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用型omega》秦好了

4、不值钱的玩意

　　叙白礼貌地打量了眼那对一看就价值高昂的钻石袖扣，笑着说：“很适合霍总。”

　　郑辰被他夸奖过后，高兴的笑了，又拿起茶几上一枚孤零零的袖扣端详着：“这只袖扣也挺好看的，可惜被我弄丢现在凑不成一对了。哪天去店里问问，看能不能再定制一枚同样的。”

　　霍延徵拿过袖扣随意地抛进垃圾桶：“不值钱的小玩意，不必大费周章。”

　　郑辰吐了吐舌头，走到叙白身边：“叙白哥是不是还没吃早餐，这家酒店的主厨招牌甜点味道特别好。霍大哥还要忙工作，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叙白笑容温和柔软：“好啊。”

　　描金画银的精致圆盘里盛着一块小小的甜点，叙白每次看着那些身形高大的异国人分吃一小块蛋糕就有种想笑的冲动，但郑辰坐在他对面，他佯装无事，慢慢吃完了这份早餐。

　　郑辰只用叉子刮了一点混着奶油的坚果碎片：“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叙白端起一旁的甜利口酒：“您说什么？”

　　郑辰红唇微勾，语调突然犀利起来：“那对袖扣是你送的吧，否则那种廉价的东西应该不会出现在霍大哥身边。”

　　叙白：“是的，您没猜错。”

　　郑辰：“另一枚是我故意丢掉的。”

　　叙白这时候才有些惊讶，郑辰丢掉袖口不奇怪，直截了当地摊牌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郑辰略带骄矜地抬起下巴：“你在晚宴上抢了我的风头，这是我的回礼，我们暂时两清了。”

　　他把暂时两个字咬得很重，见叙白没什么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嘛，霍大哥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喜欢你。”

　　叙白兀自笑了：“您知道我为什么会送霍先生袖扣吗？”

　　郑辰想问为什么，又不大愿意让他抢去主动权，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审视着叙白。

　　叙白好脾气地开口，语调平静柔和：“因为袖扣很小不占地方，霍总丢起来也比较方便，他一直不是很喜欢我送的东西。”

　　而且那并不是叙白原本打算送出去的礼物。霍延徵生日的前几天，他意识到自己准备的礼物恐怕不太合适，紧急找了家商场，花十几万买下一对袖扣。

　　十几万的袖扣，对霍延徵来说简直可笑，被他丢弃是早晚的事。

　　郑辰被他这番话弄得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出招，端着胳膊重新打量了他一回。

　　叙白不打算在这里给人当景看，他斯斯文文地站起身道别：“郑少爷，我想出去转转，失陪了。”

　　郑辰忽然笑了：“你还挺有意思的。”

　　郑辰回总统套房找霍延徵，叙白脸上的笑慢慢淡下去，有些疲惫地将白色餐巾放到一边。穿着燕尾服的男服务生走上前询问他是否要别的服务，而后用托盘为他送来一份旅游指南。

　　大概没人在这里要过这种东西，旅游指南上的年份已经是五年前，服务生表情有一丝紧张。叙白取走薄薄的册子，留下一份不菲的小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中央喷泉的水雾后，这位年轻的服务生仍站在原地。

　　叙白在福利院长大，十岁被资助人送去omega学院，十六岁进入霍家，察言观色揣摩心意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向那个漂亮骄横的omega低头，但惹恼郑辰的后果他已经体验过一次。

　　太疼了。

　　叙白沿着洒满阳光的街道往前走，泛白的唇渐渐恢复血色，那本手册显然已经过时，宽敞明亮的宠物咖啡馆变成了一家门面窄小的酒吧。仔细看，门口的台阶上还散落着几根沾血的针头。

　　叙白秉持着来都来了的观念进入酒吧点了杯浓度颇高的酒，不喝，坐在吧台边上看着。

　　水晶杯里的冰球慢慢融化，酒吧的角落里看见一个omega正在围追堵截乔装打扮过的霍少铭。

　　他支着下巴看过去的时候霍少铭惊掉了墨镜，那个omega抓住空挡，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猛亲了一口。

