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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醉酒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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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国,某别墅。
随着“砰”的声巨响,青年冲破精致的水晶护栏,从二楼狠狠摔到一楼,砸了一地的碎玻璃渣。
Devil站在缺口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
青年起身,不以为意地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只是打个招乎而已。”
“杰斯,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我怎么敢。”杰斯·图兰就像没听出她的威胁一样、笑容真挚:“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顾姨应该不会和我这个晚辈计较的吧!”
Dovil冷笑:“我没心情和你玩心眼,杰斯,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再有下次,老头子也保不住你。”
杰斯·图兰心里杀意肆虐,脸上却笑得愈发灿烂——他想杀人从来就没有谁能阻止,即然采取基因序码不成功,那就换种玩法好了,就不知道那个个小毛孩子能坚持多欠!希望,不要太无聊才好。
彬墨还是醉了。
乔希庆幸的是她的酒品很好,醉了就睡,没有半点闹腾。饭局自然是呆不下去了,乔希请江淮帮忙照看一会儿彬墨,自己则去找沈白奇告辞。
这是江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彬墨,不像试镜时那么自信张扬,也没有刚才用酒泼人时的不驯乖张。睡颜恬静,白皙的皮肤染了一层谈淡的绯红,羽睫纤长,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怎么可以有人生得这么出看!江淮不禁就看入了迷,直到一道冷冽的目光盯上他时,他才猛然惊醒。
原本热闹的包厢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江淮一转头就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对方如冰山帝王般的骇人气势就像一只大手扼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江淮好不容易才摆脱那股威压,忙低下头不取再看,手心已经汗湿一片。
沈白奇不在,副导就算再眼瞎也不可能不认识剧组的投资商,连忙迎上去:“宫先生……”
宫景辰一个冷眼看过去,副导立马僵住在原地,吓得连话也说不出口:呜呜……沈导快来啊!
所幸,宫景辰很快收回视线,迈着他那双尊贵无比的大长腿向角落走去。
宫景辰现在很生气——为了能给小孩一个惊喜,他这一天忙到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结果等他来接人时,小孩居然唱醉了!经纪人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小孩未成年吗?还有旁边那个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家伙,眼珠子都掉在他家小孩身上了。心怀不轨,真令人火大!
心里越是恼火,面上就是越不显山露水。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宫景辰径直走到彬墨身边,弯腰把人抱起,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给江淮哪怕是一个眼神。
说好一起出席开机宴,结果自家亲哥这就要先走,宫长余感觉心累到极点:“哥,你这……”
宫景辰面无表情:“我送他回去。”
得,就知道是这样!自己走得干净利落,就把他留下来善后。
宫长余脸上挂着笑容,把一张白金卡递给旁边的服务员:“我们小墨年纪小,以后在剧组就拜托大家照顾了,今天的开销就算记在我账上,大家随意!”
表面笑嘻嘻,实际上内心哭成狗——亲哥给对象撑场子,账却是记在他头上,这么一大包厢的开销,到底给不给报销的啊?
接下来就是各种商业吹捧套近乎。宫长余不愧是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长袖善舞,轻轻松松就把气氛重新调动起来。
“知道那男人是谁吗?”林汐走到江淮身边坐下,“宫景辰,帝都最神秘的男人,出了名的惹不起。”
在帝都,宫景辰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20岁,当同龄人还在大学里混时间的时候,他已经拿到哈佛大学金融贸易和工商管理双博士学位,接手家族企业并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无数的名媛贵女想爬上他的床,但没有一个成功的;他从来不接受采访,也没有哪家报社敢私自报道他的新闻——因为之前这样做的报社已经关门大吉,破产只在瞬间。
林汐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看来,我们有必要和彬墨打好关系了。”
这话并不难理解,江淮有些难以置信:“表姐,你不是说……”
“说什么?守住底线,不要被名利迷了眼”林汐表情嘲讽,“那是其他人不值得让我讨好,但宫景辰就不一样了。他随随便便拿出点资源,就够我们赚的了。”
林汐说着,略带同情的拍拍江淮的肩膀:“小傻瓜,名利圈就是这个样子的。别想着要做一股清流,不合群只会让你更快的陨落,长点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江淮一言不发,无声的抗拒。
就像没看见江淮的异常一样,林汐接着往下说:“仔细想想,你出道以来,要不是有我扶着你怎么可能到达这样的高度!干咱们这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没有人管你是怎么想的,成功才是最重要。”
最终,江淮还是妥协的低下头:“我知道了。”
另一边,宫景辰抱着彬墨通过酒店的VIP通道去了地下停车场,有人正等在那儿。
安杰:“这人要怎么处理”
目光淡淡扫过地上人事不知的秦凡,宫景辰声音冷漠没有丝毫温度:“留口气。”
安杰心领神会,毫不温柔的拖着秦凡往暗处走。
宫景辰把彬墨放到后座上躺好,然后拿了毯子想给她盖上。结果一俯身,就撞进一双泛着水雾的眸子,湿漉漉的好像懵懂的小兽。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宫景辰竟然觉得有些窘迫:“我送你回家。”
出乎意料的,彬墨嘟着嘴,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十分傲娇:“你谁啊”
这是醉了宫景辰哑然,眼角眉梢是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我是宫景辰。”
“宫景辰……是谁啊”彬墨偏着头认真想了半天,突然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冷……”
她的力气可一点也不小。宫景辰猝不及防头被撞在车顶上,可他却顾不上自己,忙把小孩搂紧:“别闹,马上送你回家。”
“我不要!”彬墨仰着头看他,语气强势,“我要看星星。”
