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马戏团》谷木羊

45、我觉你可以

　　晚上，马汀和赵英辰回到马戏团。
　　导演和剧组正在收拾道具。

　　上午时候，马汀收到姬玫罢演的消息，因而此时脸色有些难看。
　　“姬玫。”马汀声音像是审问犯人，“你过来。”

　　姬玫扭捏起身，晃悠而来。
　　此时，导演含着笑脸走了过来，“回来了团长。”
　　“嗯。”马汀直勾勾的盯着姬玫，随声应付。
　　导演视线在两者之间移动，笑的意味不明，“团长，我们拍完了，晚上请客吃饭啊。”
　　“吃。”多一个字，马汀都不想说。

　　此时，姬玫来到马汀面前。
　　马汀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导演有意无意的扛了一下马汀，憨笑说道，“忙了一天，赶出了第二集，累死了。这次得吃大餐啊，下馆子。”
　　马汀一怔，“拍好了？”

　　导演轻松耸肩，有意无意瞥了姬玫一眼，“对啊，拍好了。”
　　马汀还是不太相信，“半天，一整集？”
　　导演点头，爱信不信。

　　这时，姬玫插嘴问道，“找我干嘛？”
　　马汀咽了口气，顿时转为笑脸，“哦，那啥，表现很好——我给你们带了吃的回来。”

　　马汀指使赵英辰把车上的坚果拿出来。赵英辰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分给了大家。
　　马汀多给姬玫塞了一袋，然后大声宣布，“晚上去市里吃海鲜。”

　　大伙兴高采烈，姬玫却说不喜欢吃还想，拍戏有点累，想休息。马汀没有强求，带着大伙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实情。姬玫哭过之后，像是换了个人，不仅听话，而且表演也很走心，导演一度怀疑她是雪藏在民间的知名演员。

　　马汀觉得其中有猫腻，回到马戏团后，偷偷找到小圣询问情况。
　　小圣没有实情相告，而是说自己偷偷使用了法术，姬玫才变的配合。
　　马汀认同这个解释，不认同姬玫这个人。
　　“小圣，以后不准使用法术了，知道吗？”
　　小圣带有疑虑，“不用法术，姬玫会被导演骂的。”
　　马汀反驳说道，“你帮的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
　　小圣不接受反驳，“姬玫不是专业演员，我们不能用专业标准要求的。进步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使用法术，只是辅助作用，以后会慢慢减少影响，这样她才能顺利成为专业演员。”

　　马汀疑眼审视，“你在帮她说话，怼我？”
　　小圣匆忙改口，“没、没有，我讨厌人类，怎么会帮她。”
　　是马汀想听的利用，“很好，弄清立场很重要。总之，以后不要使用法术了。”
　　小圣声音低沉，虚无缥缈，“哦。”

　　沉默很久，小圣又发出疑问，“团长，你是不是在针对姬玫，不想她过的好？”
　　马汀倍感意外，低估了小圣的情商，“也不是拉——我只是不想他影响赵英辰工作。”
　　“你喜欢赵英辰，对不对？”小圣追问。
　　“……”马汀神情恍惚，欲盖弥彰，“呵呵，没有啦，你不懂。”

　　小圣极其认真的解释，“姬玫已经不喜欢赵英辰了，所以你不用针对她。”
　　没人愿意承认说谎，马汀越发不自在，“我没有针对她，只是想拍出更好的作品。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很重要。”

　　小圣顺水推舟，“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用了法术。”
　　这下被猴绕了进去，马汀被噎了一下，“好吧好吧，爱用就用吧。”
　　小圣咧嘴甜笑，“谢谢团长。”
　　“你呀，成精了。”马汀嗔怪说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吃灵丹了。”
　　小圣挠挠腮帮，“嘿嘿，团长书写的好，我学会不少东西。”
　　马汀被夸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嘻嘻，一般了——不过，小学语文老师说我文采好。”

　　两人又聊到白平，马汀让小圣没事去找白平取取经，尽快修成正果。而小圣则表示，被白平揍出心里阴影，不敢靠近他，即使他现在是普通人类，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闹腾。