　　叙白没撑住笑了，omega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笑嘻嘻地从叙白手里取走200欧的纸钞，最后给了霍少铭一个飞吻，扬长而去。

　　霍少铭明白过来：“叙白哥，你雇人捉弄我。”

　　叙白两指夹住一张薄薄的纸巾，递过去：“是你先跟踪我的。”

　　霍少铭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叙白是要他擦掉唇角的红印。他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年轻英俊的眉眼微微耷拉着，显得有些沮丧：“我……这是我的初吻。”

　　叙白再次被他逗乐，轻咳一声藏住笑，白皙纤瘦的手指灵活翻飞，迅速用吧台的方形纸巾叠了一朵玫瑰。

　　“抱歉，纪念你的初吻。”

　　霍少铭的脸更红了，他将纸玫瑰小心放进上衣的口袋里：“谢谢哥。”

　　叙白牵了牵唇角：“什么时候过来的？没跟霍总说一声？”

　　霍少铭赶紧说：“我就是出国玩玩，不打扰大哥了。”

　　叙白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什么，过了一会儿霍少铭才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叙白微怔，其实他跟霍少铭不怎么熟。霍家三个少爷都不同母，霍少铭从小随生母生活在Y国，去年才回到霍家认祖归宗，相比起霍少言，他对霍少铭的了解不多，只觉得他不太像霍家人，过分单纯。

　　霍少铭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问：“你最近还好吗？大哥有没有再欺负你？”

　　白天照常营业的酒吧不算很吵闹，偶尔有几个宿醉的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酒保挑了首舒缓的乐曲，目不斜视地擦着酒杯，叙白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微微前倾的姿势使得那截纤瘦的腰更加惹眼，表情是不常见的冷漠，霍少铭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叙白摇摇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霍少铭瞬间消音，沉默地跟着他。等冰块融化，等夕阳落山，霍少铭还像个自动追踪器一样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叙白才有些无奈地开口：“三少，你出来旅游，不用跟在我身边。”

　　霍少铭表情就有些委屈：“叙白哥，你喊我少铭就行了。”

　　叙白沉默了一下，直接把话挑开了：“三少，你应该知道，霍总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霍少铭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霍少铭才意识到叙白嘴里说的“东西”指的是他自己，他心头像火燎过一样疼：“可是大哥马上要跟郑家联姻了，叙白哥，你是自由的，你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他叫破了联姻的事，嗓音都在打颤，又不敢去看叙白的眼睛，目光下滑微微一愣。今天S国的气温在三十度左右，叙白的衬衫扣子却扣到了最上面一粒，严丝合缝地护住了修长的脖颈，衣领下面会有什么样的痕迹不难猜测。

　　霍少铭慢慢红了眼眶，叙白看见他的眼泪吃了一惊，不知道该不该哄：“三少……”

　　霍少铭一开始并不想回到陌生的霍家，但妈妈没有同意，她坐在别墅二楼的沙发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宝贝，你必须要回家，否则我们就要一起露宿街头，妈咪不想变成homeless。”

　　他坐霍家的私人飞机回国，经过全套体检迈进霍宅的大门。第二天祭祖，霍延徵抽出十分钟见了他一面，带来一堆象征着信托和股份的文件。

　　他和大哥不亲近，和二哥的关系却还不错。二哥不喜欢叙白，总是跟他说叙白的坏话，让他千万离叙白远一点。有一回被正主听见，他十分不好意思，叙白却神色如常地同他们打了招呼。倒是二哥，大概是觉得丢脸，坐在房间里抽了一下午的烟。

　　既然大哥和二哥都不喜欢叙白，霍少铭觉得这是他的机会。

　　一辆纯黑的迈巴赫停在路边，打断了霍少铭呼之欲出的告白，霍延徵的特助下车走到叙白身边，微微垂首：“乔先生，霍总在等您吃晚饭。”

　　霍少铭把一肚子话憋回去，正打算跟着上车，却被这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特助拦住：“抱歉，三少，霍总没有邀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