事实证明,不要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最终还是拗不过彬墨,宫景辰只能答应带她去看星星。
车子在破旧的筒子楼前停下。
很难想象在帝都这么繁华的都市中会有这么破烂的建筑存在,要是平常彬墨一定会问上几句,但现在她醉了,十分听话的任由宫景辰拉着自己的手走进这破旧的建筑。
楼道里很黑,依稀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风吹过的“呜呜”声,怎么都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彬墨下意识的就抓紧宫景辰的手臂。
感觉到小孩的依赖,宫景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柔和的笑意自嘴角绽开,可惜在漆黑的楼道里无人得见这一瞬倾世的风姿。
到了天台,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站在这里,刚好能将大半个帝都尽收眼底,夜黑如墨,点点万家灯火汇聚成星海光洋,极尽绚烂夺目。
“好美!”彬墨完全被这美丽的夜景所吸引,连披到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注意到。
视线落在一旁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的桌面上,宫景辰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真的,他真的好久没来这儿了。
这里,原本是属于他们兄弟三人的秘密基地,但自从那个可爱的孩子离开后,这里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禁地。每年除开那几天,他们已经很少会过了。
宫景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彬墨过来这里,但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他们之外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出现了罕见的认真的情绪,宫景辰看着面前的小孩:“彬墨,你知道自己有多特别吗?”特别到,他在她面前毫无原则可言。
“嗝……”彬墨回以一个响亮的酒嗝。
宫景辰失笑,轻轻为她拢紧衣服。
彬墨刚刚才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被风一吹不免就觉得冷,感觉到热源靠近,借着酒劲就往宫景辰怀里扑。后者当然不会拒绝,自然而然的搂住怀里柔软得不行的小孩。
夜风微凉,有什么东西却在悄然升温!
蓦的,远处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随即如潮水退去般层层熄灭,整个帝都顿时陷入黑暗。
“咻~砰!”数不清的烟火从各个方向冲天而起,绚丽的光芒照得整个夜空犹如白昼。同一时间,几乎是所有人都被这漫天的斑斓所吸引。
彬墨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雾气朦胧的双眸盛着绽放的烟火,看上去比这漫天的绚烂还要瑰丽。
宫景辰:“喜欢吗”
彬墨用力点头:“喜欢!”
也许是烟火太过美丽,又或许是小孩毫不防备的样子太过诱人,鬼使神差的,宫景辰突然问道:“喜欢烟火,还是喜欢我”
话一出口宫景辰就后悔了。这位叱咤商场的帝王,此时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一样无措——彬墨,会怎么回答
彬墨愣愣的看着他,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喜欢”
被这样纯洁如小兽一般的眼神看着,宫景辰不由连呼吸也放轻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他不该这么冲动的。小孩那么优秀,青春正好的年纪怎么可能……
就在宫景辰内心百般纠结的时候,彬墨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一动也不动,很快,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小坏蛋!”宫景辰哭笑不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听到答案,宫景辰失望之余还有些庆幸:他怕,怕最后听到的不是想要的,如果那样的话,他怕自己回疯掉。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精心准备的烟火自然是看不成了。宫景辰抱着小孩回到车上,细心盖好毯子后有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这才准备送她回家。
“啧啧,这都快冬天了,我怎么就嗅到了春天的味道。”一抹影子融入夜色里一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
“咔嚓!”窗户外边有轻微的声音,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黎枫第一时间翻身而起,看清楚来人后心里的警惕顿时变成了讶然。
“琅渊!”
尖耳狐尾,银发如瀑,雪白的脸上染了薄薄一层绯红,使他看起来比白天多了几分风情。
“暂时变不回去,借你的地方住一晚。”某狐丝毫没有强闯民宅的觉悟,径直走到床边,毫不客气的躺下占了一半的位置。
见黎枫还站着不动,琅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怕我占你便宜”
黎枫失笑,摇摇头在另一边躺下:“出什么事了?怎么就变不回去”
琅渊表情有些微妙的尴尬:“不小心多喝了点,等酒劲过去就行了!”
“你不能喝酒”黎枫讶然,看见琅渊脸色有些窘迫,他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薄被拉过来盖到两人身上……
没有开灯,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黑暗,是最能唤起人们心中的负面情绪的,尤其是这样安静得有些诡异的黑暗空间里。
维塔垂手恭敬的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去看那站在窗边、隐约只看见一个轮廓的人影。
“你答应给杰斯·图兰制作基因病毒。”
不是疑问是肯定。男人不大不小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听在维塔耳朵里简直比恶魔的声音还要可怕。
“杰斯先生和我们有合作,我以为……”
“你以为”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里的嘲讽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不可多得的科学鬼才有所收敛。
“维塔博士,你似乎还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作为我的附庸,你们以为的权利,更不允许接私活 ”
“可是……”维塔想要反驳,却被男人轻飘飘的打断。
“实验室的资金会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维塔博士,麻烦让我尽快看到成果。”
终于,在男人的专制独裁和庞大资金的威逼利诱下,维塔选择了退让,当即发誓不在联系杰斯·图兰,然后喜滋滋的回实验室去了。
“杰斯·图兰吗?”黑暗中似在有谁在低笑,“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