　　“小圣——”
　　突然远处传来姬玫的声音，音色婉转动听。
　　她跑进后院，手里拿着一包坚果，看到马汀在，又匆忙藏到背后。
　　姬玫，“团长也在啊。”
　　马汀揉着小圣的脑袋，淡淡回应，“嗯，给小圣顺顺毛。”
　　姬玫迟疑了一下，“哦，我来找小圣对剧本。”
　　马汀斜眼看看子夜的夜空，没有说话，默默离开了。

　　“团长。”
　　姬玫突然开口，似有难言之隐。
　　马汀支开小圣，淡淡回应，“说吧。”

　　姬玫弯腰鞠躬，语气虔诚，“谢谢你收留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马汀展颜而笑，又别她生生拉平，语气低沉，“哦，没事，我只是看你可怜。”
　　“是因为赵英辰吧。”马汀直言不讳。
　　又被人当面拆穿，马汀感觉今天运气背到家了，“你说是，就是吧。”
　　姬玫嘤嘤笑了两声，“其实，你们俩挺合适的，起码比我合适多了。”

　　马汀不语，躲避姬玫调皮的眼神。
　　姬玫情趣盎然，“我追了赵英辰十年，他对我除了嫌弃，什么感情都没有，我决定不爱他了——你要好好加油，虽然我是失败者，但我了解赵英辰，他胆小怕事，喜欢被动，所以你要主动些才好哦。”

　　马汀仍旧不表态，暗自要紧牙关，手心出了汗。
　　姬玫，“他是喜欢你的。从他给你吃坚果，我就知道，他喜欢你，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你。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坚果从没给过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所以，加油，马团长。”
　　姬玫说完跑去找小圣，然后山洞里传出塑料包装撕破的声音。

　　咯嘣——
　　咀嚼坚果的声音把马汀的思绪拉回到过去。
　　脑海中，赵英辰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这一夜，马汀失眠了，辗转反侧。
　　缘分，是要主动争取的。

　　想了一夜，马汀决定赌一次，于是他把赵英辰叫来房间。

　　赵英辰端着牛奶和甜点进来，身体挺直，魁然健硕。看到马汀的时候，唇线上翘，喜悦的情绪跳露出来。他绅士的把早餐放在餐桌上，顺便打了一个响指。

　　赵英辰，“营养早餐，热牛奶。”
　　“噢~”马汀没有胃口，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这是我昨天写的剧本，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赵英辰把牛奶递到马汀手里后才坐到电脑前看剧本，他眨着睫毛，十分认真。
　　牛奶是草莓味的，是马汀喜欢的味道。

　　赵英辰开始评论，“很好，情侣戏让白平和莫颖眼，没问题。”
　　马汀舔净嘴边的牛奶，有些心虚，“白平被宋园长外派出去了，估计没有时间。”
　　赵英辰思考了一下，“苟全也行吧，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正经，临时跟莫颖搭戏应该没问题，后期加些特效。”
　　马汀匆忙否决，“莫颖演了女二，人设不能改。”

　　赵英辰思考着,没有表态。
　　马汀吸咬嘴唇，鼓起勇气，“我觉得你可以，形象好，帅气。”
　　赵英辰抛来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好像看穿一切，又好像茫然无知，“让苗唯演戏，她不会同意的吧。”
　　“我——”话未出口，脸已泛红，声音细小，“我觉得，我可以充当一下。反正闲着也没事，花钱请演员很贵的。”
　　赵英辰平淡无奇，甚至有些冰冷，“哦。”
　　这就完了？
　　一个字？

　　马汀大胆暗示，“你觉的呢，英辰？”
　　赵英辰目光上下游走，“我觉得你还可以了，身材不错。”
　　马汀窃喜的笑容由里而外，难以掩饰。
　　下一刻，赵英辰有变的极为严肃，“不过，我觉得让情侣喂食坚果的方式不妥，坚果太小，镜头拍不到，起不到宣传作用。”
　　马汀头顶阴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赵英辰。”马汀语言冰冷。
　　“啊。”赵英辰木讷回应。
　　“你！”马汀眼底窜出火焰，“出去，立刻、马上。”
　　赵英辰，“……”

　　马汀咕咚一口，把剩下的大半杯牛奶喝完，然后重重拍到桌面上。
　　主动个球，完全不给机会，羞死了！

　　赵英辰来到大厅，给导演打了电话，询问自己要的东西准备情况，然后要求导演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