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破碎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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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大学。
由韦恩企业赞助的庞大新古典主义建筑群。
名利与金钱，吸引了单纯的幼崽们，在这里，汲取哥谭地下水管和工业废液中的营养，稚嫩地生长在没有一丝杂草的沃土地上。
一个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换言之，吸引着盘踞于树上古蛇的伊甸园。
今天是个雨天。
葛朗台小姐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了哥谭人民的热情。
不用说手中友情赞助的咖啡，可怜的老妇人总是缺少青年人的照顾，而把钱包放在显眼的位置上。
小商贩的贪财也总会导致他忽视掉了另一些细节，就比如说更贵重的物品。
科奥丝拢紧了她从路边的流浪汉身上“拿”来的外套，现在是冬天，那人已经活不久了，垂死前的仍旧在挣扎，死死拽着这件薄外套。
你看，恶魔这不就来了。
科奥丝享受着来自热心市民的温暖馈赠。
她懒散地靠在一颗树上，用脚磨蹭着湿滑的地面，泥印一圈一圈扩散开，污染了整齐的地砖。
这是出击前的蛰伏，用冷血动物的竖瞳淬过猎物脆弱的脖颈，似乎可以透过皮肤看见血液在血管里充满生命力而有节奏的跳动。
“被该隐赐福的，亚伯的子孙。”
该隐嫉妒他的兄弟，他必杀亚伯，亚伯必死。
耶和华诅咒该隐，耶和华保佑该隐。
亚伯的子孙必不存在。
亚伯的血在头生的羊中向耶和华哭泣，但血是供奉给耶和华的贡品。
耶和华看贡品的哭泣是不好的，于是说：“贡品必是愉悦的，自愿献上的。”
于是亚伯停止了哭泣。
亚伯没有停止哭泣。
他的血在头生的羊中流淌，诞生了雏羊。
这就是亚伯的子孙，没有必要的父与母而出生的克奥斯（Chaos）。
该隐遇见了克奥斯，说：“你必不能活着，也必不能杀我。因为你不该存在，你不能杀我。”
克奥斯于是离开了。
该隐在克奥斯离开时说：“我从不与我做之事懊悔，但耶和华也从不懊悔。”
于是该隐赐福克奥斯，克奥斯接受了赐福，离开了。”
科奥丝（Kaothy·Grandet）从不认为自己的名字有何寓意。
字面意义上的。
但是她也从不介意将其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理由，以作她黑色幽默的谈资。
恶魔从何而来？自然不是堕天的路西法。这位幸福的神祗——在葛朗台小姐看来——并不是第一个与天堂对立的存在。
想一想，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安静而沉寂的时间点，光明烂漫的无尽之间，诞出了应运而生的生物。
第七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沉睡的安息日，魔鬼出生了。
“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警卫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科奥丝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我是来听斯特兰奇博士的讲座的，第一次来哥谭，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去会场吗？”
又有谁会对一位外乡来的美丽的客人有恶感呢？
“当然可以，女士，从这里直走左拐就到了。”男人表示出了足够的善意，一手插着腰指出了最近路线。
“谢谢。”科奥丝不吝啬地回以微笑。
“you are welcome.”
科奥丝拢紧了风衣，又压低了帽子，让没有褪去的笑容掩藏在了猎鹿帽沿下。
雨果·斯特兰奇，一位生物领域的大师，哥谭大学的客座教授，今天在哥谭大学开设讲座，主题是——端粒的可延续性。
嗯哼~
有意思。
在她无所事事地感受着哥谭美妙的风土人情时，“凑巧”一份报纸出现在了她手里。
上面除了有标题大大打出的“警察界的新星”“韦恩夫妇遇袭”“阿卡姆计划”这些加粗的字体，更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落里，有着关于斯特兰奇博士讲座的消息。
哦，世人总是不会注意细节。
她敢保证大多数人会让这些有趣的小文字变成咖啡渍下的牺牲品。
葛朗台小姐总是善于研究细节。
一方面惋惜这座城市人民对知识的重视度，一方面餍足地眯起了眼睛。
让她猜猜，人体实验？
葛朗台小姐的眼睛几乎是明快地亮了起来。
她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唔，她总要来看看。
就这么想着，科奥丝葛朗台在会场门前转了个弯。
当然，她也没有不被允许做一些其他事情。
……
詹姆斯·戈登，作为新上任的哥谭警官，在任职的头一天就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正义感和勇气——以及无人能比的仇恨吸引体质。
在上司和同事们——以及搭档——的共同努力下远离了本该属于他的案件。
他并不是期望案件发生，不过，哦拜托，那是他的辖区！
于是今天被迫休假的詹姆斯戈登，只能为可怜的老汤姆看守和平安逸的哥谭大学。
整个上午唯一做了的事情就是为一位外乡的女士指出了清晰明了的路线。
他甚至控制着脸部肌肉释放出一个善意而温和的、绅士的微笑。
为和平干杯。詹姆斯举了举并不存在的啤酒瓶。
他被老汤姆勒令过绝对不允许离开大门——哪怕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去追求财富所带来的无上美妙了也不行。
但是，他注意到那位美丽的女士。嗯，也许可以称之为小姐，在会场前拐了个引人注目的大弯。
这也许是什么直觉或是他令人尊敬的父亲遗传的天赋，在第一眼看见这位披着风衣的女士时他便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
具体表现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长时间的炸起来，并且现在都没有消退。
但是他还是秉持着职业素养为她指路，然后在“不小心”地观察下发现了些小小的问题。
对不起了老汤姆，他可是个警察。
詹姆斯摇了摇头，四处观望确保了暂时的安全，然后三两下脱掉可笑的门卫制服，头也不回地追过去了。
……
雨果·斯特兰奇，在百忙之中来到哥谭大学进行演讲。
显然，抛弃他无与伦比的小实验让他的心情十分低落，这非常明显地表现在了他今天的演讲内容上。
整整一个小时，可怜的学生们都无法理解这位知识渊博的教授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放过他们吧，他们还要专门为此写一片论文！
斯特兰奇教授于是如此收获了一大批对他日思夜想的小粉丝。
不过这明显没有让斯特兰奇教授的心情好转，学生们的哀嚎没有比他实验室里的……好听多少。他也不是什么虐待狂魔。
他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一些在探索真理路途上总会遇到的瓶颈。这很正常，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总会解决这些叫嚣的，趾高气昂的问题的。
但是现在有一位女士，一位长者，每天都要像捉奸的侦探一般，三更半夜催促他的进程。
压力就是动力。他还能说什么呢？
学生们只是他的出气筒，治标不治本。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够解决坎坷的灵感，这是那些稚嫩的幼雏的小脑瓜里想不出来的。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斯特兰奇教授，恕我冒昧，”在拐角处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她的手里拿着一份不知何处顺来的杂志，翻开的一页上印着他的论文，“我想您现在需要一点儿帮助。”
她舔着嘴角，眼神像厄尼俄的神迹。
恕她冒昧，任何人类愚蠢的伦理道德都是阻碍科学与真理进步路途上的恶性肿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破碎圣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