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105、历史和未来的差异

　　队首会还没结束，四十六室突然急招山本前去中央地下议事堂，鉴于会议提前解散，总队长只得将会后的副队训诫交由队长们进行。
　　因为不能让十三位队长一起说，所以得选出个代表，本应按照资历，由浮竹、京乐、卯之花之中一人出马，四番队长却以自己非战斗番队队长为由主动退出，而浮竹说自己口才太差，至于最后一位，京乐春水……
　　“严肃的事情不适合我。”八番队长呼扇着花俏罩袍，做出如果大家不同意，就要立马溜走的架势。
　　三名元老级队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己主动将姓名从名单上划去，剩下的队长不是资历太浅，就是个性奇特到不适合发言，权衡一番，所有人的目光定在五番队长身上。
　　１２比１的投票结果，蓝染只能接受同僚托付，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走进副队长等待室，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切入正题。
　　“副队长的工作不仅是辅助队长，还有在队长阵亡时，负起统领番队的责任。”
　　此言一出，立即在副队长中引发震动。
　　“即使是队长，也不能永不战败，从现在起，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在队务上，还是战斗力上，都力求能独挡一面。”
　　说到这里，五番队长顺便展示了“镜花水月”的初解，让副队们了解副手与队长之间的差距，规划今后努力的方向。
　　当训诫完毕，其他副队长都在暗自赞叹“镜花水月”初解的美丽，只有雏森揉着眼睛，奇怪为何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解散，大家回各自番队。”蓝染向雏森示意。
　　“是！！”
　　快步跟上，离开一番队后，雏森才问起此事。
　　“队长，为什么我看不到……”
　　“我不会对你使用‘镜花水月’。”
　　满是温柔的承诺，听在耳中的感觉，甜美到几乎令人落泪，即使没有穿越者的身份，雏森多少也能了解蓝染隐藏在言语中的深意。问题是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为他人付出，所以她一直困惑于蓝染所做作为，带着心痛去猜测其中的原因。
　　到底是真，还是假。
　　她害怕知道答案。
　　忧惧的同时，也充分感觉到自己被重视，而且深深地被爱着，雏森不是铁石心肠，也无法自私到无视对方的付出。
　　想要回馈的心情，却不知道能给对方什么。相异的情感纠缠在一起，仿佛被绳索勒住脖颈，就快要窒息。
　　“……队长……”
　　蓝染停下脚步，因为身后的少女扯动羽织。
　　“有什么事。”
　　没有做声，雏森只是摇头，并紧紧捉住衣衫的一角。
　　因为低垂着面庞，蓝染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泛出的焦虑。
　　“回去吧。”
　　没有追问，伸手牵住前行。
　　凝视拉住自己的手掌半晌，雏森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我又把手套忘在等待室了。”
　　“反正又不会丢，等下次开会再取回来。”蓝染拽住想往回跑的少女。
　　“……也对。”
　　冬天把手握在一起，两个人都会感到温暖。

　　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今天将会过得很漫长，可静下心来回想，才发现时间正飞速从身旁掠过，雏森总觉得自己进十三番仿佛是昨天的事，其实已当上副队好几年。
　　即便身心适应了新的身份，新的世界，仍然有处于历史中，亲眼所见，创造并推动它们发展的感觉，比如看到更木剑八脑袋上终于竖起一根根附加铃铛的“避雷针”。
　　八爷的外形越来越接近印象中的朋克风，雏森登时像帮助嬴政登上皇位的项少龙，心情那个激动，虽说十一番队长的新发型是八千流一个人独立操作完成，至少灵感来自她从现世带回来的画报。
