝毫犹豫的替她挡了剑，至死面对她的仍是初见时的深情笑意，未见后悔之色。
　　经山风吹了一路，罗玄冷静下来。他知道聂小凤对那男子可能有其他隐秘之情，可是知道，不代表对其无动于衷，不管聂小凤前世与那男子发生过何样纠缠，今生聂小凤独属于自己一人！怎么还能惦记着前世杂七杂八的男人！
　　一个沉浸往事，一个愤怒难言，直到窗外的风吹进屋内，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吟。
　　“萧？”聂小凤敏锐的看见了挂在书桌旁边柱子上的玉箫，有些恍惚。
　　罗玄起身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着问道：“小时候给你的那支翠萧，你可还保留？”
　　那支早就被自己用七巧梭劈成了两截，今生也把这件事给忘了，所以聂小凤不做声。
　　“好久没听你吹了，可还记得？”罗玄不追问萧还在不在，只问她会不会。
　　前世劈断萧后，自己就未再吹过，后来思念如藤，绕不过疼痛，也只听绛雪吹吹聊以慰藉，要问自己是否还会？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
　　罗玄将萧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小段乐章，然后递给聂小凤道：“试试？”
　　聂小凤原本想拒绝，但却又情不自禁上前接过了萧，对着罗玄唇曾流连过的洞口，轻轻吹了起来。
　　“比我预想中好。”罗玄放缓了面容。
　　聂小凤握着玉箫，突然想起什么，问罗玄：“有一日我在河边浆洗完衣物，吹起萧，回头时见你在身后，我一喊你你转身就走，为什么？是我吹的很难听吗？”
　　这一问，勾起了罗玄藏在内心深处的悸动。他轻轻摇了摇头，双眼悠远，似乎在看向某个时空交错之处。
　　聂小凤见罗玄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撇了一下嘴，将萧递还给罗玄。
　　“七夕未过。”罗玄突然说道。
　　聂小凤茫然的看向他。
　　“去后山吧。”罗玄接过萧，对聂小凤道。
　　聂小凤不知罗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加上内心开始有些愧疚因柳放而吼罗玄的事，便依言跟随罗玄往后山而去。
　　罗玄带着聂小凤东绕西穿，走的聂小凤浑身发热时，罗玄伸手拨开眼前挡住去路的繁茂树枝，露出一片闪着泠泠星光的湖泊。
　　“这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处地方？你居然都没有告诉过我！”聂小凤似极喜爱那在山巅之上的小湖，应着那浩渺天际的上峨眉月，如身处幻世，下一秒便能羽化升仙般。
　　罗玄嘴角微微勾起，负手看着聂小凤脱去鞋袜，将脚放入清凉的水中，惬意至极。
　　“小凤。”罗玄出声唤道。
　　聂小凤回头，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罗玄抛过来的玉萧。不需要过多言语，聂小凤心情畅快，也不扭捏，将萧放在唇边，吹起了那日在溪边的曲调。
　　算是前世，加上今生，数十年过去了，聂小凤依然能回忆起少女时期对爱情的憧憬。只是此时非彼时，那时的自己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期许，而现在，那白衣翩然如仙临世的男子立在自己身后，满含宽容与温和望着自己。不再是一个人的午夜梦回寂寞恒生，是每一日的回首相望笑意入眼。
　　终于，她聂小凤等到了，用一生的孤独等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承诺。
　　“小凤。”一曲终了，罗玄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聂小凤唇边的温柔未散，双眼似将漫天星斗都纳入了眼底，望着罗玄笑的一往情深。
　　罗玄慢慢走到聂小凤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抬起聂小凤的下颌，微微一笑，道：“你不是问我那日为何转身要走吗？因为……”罗玄的话隐在二人交换气息的唇边，长长一吻过后，罗玄抚在聂小凤微微气喘的唇上，轻声道，“因为那日我便想如此待你。”
　　聂小凤微怔，随后蹙眉问罗玄：“你既然早动了心，为何抵死不承认？”自己以性命一搏，也未能换得他一句实话，这人着实可恨！
　　罗玄的指腹刮着聂小凤的面颊，鼻尖是女子的馨香，深沉如夜的瞳，慢慢燃烧起一簇火焰，可是被盯上的人，还未发觉自身危险。
　　“怎么，心虚？说不上来了？罗玄，我觉得你这人……”话还未说完，罗玄已经搂住她的腰身，将聂小凤从地上抱了起来。
　　“喂！有话好好说，你别扔我进湖里！”聂小凤还以为自己惹恼了罗玄，双手抱住对方的脖颈，双腿夹住对方的腰身，努力着不被扔出去。
　　罗玄原本炙热的下身被聂小凤一触碰，身子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计就计对聂小凤道：“你不想我扔你进去，那你再吹一曲。”
　　“好，这简单，你放我下来。”聂小凤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
　　罗玄却盘腿坐下，将聂小凤转了个面环在怀中，道：“别耍小心思，你就坐我怀中吹，不合我意，我也好立时扔你进湖。”
　　“罗玄……”聂小凤正要开口骂人，罗玄一双大手从松散的衣襟中探了进去，“你、你干什么……”
　　罗玄吻上聂小凤露出的晶莹耳尖，双手灵活的绕过片衣，对聂小凤道：“吹吧，为师现在开始考你学的如何。你若吹得不好，为师便要惩罚你。”
　　虽然还隔着一层里衣，但聂小凤对罗玄的气息太过于敏感，别说吹箫，便是说话都有些难以为继。
　　“你不听为师的话呢？”罗玄迟迟不听乐曲响起，手指便朝着凸起之处按下，惹得聂小凤细吟出声。
　　“你、你真要这般听曲？”聂小凤被拿捏住，也无法反抗，恨恨问道。
　　“名师出高徒，我神医丹士罗玄的徒弟应当面对各种情况都临危不惧、面色不改。”罗玄边啄着聂小凤的脖子，边说道。
　　“好、是你要听的。”聂小凤心里发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吹起了曾听过几次的勾栏小调。
　　——看我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