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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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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差的身手是怎么在流星街活下来的?”
“我真的奇了怪了,你当时在干嘛?怎么想的?跑我这儿来干嘛?”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一拳要打你身上你现在人还在地上趴着...”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芬克司这人这么烦。可能现在跟他粘一起,他做什么都不方便,一张嘴闲得慌叭叭叭的不停数落我。我把脸别到一边开启了孤儿模式自顾自玩手机,不理睬。
“吃夜宵不?”
夜宵?
我的耳朵捕捉到了个有兴趣的词汇,立马从手机里某某男星劈腿七个女生的八卦消息上抬起头。
“吃!”
本来那顿烤肉我吃得忧心忡忡,打完一架又对我的心灵和身体各自造成一万点暴击,现在还真有点饿。成熟的大人不跟吃的过不去,我很爽快地回答了。
于是芬克司,我,飞坦出门吃夜宵去了。走的时候侠客靠在门口和库洛洛在谈论着什么,一派好哥们儿亲亲热热的默契,让我不由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毕竟大家团侠CP嗑得那么愉悦,总是有道理的。
这么一说,飞坦和芬克司好像也挺般配。这不就最萌身高差吗。
我瞥了眼芬克司,他虽然手和我粘一起,头却凑过去跟飞坦在一起看手机屏幕说说笑笑。
我突然发觉一个事情。
好像走到哪儿我都是个电灯泡。
哦艹,这种少年漫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这些心怀幻想的女孩子!
不过夜宵果然是治愈一切的。啤酒烤串令人放下所有爱恨情仇,吃上烤串我又是快乐的我了。
我正费力拧着冰可乐的瓶盖,芬克司认真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在我以为他会接过帮我拧开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句:“砍了吧。”
可乐瓶盖需要砍?这冷笑话讲得一点都不好玩。
“你这手也没什么用,砍了吧,这样我们两个都自由了。”
我吃惊看着他,看了两秒钟发觉他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便懊恼地威胁到:“你敢砍我的手,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死三百次。”
他缓缓勾起嘴角,嗤笑了声:“我会给你这机会?先砍了手,再杀掉不就完了。”
他的轻描淡写并不是说笑,而是杀人这种事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我只需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下一秒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
于是我怂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突然哈哈哈笑开了,弹了下我脑门:“跟你开玩笑的。就这么点胆子哈哈哈。”
我愤愤朝他胳膊上锤了几拳,打得我手疼。
十二点的夜市还有不少人,这儿的摊位路子野得很,卖什么的都有。我新奇地看着一个摆满椰子的摊位,他们卖的用椰子装的鸡尾酒好像很好喝的样子,买的人不少。
芬克司见我在看,很随意地问了句:“要不要?”
“要!”我点头。
他就拖着我过去买了个。那椰子在他手上还挺小巧,递到我手里就显得很大了。我手忙脚乱抱在怀里,叼着吸管喝了口,冰镇过的椰子水冻得我牙颤。晴天冰凉的口感下一秒转换成朗姆酒的清香,一点橙汁和荔枝糖浆化掉了酒精的苦味,这清爽的味道分分钟让人联想到六月明媚的海岛。
“好好喝哦,”我惊叹了声,把椰子举过去,“你尝尝看。”
“还行。”芬克司尝了口,兴趣不大,非常不走心地说。
飞坦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嘻嘻:“你们还真像小情侣。”
我有些埋怨地剜了他一眼。真是童言无忌,我这颜值、这气质,和芬克司的画风搭吗?跟库洛洛站一起才和谐得一批。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伊路米问我不在宾馆吗。虽然这段时间他在我生活里存在感挺高,收到他的信息还是感觉蛮微妙的。
因为他好看。
因为他是个好看的变态。
这么说你们可以感受到我心里的微妙吗?
我简单地说了下今天发生的事,过了会儿他回复过来“要我帮你找除念师吗?”
我刚打了个“好啊”,一想不对,按他这德性怕是又要欠他什么了,思考了下回了句“不用了。”
他没有再回我,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名字好像都能看出他的失望来。
这个椰子鸡尾酒喝下去,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了对厕所的渴望,猛然反应过来手边还有个芬克司,我脸都黑了。
犹豫了会儿我开口:“芬克司,我想去厕所。”
“哦你去呀。”他随口讲了句,突然反应过来,然后他的脸也黑了。
飞坦在边上继续阴森森地笑着:“呵呵,你们要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我和芬克司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死亡对视。
我用奋不顾身的绝望眼神看着他:“芬克司,你陪我去女厕所。”
他也用毅然决然的坚定眼神看着我:“不,你想都不要想。”
“陪我去。”我重复。
他有点恼羞成怒,耳背脖子红了一片:“不行!像什么样子!”