　　进入十三番后，眼见发生的历史仍和她所知的未来走向稍有差异，像是阿散井恋次提前升任六番副队，雏森考虑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不仅有真央时的魔鬼训练，还有他在十一番队的殊死锻炼。
　　一次私下聚会闲谈间发现，阿散井仍然把朽木白哉视为超越的目标，看来提前就任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非要等变强之后才肯向露琪亚表白。
　　“如果这期间，露琪亚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雏森使劲戳着某只不开窍的脑袋。
　　“……”阿散井低头：“……祝福她……”
　　“白痴恋次！”雏森改成敲打对方的脑袋。
　　“我同意，你太固执了。”
　　老好人修兵哪怕骂人也挑能过得去的词儿，可雏森就没他的好脾气，恨得直拿脚踹人。被踢下凳子的阿散井满脸的坚持己见，让人连胖揍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就等着后悔吧。”雏森磨磨牙，撂下话。
　　有时候，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坚持，女人只能无语以对。
　　说到露琪亚，不得不说她日前向队里请了长假，听说是因为绯真所剩时日不多，朽木夫人的去世时间，虽比起剧情里的要往后拖延十多年，但是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吉良还是老样子，辛辛苦苦工作，外加被队长捉弄的可怜孩子。
　　小狮郎却正好与他相反，在十番队混得风生水起，可惜隔三差五总会被乱菊捉弄的七窍生烟。
　　当然，最大的不同还是蓝染惣右介。
　　就五番队长对自己的纵容程度，雏森很有自信，即使哪天提出想枕着对方大腿午睡，蓝染也会欣然同意，当然想归想，她还从来没做过。
　　在无数相同，和数不清的不同之中，雏森在五番队顺风顺水的生活着。
　　有工作自然有假期，每年休假，总要抽出几天去趟现世看看石田一家，今年也不例外。
　　进了村，远远看见一群正在玩相扑的孩子，有女孩加油的缘故，男孩们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表现自己。
　　“龙弦。”
　　听见有人叫，龙弦转头，发现是雏森后，小脸瞬间闪亮，萌系光波发射。
　　“姨～！”
　　笑眯眯地张开手等着，龙弦却在扑上来的一瞬间刹住车，雏森不解地弯下腰，男孩拽着因为玩耍而沾满泥土的衣服，再看看对方穿的漂亮和服。
　　“早知道就不玩了。”
　　嘟起嘴，拿脚尖磨地，后悔的小模样可爱到爆，刚过四岁的龙弦很懂事，而且活泼又爱玩，因为个性很像他母亲，所以雏森至今不相信他长大后会变成戴着眼镜的鬼.畜医生。
　　发现访客是雏森，剩下的孩子围过来，有叫姐姐的，有叫阿姨的，龙弦见状挡在雏森的前面，愤恨地向同伴踢腿，宣布自己的“领土权”。
　　“小武。”雏森叫出年纪最大孩子的名字，将一盒点心交他，叮嘱。
　　“麻烦你分给大家，一定要监督他们把手洗干净再吃。”
　　“世屋小馒头～！！！”孩子们欢呼起来：“谢谢姐姐（阿姨）！”
　　见玩伴的注意力被点心吸引，龙弦心满意足地拉起雏森的手。
　　“小姨，我们回家。”
　　“好啊。”雏森弯着腰，让孩子扯着她往前跑。
　　“今天谁在家？”
　　“妈妈。父亲又出门了。”龙弦垮下脸。
　　“妈——！小——姨——来——了——！”
　　等到两人走到门口，听见儿子叫嚷的加奈早就打开门等着。
　　“欢迎——哎呀！龙弦！真是够了，又弄得这么脏。”
　　躲开母亲的手，男孩藏到雏森身后，调皮地吐舌头，别看龙弦人小，行动迅速到连加奈也追不上。
　　“死小鬼！！给我去洗澡！！！”加奈揉动手指，做出抓小鸡的老鹰状。
　　“好！”
　　“……啊拉？今天转性了。”
　　以往石田家都得为洗澡展开一场屋内追逐战，今天儿子突然变乖巧，妈妈大人惊讶地望天，看是不是正在下红雨，不等老天爷给答案，石田家的小鬼主动招了。
　　“小姨，我们一起去洗澡。”
　　“你个小色鬼。”加奈使劲拧起他的耳朵。
　　“小姨！妈妈欺负我！！”
　　“给我安分点。”把儿子夹在胳膊下，走向位于屋后的浴室。
　　“等我回来，小姨。”龙弦含着眼泪，表现得像被拆散的情侣一样生离死别。
　　“好，好。”这对宝贝母子，雏森是见一次笑趴下一次。
　　成年人永远不知道小孩的充沛精力从哪里来，没等龙弦玩够，雏森已经被他缠到筋疲力尽，看儿子赖在雏森膝头不肯起来，加奈有些吃味地抱怨。
