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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扬州王氏 ...


  •   扬州城仲羊药铺的掌柜孟老经营铺子已十年有余,因其童叟无欺,物美价廉,在扬州城小有名气。

      药材来源多来自城外的药农。字号越是老的店铺,越为注重药材的质量。能为仲羊这样的药铺供货的,都要求是经验丰富的老药农。

      扬州城最大的主顾,是扬州王家。王家是世医,一门三代出过五位御医,其中王氏长房王知远更是官至御医院提领,在扬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

      可王家虽有能救回死人的精湛医术,却从不将其传于外姓人,除非是王家的子孙,都不能传授王家的医术。

      这日,王家三房次子王知则按例来仲羊药铺取药。
      王家的药材来往从不假于他手,孟老把所有的药材取出来,任王知会亲自挑选。

      孟老袖口一拂,掉落了一张白筏草纸。

      王知则拾起,见是一张方子,出于习惯随意看了两眼。
      只是个治疗头疼脑热的偏方,王知则一看,竟变了脸色。

      王知则惊问孟掌柜,

      “孟老,请问这方子是从何而来?”

      孟掌柜嘻嘻笑说,“是个新来的药农,懂得医术,听说我收购治疗头疼的药材,便写了纸方子给我,想我收了她的药材。我看不过是常见的几味药,王大人觉得有何不妥吗?”

      王知则只是王家庶支,所知不多,虽然看出这方子用药极其类似一副王氏不传的秘方,但也无法肯定就是王家独有 。

      他掏出一两银子,说,“可否告诉我,写方子的人是何人?”

      孟掌柜倒不是图这一两银子。他看出王知则很在意这张方子,不敢去得罪王家,如实说,“是一位乡间大夫,还是位年轻少女,她常来售卖药材,不知道王大夫为有什么事?”

      王知则把谱上王家女子都搜寻了一遍,没有一个有可能的。既然不是出自王家人之手,他料想这行脚大夫的方子和王氏一样,只是个巧合而已。

      不过万一真是王家子孙泄露…….

      他向孟老请求要了方子,小心地收于袖中,打算将这件禀报给大哥王知远再说。

      百禾去镇里回来,背着空篓回到家中。

      阿术打猎回来,在院中将一只梅花雄鹿分了尸,留下一根鹿茸,交给了百禾。

      百禾喜滋滋地握在手里,这热乎乎的花鹿茸,价钱抵得上两箩筐的药草呢。

      阿术一只手割完鹿肉,抹把额头,前襟后背被汗水洇湿显出结实健硕的线条。

      他接过百禾递过来的木柴,伏下身,送入炉膛中。
      除了比普通人魁梧一些,他和一个平常百姓人家丈夫并无两样

      院子外,邻居家孙氏的女儿芝荷过来找阿术帮忙。

      村中的邻居大多是猎户和佃农,但孙家男人大多数时候在各地奔波,家中没有成年的男子。自从百禾为孙钱氏接生了最小的孩子之后,两家的走动就渐渐多了起来。

      尤其是孙氏的大女儿芝荷,对喜欢找百禾,更喜欢找阿术。每隔个三两天,就寻各种理由让阿术到她家去。

      芝荷在竹篱笆外,朝阿术甜美笑了。
      “阿术,我家屋子的门板坏了,帮我去修一下好吗?”

      阿术不由望向百禾,百禾往他手里塞了一截木头,板着脸说,
      “不许看,继续烧。”

      阿术闷头做事。芝荷在篱笆外等了许久,见无人理睬她,失望地走了。

      村中的但凡子女太多的贫穷人家,常会把女儿送去给稍富的人家为女或者为妾。
      他们到这小村庄中半年多了,平时百禾采卖药草有不少的收入,加上阿术去山中猎取的野味,日子过得绰绰有余,可百禾也不愿意家里多出一张嘴。

      百禾心中有气,把鹿肉堆满了阿术的碗,剩下的一半塞进了自己嘴里,一半全给倒了。

      “吃。”

      阿术碗里的鹿肉高得几乎像座小山,他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百禾,我有事问你。”

      百禾埋头吃饭,“什么事?”

      阿术静默了一会,说,“你说你是被人捡回来的。”

      百禾“嗯“了一声,脱口而出,“那是我九岁时的事了。”

      阿术目色涌动, “那九岁之前,你都和谁一起?你爹娘是谁?”

      阿术接着说,“你若是大理人,为何要舍命去救宋人?”

      百禾手一抖,一双筷子险些掉下来。
      正巧屋檐下一只乌鸦叫了起来,百禾勉强笑了一声,说,“这乌鸦真是吵闹。”

      她假装打了个哈欠,说,“阿术,我困了,你去洗澡吧,先睡了。”

      她倒在竹床上,只听见阿术推门出去,全身瘫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

      很快阿术清洗完血污,倒在百禾旁边,开始浅浅地吻她的秀发。
      百禾合着眼,忍住一动不动。
      可阿术却越吻越急促,触上百禾冰凉的肌肤,竹床咯吱咯吱地摇晃了起来。

      夜深,阿术静悄悄起身。
      百禾还在熟睡,他无声无息地出了屋门。

      夜幕掩映的竹篱笆外,有人已候他许久,见他喊了一声,“元帅。”

      阿术问,“大汗最近可有什么行动?”

      来人说,“大汗把昔剌木定了谋反罪,将尸体抛去荒野,不许人再议论他。”

      阿术从容不迫地听着。

      他面色沉着严肃,全无白日里那个粗斌的村夫的影子。

      “元帅,大汗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让你回去。再不回去,军中恐怕.....”

      阿术一个眼神止住了亲兵的话。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大汗那边,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可是…”亲兵欲言又止。他见主帅一身乡野农夫打扮,还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鹿血腥味,实在不明白元帅留下是为了什么。

      阿术说,“你走吧。”

      亲兵无奈,从竹篱笆后面离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扬州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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