最后我们决定猜拳定输赢。这是我有生以来玩过最严肃、最郑重的石头剪刀布。
决定命运的那一刻,上帝终于还是没有眷顾我。
活人终究不能让尿憋死,我深吸一口气,大义凌然说了句“走吧”,然后迈着鬼鬼祟祟的步伐和芬克司一起走向男厕所,活像两个去偷屎的贼。
不要问我如何在手粘着手的情况下上完厕所的,好吗?
毕竟我们都是受过林老师“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的素质教育的。
从厕所出来的我脸色很复杂,芬克司的脸色也不简单。
飞坦在我俩心如死灰的注视下笑得不能自已。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如此快乐的孩子啊!
你人设崩了呀!
最终是芬克司忍不住攥着拳头吼了他一嗓子,但是效果并不怎么明显。看到这里我心里大概有数了,别看他个子高,他才是被按在床上的那一个。
跨过了上厕所和洗澡的两大难关,我感到我整个人都已经得到了升华,再不被世俗琐事而束缚。
平静,和气,心如死灰。
阿弥喵了个咪的陀佛。
“你睡觉注意一点,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睡觉前,芬克司很郑重地对我说。
我一没忍住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哟,就你这板寸头,肿眼泡,六亲不认的神态,活脱脱一个不良青年,还觉得自己可美丽动人了。
我背朝着他躺下,他好像也背对着我,但这么一来被粘在一起的手就要背在身后,不大舒服。于是我又转身,谁知道他也突然转身,我们一下子鼻尖对鼻尖,大眼瞪小眼。
他凶巴巴看着我,我哼了声又转身,仰面躺着;他也叹了口气仰面躺着。
或许这一天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太沉重了,这一晚倒是都睡得很安稳,就是梦见被卡车压着喘不过气来憋醒了,醒来一看他另一条自由的手臂正压在我胸口。
清晨醒来第一句,先骂一声妈卖批。
本来我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他起来了,我也睡不了了。
一走到楼下客厅,飞坦小小一只窝在沙发上在看杂志,见到我们抬起头来细长的眼睛不怀好意眯了眯,调笑着问到:“昨晚还好吗?”
芬克司随手朝他丢了盆含羞草解解气。
“起来了呀?”餐厅里侠客关上冰箱门,露出头来笑眯眯看过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找到除念师了?!”芬克司噔噔噔跑下楼梯,我被连拉带拽地拖下来。
“找到一半吧。”侠客喝了口橙汁,不急不缓。
芬克司不大满意,皱了皱眉头:“什么叫一半?说清楚。”
“啊,就是知道了对方的地址,但那个地方不太好找。”
“哦?”
侠客拿出手机按了几下,转过屏幕给我们看:“喏,这个人叫阿尔法曼,他在列文斯顿国家湿地公园里,具体位置就不清楚了。”
吼,果然大师就要住在荒山老林里,这就显得格外高深。
“谢啦,侠客。我们今天就出发。”芬克司拍拍他的肩膀,“帮我跟团长说声。”
“一起去。”库洛洛站在二楼靠着栏杆,“芬克司现在不能使用念能力,安全起见最好有两三个人同行。”
侠客点了点头,库洛洛看向飞坦,飞坦也表示去。
于是我们四个吃过饭就出发了。
对,我们四个。
库洛洛就主持了下,居然不去,他居然不去??!!!
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对我没有兴趣。好了,我这辈子睡不到他了。
这一路上我都怅然若失,痛定思痛,开始分析为何库洛洛对我如此不上心。按照我这个开挂的念能力,他不应该兽性大发恨不得拿根裤腰带把我拴在身边吗?
思考了很久,我懂了。
人,果然还是犯贱的。
就因为我十分友善、配合,他可能觉得什么都不用做,我总是会随叫随到地在他需要时候帮助他,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我被别人利用针对他。
舔狗的本质从一开始就被看得透透的。
可恶,早知道就跟他搞“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的套路了。
我好难,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