　　“为什么龙弦从来不跟我撒娇。”
　　“物以稀为贵嘛，我难得来一次。”雏森摸着龙弦的脑袋。
　　“才不是这样呢。”加奈假装抹眼泪：“被宝宝嫌弃，妈妈好伤心……呜呜……”
　　“龙弦。”雏森推推男孩。
　　“真拿你没办法。”爬起来，摸摸自家母亲大人的脑袋。“爸爸不在家，妈妈要乖哦。”
　　“不要你管。”年龄是儿子数倍的加奈哼了一声，扭脸不理人。
　　到底谁是孩子，谁是家长……雏森绝倒。
　　“对了，宗弦什么时候。”
　　“谁知道他。”加奈不顾儿子反对，抱住腻在一起。
　　“这样……”雏森很为难地皱眉。
　　“小姨要走吗？”凭着孩童的敏锐，龙弦顾不得挣脱母亲，慌忙扯住雏森。
　　“是……呃。”
　　“……”男孩眼里泛起可怜兮兮的水光。
　　“……住两天。”瞬间被击败的雏森改口。
　　“哟呵～！”扑过去，抱住，在脸上亲一口。
　　天下最可爱的小孩，是石田家的。

　　“小姨也能看见鬼吗？”
　　“是啊，怎么了？”
　　看了眼在里屋忙碌的母亲，龙弦往雏森身边挤了挤，低声问。
　　“父亲为什么要去除灵，他们根本不会影响活人的生活。”
　　龙弦对宗弦整天不在家很是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怨怼，而且从称呼上也能看出，他叫加奈为“妈妈”，却称呼宗弦为“父亲”。
　　“不影响活人的是魂魄，还有一种会伤人的灵名叫‘虚’，你父亲出门是为了……除灭他们。”
　　“小姨也在除灵对吧，可不可以带我去看。”
　　“想见识也可以，等你长大一些，懂得使用灵力时……”
　　“灵力？哦……”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
　　“小姨说，等我长大一点，就带我去除灵。”龙弦回头跟母亲说
　　加奈的脸色阴沉了一下，随后又恢复灿烂。
　　“对了，前两天有人给我们家送来谢礼，说是给你的。”
　　每次来现世，雏森总会冒充灵能力者到处除灵，并要对方把谢礼送到石田府上，归根结底是因为宗弦挣的钱太少。
　　“那些谢礼……你们留下吧，我要现世的钱也没用。”
　　“这怎么行！！”即便家里经济很紧张，加奈仍然不想经常接受雏森的帮助。
　　“不是给你们，我打算给龙弦当教育储蓄，现在世道平稳，等他长大了，肯定要离开村子去上学。”雏森摸上龙弦的脑袋。
　　“……”加奈闻言点头，作为母亲，她必须为儿子的前途考虑。
　　等到离开的时候，宗弦还是没回家，雏森只能将预备给他的物品拿出，让加奈转交。
　　“这是给你们夫妇的通行牌，上面分别刻着你们俩的名字，所以不会弄错。”
　　打开盒子，加奈发现里面没装任何东西，。
　　“咦？”
　　“因为是魂魄专用，没有灵力的人看不见……等你死后，自然就看见了。”
　　“死后，听上去真……”知道人死后也有地方可去，但加奈对雏森的话，还是感到心里毛毛的。
　　“千万别弄丢，到了尸魂界后，悄悄地出示给管理科的人看，他们会把你们送到流魂街七区，那里有我的一处房产，地址刻在通行牌反面，不是白给你们住的，要记得按月交房租给我。”雏森跟加奈开了个玩笑，才说出最重要的关键。
　　“这件事不要跟外人说一个字，因为不经过管理处的人口分配是违例，我不想惹麻烦上身。”
　　“既然会惹麻烦，你为什么还要……”
　　“这个……该怎么说，死后的世界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雏森叹了口气。
　　“……谢谢。”加奈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从对方的言谈中仍然感到事情的严肃性。
　　“还有替我对宗弦说，要小心十二番队队长，虽然他现在答应让宗弦当技术开发局的科员，不过以后……”
　　雏森曾跟管理处打过招呼，当石田宗弦来尸魂界后，同时要通知她，可是如果技术开发局局长变卦，身为五番副队，她没有能力去救人。
　　“总之，死后再见吧。”
　　“唉，你这话听着也太……”
　　“我以后可能不能常来看望，你们多保重。”
　　“龙弦肯定很伤心。”加奈明白雏森为何要避开龙弦，说这番话了。
　　“他很快会忘记我的。”
　　雏森觉得即便龙弦再懂事，吵闹起来也会让人十分头疼，而且就算没有通行牌的事情，她以后也不能经常和“灭却师”接触。
　　因为，最近瀞灵庭——准确的说是五番队——的空气有些紧张。